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热汤和惩罚
住在铁牢笼中的生活非常枯燥乏味，至少对马厉来讲。一整天都只能待在这狭小的空间之中，唯一的光源是油灯，太阳发出的阳光则被周围的帆布遮住，只有一些光芒能透过帆布的漏洞透进来，让马厉知道外面已经天明了。
牢笼之中只有马厉和玛莲而已，让前者感到有些无聊，他每天只能数着指头，计算过了多久，又或者是去数绵羊，进入香甜的梦乡之中。玛莲则不同，她可以一整天抱住马厉的胳膊，开心的笑一整天，彷佛这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一件事。
或许是小女孩太过害怕了，把马厉当作唯一的依靠。马厉不知道玛莲待在这个牢笼之中多久了，他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在他来之前，对方都是一个人待在这个漆黑的空间之中，玛莲肯定非常无助。
至於排泄问题，则靠着这个牢笼之中第四位住客，除了两人和油灯之外。那是一个壶，小小的，黑黑的，放在角落里看起来非常不起眼，但是里头的内在却非常令人在意。
这是一个尿壶，确切来讲，是一个排泄壶，因为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只要是排泄的话都要靠着一个又小又黑的壶，而且还要两人一起共用。
马厉使用过一次，感觉非常奇异，让马厉十分难忘。他必须要拉下裤子，对准那一个小壶口，而且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特别是那一个人是异性，虽然玛莲一脸好奇地看着马厉下半身，显然是不知道有关两性的知识，不过马厉却一清二楚。在一个女孩面前抖动下半身，排出淡黄的液体让他永生难忘，真的是刻骨铭心的记忆。
“玛莲，你现在几岁?”马厉询问抱住他胳膊的玛莲，後者抬起头，笑道:“五岁，玛莲已经五岁了。”
“五岁…”马厉上下打量玛莲的身体，对方十分的瘦小，身高也不高，大概一百公分上下。他发现自己的情况跟玛莲差不多，身高也只有比马莲高出半个头，可能这个身体的年龄也是五岁左右。
“玛莲怎麽会在这?”马厉虽然知道这可能会让玛莲勾起伤心的回忆，但是他还是要问，说不定对方的父母没有出意外，那样就要想办法帮忙对方逃出这边了。
“玛莲是被抓来的。”玛莲把头埋在马厉怀中，缓缓说道:“他们趁着晚上冲进村庄之中，爸爸他们跑出房子，玛莲躲在房间之中，然後，一个男人冲进房间之中，然後，然後，玛莲就在这了…”
玛莲紧紧抓住马厉的衣服，小声说道:“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了，玛莲现在什麽都没有了，玛莲只有马厉哥哥了，所以，马厉哥哥不要讨厌玛莲。”
“不会，不会的。”马厉一手抱住小女孩，一手抚摸她的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讨厌你的。”
“恩。”玛莲依偎在马厉胸膛上，闻着对方的味道，感受对方的心跳，感到非常安心。她用脸磨蹭对方的胸口，接着抬头问道:“马厉哥哥，那你是怎麽会这里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马厉痛心地说道:“就是那两个讨厌的家伙害的，其中一个我还那麽相信他，结果他却陷害我，让我陷入这种万劫不复的情况。”
“马厉哥哥不要生气。”玛莲伸出小手，摸摸马厉的脸颊:“玛莲在这里，马厉哥哥还有玛莲，玛莲也会一直陪伴马厉哥哥的。”
“谢谢你，玛莲。”
“小鬼们，吃饭了。”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敲击声，应该是敲打金属的声音。玛莲听到甘**的声音，害怕地颤抖起来，紧紧抱住马厉的胳膊。马厉感受到玛莲的恐惧，温柔地摸摸对方的头，试图安抚对方的情绪。
帆布被拉起，牢门被打开，甘**出现在两人面前。甘**向里头看了一眼，发现靠在一起，躲在角落的两人，确认两人的情况，然後他闻到恶心的味道，皱眉看向一旁的排泄壶:“该死的小鬼，那麽小，就那麽臭。”
“给我出来了，不要拖拖拉拉的。”甘**对两人怒吼一句，然後低声咒骂一声，皱紧眉头，捏住鼻子，拿起一旁的排泄壶，一边嘟囔，一边离开。玛莲就算看到甘**离开，肩膀仍是抖动着，眼睛充满害怕，直到她听到马厉的话。
“别怕了，玛莲，马厉哥哥我在这。”马厉拍拍玛莲的头，温和地说道:“我在这，我一直都在。”
马厉如此说完，玛莲的肩膀就停止颤抖，脸色变得平静许多，只是她更紧紧抱住马厉的胳膊。
“走了。”马厉拉着玛莲，带着她走到牢笼外头。刺眼的阳光让他差点张不开眼睛，清新的空气让他非常怀念，因为他忍了一个早上的臭味，自从甘**送来那个排泄壶後。外面已经站满人群，所有的铁牢笼也已经被打开。
几个篝火熊熊地燃烧在人群之中，上面架着几个铁锅，热气从铁锅上面冒出，飘散在天空之中。
穿着破烂的人们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渴望地看着铁锅，或单独一个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关系还是恐惧的关系。一些男人打着呵欠，拿着武器，站在最外围，甚至还有人直接坐在地上，打起盹来。
甘**厌恶地把排泄壶交给一旁的手下，然後环视一周，发现所有人眼中的惧意，满意地点点头。他看着不停冒出热气的铁锅，然後抬头看向天空上的太阳，接着大喊道:“吃饭了，你们这群可怜虫，这是你们一天中唯一的热食，给我满怀喜悦地吃下去，谁敢给我嫌弃的，你就试试看。”
所有人听到甘**的话，立即聚集到铁锅旁，不管男的还是女的，只是前着的眼神之中带有一丝怒火，或许是被奴役的关系，後者则是充满焦虑，或许是因为担忧孩子的缘故。
“马厉哥哥，我们也过去。”玛莲拉拉呆滞中的马厉，後者喔了一声，前去混乱的人群之中。
“给我排队，你们这群猪猡。”
“走开，拿了一碗，你们就给我滚。”
各种叫骂声不断从人群之中传来，但随即被吵杂的声音给盖过。
一个站在外围的男人看到这慌乱的一幕，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他静悄悄地离开人群，看了周围一眼，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中间的人群，就算是那些拿着武器的人也不例外。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铁牢笼旁边，贴着牢笼行走，转头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跟过来，然後他迈开脚步，快速地狂奔起来。
马厉带着玛莲，排在疯狂的人群之後，努力探头，想要穿过人群却发现毫无办法。玛莲戳了戳马厉的手臂，在得到他的注意力後，伸手指向旁边，那是一条狭小的通道，被人群挤出来的，但是刚好能够容纳小孩子的体型。
马厉抓住玛莲的手，拉着她，矮身穿过小通道，来到铁锅之前。
“小鬼，你们怎麽从那边钻出来!”甘**原本在维持秩序，突然看到马厉和玛莲从人群之中冒出来，吓了一跳。这两个小孩可是老大特别交代他要照过的，因为这两个是这一次资质最不错的，如果因此受伤了，他绝对会被老大杀的。
“赶快给我拿吃的来。”马厉对眼前的胖子没有好感，对方昨天竟然拿出那麽恶心的晚餐给他吃。他厌恶地皱起眉头:“快点，我们肚子饿了，你不要再拖拖拉拉的，还不赶快拿吃的。”
“你这小鬼竟敢这麽对我说话!”甘**气极反笑，他还没见过那麽讨厌的孩子，况且对方还被他们抓住，应该是满脸恐惧，看到他们就会害怕才对。
“我就是敢。”马厉挺起胸膛，大声地说道:“不要忘了我们可是很珍贵的，你敢怠慢我们?这样的话，我就要把手伸进火堆之中的。”
马厉如此说完，伸出小手，作势要放进眼前的篝火之中。甘**见状，骂了一声，连忙打掉马厉的手，大声喊道:“小鬼，你在做什麽!”
“好痛，好痛，我的手好痛。”马厉没有回答甘**，只是摀住被打的手背，蹲下身体，大喊道:“要流血了，好痛，我被打到要流血了。”
“小鬼，你不要吵了。”甘**很想赏对方一个耳光，让马厉不要再演戏了，但他不能。就如同马厉所说的，他们非常珍贵，甚至比起其他人加起来还要珍贵，毕竟他们有一副好皮囊，价钱可不是一般能够相比的。
甘**端起两个木碗，送到马厉面前，不爽地说道:“小鬼，拿了就赶快给我走，不要在这边吵了。”
“你早该这麽做了。”马厉接过两个木碗，快速地从原本的小通道离开，後面紧跟着玛莲，然後，他的声音从人群传出:“再见，死胖子。”
甘**握紧拳头，脸色变得狰狞，但罪魁祸首已经消失。他用力打在一旁的某一个人腹部上，後者马上痛苦地蹲在地上，但甘**没有停止动作，他抬起他的脚，重重踢在对方脸上，把对方踢倒。他气喘吁吁地骂道:“该死，那个该死的小鬼。”
马厉端着两碗热汤，带领玛莲，穿过人群，来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靠在铁牢笼上，坐了下来。马厉把一碗热汤递给一旁的玛莲，後者接住木碗，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马厉哥哥你是怎麽做到的，好厉害啊!”小女孩的眼睛里满是崇拜，盯着马厉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跟甘**说话，而且甘**也没有做什麽，比如说惩罚之类，尤其是最後一句死胖子，玛莲听到了嘴角都忍不住上扬。果然还是我的马厉哥哥厉害，连那个坏人都会害怕。
“那不是我的功劳，而是玛莲的功劳，因为玛莲太可爱了，所以对方不忍心骂我们。”马厉抚摸玛莲的脑袋，露出温和的笑容。他这麽说也不是随便乱讲的，他刚刚能够在甘**面前这麽说话，大抵也是依靠着两人的面容。他曾经看过其他人，不管是小孩或是女孩，她们之中都没有可以跟玛莲相提并论的，这是指容貌方面，所以马厉也大概能猜到小女孩为什麽一个人待在一个铁牢笼，而之後他为什麽又被丢进那里面。
“嘿嘿。”玛莲只是开心地接受马厉的抚摸，一个开心笑容出现在她脸上。她不懂其中的道理，她只知道马厉刚刚称赞她了，这让她感到非常高兴，就像被父母称赞一样。
马厉把目光放在手里得来不易的热汤。
“这是热汤?”马厉看着碗里面的热汤，拿起汤匙搅一搅，然後舀一匙送进嘴巴，让他皱紧眉头。他简直是不敢相信这是热汤，汤的颜色非常清淡，简直是透明的，肉眼都能够看清里头，里面没有丰富的配料，只有几个看不出是什麽的小块东西在随水波流荡。最令马厉不能接受的是汤的味道，十分淡，几乎没有味道，就连最基本的咸味，马厉也要努力去感受，才能从舌头上尝到那一丝隐藏在平淡之中的咸。
玛莲没有像马厉一样抱怨，她先是双手紧握木碗，闻着没有味道的热气，感受那热腾的感觉，脸上就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然後她拿起汤匙，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脸上的笑容更盛。
马厉看到玛莲脸上的幸福表情，忍不住问道:“玛莲，好喝吗?”
“恩，好喝。”玛莲笑着点点头，握住木碗，说道:“虽然喝起来很淡，但是却很好喝。”
“这样啊!”马厉再次喝了一口热汤，看了一眼仔细品尝热汤地玛莲，把木碗放在她面前:“我的给你喝吧!”
“马厉哥哥!”玛莲惊讶地看着马厉，用力摇头:“不行，玛莲不能喝马厉哥哥的，玛莲已经有一碗了。”
“要你喝，你就给我喝。”马厉装出生气的样子:“你不喝的话，我就要生气了。”
“恩。”玛莲应了一声，低下头，停止手上的动作，这让马厉又感到奇怪，她怎麽又变成这样了。他摸摸玛莲的头，轻声问道:“玛莲，怎麽了，马厉哥哥惹你生气了?”
“没有。”小女孩摇摇头，小声说道:“玛莲不是生气，玛莲很高兴，非常高兴。”
马厉好奇地问道:“这样又为什麽看起来心情不好?”
“因为太高兴了，玛莲不知道该怎麽办。”玛莲抬起头，看向马厉:“如果马厉哥哥不在了，玛莲该怎麽办?也只有马厉哥哥会这麽温柔对待玛莲，如果玛莲习惯了马厉哥哥，以後马厉哥哥不在了，玛莲该怎麽办?”
马厉愣愣地盯着一脸认真的玛莲，随即露出笑容:“傻丫头，我会在的，我会一直在的，所以你就尽管接受我的温柔，尽管开心吧!你以後会感到更开心的，不用怕我突然不见，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
“真的?”玛莲用乌黑的双眼紧盯着马厉，小眼睛里充满希冀的光芒，看起来就如同两颗闪烁的星辰:“马厉哥哥不会骗玛莲?不会突然消失，让玛莲变成一个人?”
“真的!”马厉伸手，用小拇指勾住玛莲的小拇指，然後用大拇指按在玛莲的大拇指:“这是我那边的承诺方式，只要这要做就代表承诺成立了，所以，这是我对玛莲你的承诺，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恩，承诺。”
“破坏承诺的是小狗，不乖的小狗狗。”
“小狗狗，坏小狗。”
“这样就可以了吧!”马厉收回手，改放在玛莲的头上:“现在可以喝热呼呼的热汤了吗?”
“可以，玛莲会开心喝的。”玛莲笑着拿起木碗，一口一口地慢慢喝，时而还抬起头看向一旁的马厉，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不要给我浪费任何一滴，你们这群废物，给我满怀欣喜地喝下去，就算滴在地上，你们也给我舔乾净。”甘**的呼喊传来，马厉偏头一看，发现人群已经散去，中间只剩下几个拿着武器的人，熄灭的篝火和倒在一旁的铁锅。人们或蹲在阴暗的角落，一边喝着手里的热汤，一边转头察看左右，深怕有人抢走，或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着。
“好了，今天可是特别的一天，我们决定要加料。”甘**脸露灿烂的笑容，他拍拍手大声说道:“感恩吧!你们今天可是有一出好戏可以看，来，就让我拍手欢迎这场戏的男主角，也是唯一的主角，掌声鼓励鼓励。”
一个满头乱发，全身破旧的男人被两个人押到甘**面前，只见他身上满是鲜血，殷红沾染了衣服，看起来受伤颇重。男人被压着被迫跪下，头被按在地上，脸直接朝地。
“好好看清楚啊!难得的好戏要开演了。”甘**再次拍拍手，一旁就有人拿着黑色的小壶上来:“我们伟大的男主角－不知名的一位逃犯，现在要开始表演他的特技，灌尿和吃屎了，掌声鼓励鼓励。”
甘**笑着用力拍手，随着掌声，逃犯的双手虽然被紧紧压住，无法动弹，但是他的头发被抓起，头被抬起来。逃犯摇头，开口想要求饶，却被人给拉开嘴巴，按住下巴，准备把排泄壶里面的东西灌进去。
“玛莲，不要看。”马厉赶紧把玛莲拉近怀中，伸手把她的头按进怀中，不让对方见到这恐怖的一幕。他见到玛莲的肩膀颤抖，显然是害怕至极，抚摸对方的小脑袋，开口柔声说道:“我在这里，不用害怕。”
“看好了，看好了，不要闭上眼睛，最惊奇的一幕就要开始了。”甘**就像一个主持人，脸上笑容不断，不停招呼四周的人们:“灌尿和吃屎的绝世表演要开始了，掌声，我怎麽没有听到掌声，这样男主角会不想表演的。”
四周的人们早已被吓到，哪里敢做出任何举动，只有那些拿着武器，管理人群的人用力拍打手掌，口中发出笑声，脸上满是嘲笑的表情。
“你们不给掌声，那就是不给老子面子了!”甘**从一旁手下的腰间抽出长剑，用力向下一挥，逃犯就断了一只手:“掌声，老子说掌声，谁TMD不给我掌声，老子就砍下他的手，就跟这个废物一样。”
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夹带着零零落落的呜咽声，还有一旁如雷灌顶的大笑声，甚至是细不可闻的喊叫声。马厉见到一旁有人拿着武器，不断转头巡视着没有动手的人，只能拉起害怕的玛莲的小手，一起拍手。甘**聆听这杂乱的乐章，听着众人的配乐，满意地点点头，然後拍拍手，笑道:“感谢大家那麽有心，现在，表演即将开始。”
逃犯猛力地摇头，想要挣脱，却还无办法。甘**拍手，露出笑容。手下皱紧眉头，拿起排泄壶，厌恶地走向逃犯，然後举起排泄壶，对准那大开的嘴巴，倒了进去。
淡黄色的液体倾泻而出，浓厚而恶烂的味道也跟着一起排出。一些棕褐色的块状物混在黄色的液体之中，流进那张大的大嘴，有些打在略微黄色的牙齿上，留下棕色的足迹。尿液混杂粪便不只流进逃犯的嘴巴，有些甚至沾到他脸上和身体上。
很快，排泄壶里面的东西就倒完了，手下赶紧退下。逃犯想要吐出嘴里那恶心的排泄物，一旁的人动作更快，双手抓住逃犯的嘴巴，闭了起来，甚至抬高逃犯的下巴，逼他吞下口中的物品。
“请掌声鼓励，恭喜我们的男主角完成他的表演。”甘**笑着拍手:“但是，一场戏总不可能只有一幕，我们现在就要进入第二幕了。看啊!我们的男主角现在要一口气挑战两壶，掌声。”
甘**的手下们马上就开始动作，一左一右的站到满脸苍白的逃犯面前，手里捧着的是小黑壶。
“来吧!这场戏还很久呢!”甘**笑道:“现在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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