第七十四章 葬礼之後的一些事
马厉一边咬着乾硬的肉乾，一边把面包撕成小块，送进一旁小玛莉的嘴中，後者一含，马上就吐掉，然後呜呜大叫，伸出小手，想要抓住马厉口中的肉乾。
“嗯?你想要吃肉?”马厉挠挠头，苦恼地说道:“你才刚出生而已，应该不行吃肉吧?会消化不了吧?”
“呜呜!”小玛莉把一旁的面包丢到地上，狠狠用脚踩踏，口中不断呜呜大叫，似乎是对面包有些厌恶。
“欸!不要这麽做。”马厉赶紧从小玛莉脚下救出面包，但已经变成一条乾扁的长条，上面满是鞋印。他看着已经无法吃的面包，叹了一口气:“这个可是食物啊!虽然不好吃，但是至少是食物，你怎麽可以这麽糟蹋呢?”
“呜呜!”小玛莉举起拳头，对马厉挥舞，似乎在表达不满，只是她一直在呜呜大叫，马厉又不精通婴儿语，完全听不懂小玛莉想要说些什麽。
“你想要吃肉乾吗?”马厉拿起扁长的肉乾，放在小玛莉眼前，就这麽甩来甩去，就像时钟的钟摆一样:“肉乾，好吃的肉乾喔!”
“呜呜!”小玛莉看到肉乾，立即跳起，想要抓住马厉手中的肉乾，但是马厉迅速抬高，也因此无奈小玛莉多麽努力，小玛莉还是抓不到马厉的手。
“哈哈!”马厉见到小玛莉的行动，忍不住笑出来:“小玛莉，加油啊!天下可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妈妈现在就是在教你这个道理，如果你想要什麽的话，就要自己去争取，就比如说你眼前这一条肉乾。”
马厉咬住肉乾，然後在小玛莉惊愕的眼神下用牙齿撕下一小块，就这麽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他还不忘提醒小玛莉:“不快一点的话，肉乾就要被我吃完了。”
“呜呜!”小玛莉焦急地跳上跳下，然後，她一个头槌，直接撞到马厉怀中，力道之大，让马厉都吃痛地大叫一声，手都垂落下来，而小玛莉趁机抢下马厉手中的肉乾，笑着送进嘴巴。
“痛，痛。”马厉揉动被重击的腹部，深吸一口气，惊讶地看着一旁开心撕咬肉乾的小玛莉，这绝对不是一个小宝宝该有的力道，况且这个宝宝才出生不满一天，这到底是什麽怪物。
“呐!宝宝，你到底是什麽呢?怎麽刚出生就那麽厉害?”马厉伸手摸在小萝莉的头上，温柔地抚摸起来。
“唉!该不会是某一个大人物的孩子吧?不过你可是海底娜迦，难道海底娜迦里有一个很厉害的人，那麽，她如果来陆地上跟我讨孩子，这又该怎麽办?你妈妈我只是一个高级炮灰而已，这是被虐的节奏啊!”
马厉越说越心惊，脸色有变得越难看:“这样想的话，我被虐之後又会怎麽样!海底娜迦跟深海娜迦一听就知道有关系，该不会习性也一样吧?之前遇到的那个深海娜迦说要把我当作纾压的用具，那该不会海底娜迦也是一样!”
“等等，可是海底娜迦跟深海娜迦长得不一样。”马厉仔细地盯着小玛莉看:“海底娜迦没有尾巴，也没有好多只手，恩，符合我的审美观，听瑞德法说，海底娜迦都是美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是不能接受呢!”
马厉想着想着，忍不住发出窃笑，引来一旁赛莉拉的手刀，她怒吼道:“你的头到底是什麽做的，总是想着一些奇怪的想法，这是不可能的，人家眼睛又不是瞎了，选上你这一个烂萝卜。”
“你就是瞎了眼……不是，我是说你眼光好，挑上了我这一个玉树临风的人物。”马厉看到赛莉拉的眼神，赶紧改口:“虽然我一直隐藏我的优秀，但是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你看，不就有一个深海娜迦盯上我了，她还想把我当作那麽恐怖的东西!”
“不要一边说，一边夸耀自己，不过，如果是那一个深海娜迦……”赛莉拉的脸色一转，变得阴沉，她认真说道:“下一次如果她还敢抢我的东西，我就会把她杀了，不论任何代价!”
好霸气!马厉深深感受到从赛莉拉身上散发的气场，差点忍不住叫到女王大人!
“厉厉，赛莉拉。”贝拉笑嘻嘻地从一旁跑过来，手上还端着两个碗，热气从上面不停冒出:“刚煮好，热呼呼的热汤!”
赛莉拉笑着接过贝拉递来的碗，然後伸手抚摸贝拉的头发:“这是贝拉煮得吗?”
“恩，是我动手的。”贝拉笑着点点头，兴奋地说道:“我做了一大锅，大家都吃得很高兴呢!”
马厉静静看着碗中上下沉浮的配料，一会青绿色的豌豆，一会是暗红色的肉乾，汤底是浓厚的黄色，浓郁的味道扑鼻而来，这碗汤色香都俱全了。
:“贝拉啊!我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你这是第一次煮吗?”
“没有，我之前就煮过好几次了。”贝拉说道:“每次爷爷都吃得很高兴，笑得赞不绝口，他还说我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厨师。”
“贝宁拉尔那老头可是一个孙女控，他的话才不准。”马厉询问贝拉:“那群佣兵呢?他们不是吃下去了?有问题吗?有人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两眼翻白，嘴里说出梦呓?还是全身抽搐，露出诡异的笑容，伸手抓向半空中，彷佛看到一些幻影?”
“你到底在乱说什麽?”赛莉拉听不下去，直接给马厉一个手刀:“照你这样说的话，贝拉的料理不是有问题?你看，贝拉都快哭了!还不赶快给我道歉!”
“啊!贝拉，不要哭。”马厉手忙脚乱地安抚双眼发红的贝拉:“你的料理看起来没问题，我看那群佣兵也像没事般，所以你的料理没有问题，我可以跟你保证!”
“你这算哪门子的道歉!”赛莉拉看不下去，再次给马厉一个手刀:“有诚意一点，贝拉都要被你的话给惹哭了!”
“我没关系的，我没有哭!”贝拉用手擦擦眼睛，吸一口气，双眼楚楚可怜地向马厉说道:“厉厉，我做的料理没有问题的，可以吃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这样看我，好像我有错般!”
“你原本就有错!”赛莉拉狠狠瞪马厉一眼，然後伸手揽住贝拉，缓缓说道:“女人煮东西给你吃，你就要开开心心地接受，然後满怀欣喜地吃下去，最後铭感五内地感谢女人，这才是男人要做的!”
“我这不是怕有问嘛!”马厉深怕贝拉有那种隐藏属性，能够煮出世界大杀器－只要微微一滴，就能毁灭方圆五十公里的那种黑暗料理，那种料理通常表面上都没有问题，看起来秀色可餐，但是其实深不可露。
“欸!不要生气，我吃，我吃就是了。”马厉看到赛莉拉再有动作，贝拉眼角都泛出晶莹的液体，叹口气，拿起汤匙。
“马厉啊!你可是主角，不会因为小小的料理就被打败，况且已经有先贤了，他们都用身体证明，这碗汤是可以喝的，不可能偏偏轮到你喝，就出了问题。”
马厉鼓起勇气，手颤抖地拿起汤匙，渗出些许热汤，在贝拉期待的眼神下，送进嘴巴之中。
“厉厉，怎麽样?”贝拉的语气带有一丝颤抖，虽然以往得到的评价都非常不错，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给马厉尝过，不知道对方的感想是什麽，会不会喜欢?还是讨厌?又或者不符合对方的口味?那对方的口味又是怎样?
一连串的问题闪过贝拉脑中，最後转化为无言的期待，沉淀在贝拉的眼中，让贝拉不自觉握紧拳头。
“厉，好喝对不对?”赛莉拉的语气带有一丝威胁，她虽然还没有喝过贝拉的热汤，但是她一定要帮助对方，女孩的心思可次很脆弱的，或许其他人的言语没有关系，但是马厉却不行，他必须说出赞美的话语。
“恩，喝起来嘛……”马厉顿了一下，看向两人:“我说不出来那麽精深的话语或是美丽的词汇，反正喝起来热呼呼，不会感到恶心，可以顺利地吞下去，滑过喉咙，总之，应该可以算是好喝吧?”
贝拉听到马厉的话，长长舒一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眼角的泪水转瞬消失，至於赛莉拉，她则是微微皱起眉头，不满地看向马厉，她很想询问马厉，那最後一句的疑惑是什麽意思，不过看到贝拉的表情，赛莉拉就觉得算了。
“但是，这碗汤好像有些怪怪的地方……”马厉又喝了一口，缓缓说道:“好像没有那麽好喝，就是，少了一味的感觉?”
“没有盐，我里面没有放盐。”贝拉解惑道:“因为在厨房里头没有发现盐，所以我就没有加盐了。”
“喔!难怪喝起来淡淡的。”马厉没有太过在意，盐在这个世界还算颇为珍贵的东西，除了某些沿海的地区和有盐矿出现的地方。
基本上，盐可是蛮贵的，不过不是因为供不应求，而是因为抬哄的结果，盐在大多数地区都是公营事业，也就是说，那些王国会尽量提升盐的价钱用以赚钱。
“那个领主也太小气了吧!”马厉一边喝着平淡的热汤，一边抱怨:“他那麽多金币，竟然连盐都不买，明明奔星海就在旁边。”
“呜呜!”小玛莉此时跑到马厉身边，拉住马厉的衣裤，只见她手上和嘴中都没有肉乾，看来是全部解决了。
“想要喝?”马厉蹲了下来，把热汤放在小玛莉面前，後者眼睛睁大地看着冒出的热汤，嘴里呜呜较，然後张大嘴巴，等待马厉的喂食。
“欸!真是懒惰的小孩，你现在就那麽懒散，小心长大之後没人要。”马厉嘴上虽然抱怨，但是手还是继续动作，小心翼翼地舀起热汤，用力吹一口气，然後送进小玛莉的嘴巴之中。
“呜呜!”
“喜欢吗?”马厉看着蹦蹦跳跳的小玛莉，脸上不自觉露出温和的笑容:“那再来一口?”
“嘿嘿，小玛莉喜欢我做的汤。”
“贝拉做的汤可是世界一绝呢!”马厉此时坐在地上，把小玛莉抱进怀中，一口一口地喂起嗷嗷待哺的小玛莉。
“嘿嘿!”听到马厉的赞美，贝拉脸上的笑脸变得更加灿烂，发出开心的笑声。
一阵爽朗的笑声出现在夜空下，马厉抬头一看，布朗尼裸露上半身，跳上跳下的，脸上出现笑容，手上还抓住一个酒瓶，酒红色的液体不断从他嘴里流出，滴落在地上。
旁边的佣兵或三三两两开着小型的聚会，围住一个小营火，把肉乾挂在旁边，用火慢烤，地上则摆满酒瓶，或一堆人聚在一起，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抓住酒瓶，互相叫嚣，比赛看谁喝得多。
泰斯则坐在一旁，一口接着一口地不停喝着红酒，地上是一堆空酒瓶，看起来他已经喝了许多，在他旁边的是面露苦笑的瑞德法，只见他拿着一个碗，只是里面装的不是热腾腾的热汤，而是露出香气的红酒。
“一群没心没肺的家伙。”马厉鄙视那群佣兵，就在葬礼刚刚结束之时，布朗尼马上带头，脱掉上衣，从一旁收刮而来的战利品中，一手拿起一瓶从地窖中拿出的红酒，在众人面前，灌了下去。
“那是因为这不是真正的离别。”赛莉拉看到马厉的表情，笑着说道:“只要坚信对蒂妮丝大人的信仰，以後一定会再次相见的，在蒂妮丝大人的神国之中，这次的短暂分散只是为了以後长久相处。”
“就是这样，我才受不了。”马厉撇撇嘴，他以往参加的葬礼都是十分哀戚的，人们脸上都是悲伤，就算结束了，悲伤之感还是缠绕在众人心头，哪里有像这样那麽开心的结束。
“厉，你必须去尝试接受。”赛莉拉继续说道:“而且，这也是为了明天着想，经过一天的激烈战斗，大家都累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上，在这麽下去，我们还没遇到敌人就会倒下了。”
“我们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大家必须放松才行，酒是最好的东西，况且收刮的东西也太多了，我们没办法全部带走，乾脆就在今晚全部喝掉。”
“这样，明天早上岂不是全部宿醉了?”
“所以就轮到我上场了。”贝拉伸手笑道:“我可以用神术帮忙大家起床。”
“总觉得神术被滥用了。”马厉叹了一口气:“而且这样想的话，那些死去的佣兵就显得可怜。”
“怎麽说?”
“你看，那些佣兵都是光棍嘛!”马厉怜悯地说道:“可能有些悲惨的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就这麽结束这可悲的一生，孤独地前往蒂妮丝的神国。”
“所以呢?”赛莉拉有点搞不懂马厉想要说些什麽:“你的重点呢?”
“光棍的他们在蒂妮丝的神国也一定是光棍。”马厉叹一口气，然後继续说道:“想想看，神国之中或许有以前受到蒂妮丝召唤的女人，但是肯定被之後的男人泡走了，剩下的必定是那些如蒂妮丝大教堂般圣洁的女性，把一生都奉献给蒂妮丝，这样，死去的佣兵们岂不是没有女人可以去约会?”
“神国之中肯定不会有**或是这种让男人放松的地方。”马厉自顾自地说道:“那麽那些佣兵肯定要当处男一辈子了，而且也不知道在神国之中会不会死去，看那些圣贤活得好好的，应该是不会死。”
“那麽，那些佣兵真的要当处男，而且是无期限的，除非的话，他们改变性向……”
“等等，这样说的话……”马厉惊呼道:“神国之中肯定会有一群**的男人，而且有很大的机率都转变成基佬了，也不知道蒂妮丝会不会管，似乎教义里头也没有禁止同性之间不能……痛!”
“闭嘴，你给我闭嘴。”赛莉拉听不下去了，直接祭出手刀:“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会忍不住的。”
赛莉拉脸上青筋涌现，一只手变成刀状，另一手则是紧握起来，手指都微微泛白，手臂也些许颤抖，而贝拉则是没有再听马厉的高谈阔论，她的注意力都在马厉怀中，已经抢下碗，自己喝起热汤的小玛莉。
“我说得都是事实，你干嘛那麽生气。”马厉摸摸被赛莉拉打的头部，他的等级明明已经提升，变成高级炮灰，却还是捱不住赛莉拉的手刀。
“照你这样讲，是不是蒂妮丝大人很可怜?”赛莉拉没好气地说道:“因为蒂妮丝大人的神国之中都是基佬?”
“你怎麽可以这麽讲，你这是歧视人的恋爱自由!”马厉严肃地说道:“人的性向是他们的自由选择，我们不能用有色的眼光去看待他们，要用心去包容。”
“但是，蒂妮丝还真的很可怜。”
赛莉拉扬起眉头:“你不是说不可以歧视那些人?”
“蒂妮丝的可怜之处不是在神国之中有一群基佬的存在。”马厉再次叹气:“而是她的神国之中住了一群人。”
“你看，蒂妮丝原本开开心心地一个人住在神国之中，开开心心地混天混日，偶尔去别人家串串门子，多麽开心。”马厉话锋一转，叹道:“但是，突然有一个人出现了，他说他是蒂妮丝的信徒，於是在神国住了下来。”
“有一就有二，然後，越来越多人出现，慢慢占据蒂妮丝的花园，把它改建成住房，砍倒蒂妮丝的爱树，把它变成建材，於是空气变脏了，环境变乱了，一切都变了，多麽恐怖啊!”
“嘛!赛莉拉我只是开玩笑，你不要当真。”马厉看到赛莉拉一脸沉默，那可不是默认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开开玩笑，让身体变得更轻松，不然一直都那麽严肃，会让身体变得沉重。”
马厉拼命地说服赛莉拉，想要挽救一下自己的命运，但命运早已注定，并非马厉能够改变，只见赛莉拉的脸色越来越黑，彷佛可以滴出墨水，赛莉拉也紧握拳头，马厉彷佛听见那清脆的捏骨声。
赛莉拉扬起手刀，马厉吞下口水。
风起，刀落，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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