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长夜漫漫 一
2015年12月30日凌晨5点，上大僵尸疫情控制前线作战指挥部
“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负责与上大五个据点联络的通信员正急切地对电话喊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枪声、惨叫声和粗重的恐怖怪声。
“怎么了？”一夜未休息的邓川老将军追问道。
过了一会，除锦秋路南陈路锦秋花园据点的通信员，其余四位通信员先后挂掉了电话，转身面向邓川，其中一位通信员沉重地回答道：“报告，将军！据点估计已经沦陷，必须尽快前往支援。”
邓川面色变得有些煞白，带着丝丝希翼看向剩下三位通信员问道：“你们呢？”
三位通信员点了点头，沉默不言。邓川顿时眼前一花身体向后倒退了几步，被旁边的计建国将军和熊孟强局长扶住。
“邓老，注意保重身体啊！”熊孟强在计建国配合下把邓川扶坐在椅子上，关切地说道。
“熊局长，放心！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事实，没想到这些僵尸病毒扩散的这么快，连枪炮都防不住僵尸的攻势。”邓川颓废地拍了拍桌面，停顿了会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锦秋花园据点现在怎么样了？”
早已在一旁的通信员秦勇跑上前立正站好回答道：“报告，将军！凌晨4点半左右，上大北门突然涌出一大波僵尸，与锦秋花园居民区内的病变僵尸发起对据点的疯狂攻击。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僵尸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除非打中头部以外，否则僵尸依旧具有行动威胁。到了凌晨4点三刻，据点失守，第三团撤入居民区，利用居民楼打起艰难的拉锯战。直到现在，第三团损失三百人左右，但依旧在锦秋花园阻击僵尸前进。”
指挥部众人随着秦勇的讲述变换着脸色，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才松了一口气，邓川紧皱的眉头也稍稍放松了一点，接着向计建国、熊孟强问道：“现如今部署进行如何？”
“回邓老，因为上海并非卫戍区而是警备区，所以我们已经向南京军区求援，江苏浙江大部队正在紧急调兵增援中，目前已有25辆直升飞机运载500名尖兵到达，其他陆军部队至少需要1个小时才能陆续全部抵达。与此同时上海警备区海防二旅、预备役高炮师第一团、南空第29师第87团正在大营外集结准备开赴缓冲区，共计5千人，坦克50辆，卡车80辆，装甲车20辆，轻型迫击炮15座。各种重装备大部分还在运输的路上，半个小时预计能抵达。”计建国娓娓道来地说道。
“出于对上海治安和民心稳定，上海各警察分局分散警力在人流量、交通流量大的街道、公园景点、地铁站、加油站等地巡逻，排查一切不稳定因素，防止有人故意煽动民众闹事，将恐怖活动扼杀在摇篮里。我们在封锁带外围布置了100名警员配合军队完成封锁任务，另与江苏浙江警察厅共同协作，共有200名警员在奔赴的路上。”熊孟强接过话回答道。
邓川点了点头，思索了一番问道：“突击求援特别行动组是否妥善安排好了？”
“12支队伍已经先后搭乘直升飞机顺利分散降落在上大11个点，11个点分别在：北门校医院、研究生公寓、西门新世纪学生公寓、西门沃尔玛超市、泮池学生公寓、泮池草坪、J教学楼、南区宿舍、东区教学楼、体育馆、山明食堂。其中由于新世纪学生公寓宿舍楼26座，并旁边有着学林苑和当代高邸居民区、以弘基广场和上坤广场为主体的餐饮娱乐中心，所以这里有两只行动小队展开任务。所有7名专家都自愿参加本次特别行动，以2－3－2分配在第一、六、三小队中。本次行动由梁振华上尉负责指挥，梁振华，邓老应该在军队会有所耳闻，我就不多说了。另外这是本次行动人员的名单和所有资料”计建国指着桌面上一副巨大的沙盘说完后，从桌上一堆文件上方拿出一叠资料递给邓川。
邓川接过厚厚的资料，认真的扫过第一张纸上所有名单。纸上打印着103个名单，名单按照12个队组成分开，依次以姓名、性别、籍贯、单位、家庭状况排列开。邓川在看完第一遍过程中，默默统计着女性数量和家庭状况，女性有21人，其中有两位生化专家，大部分队员都是单身状态并且上有老母，少部分已婚更是有了孩子。之所以特别在乎女性数量，是因为此次行动相当特殊且异常危险，军队中女性本来就少之又少，本次行动女性参加真乃巾帼不让须眉，更能看出我军在面对灾难的精气神。而对于家庭状况，这张列表特别给家庭状况留下了最大的空白来填写，这也是军队对这些行动队员能尽到的最后的关怀。
从这张表，邓川看出了计建国和熊孟强的心思，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接着放下了名单，翻开了第一份队员个人资料袋。第一份往往是负责人的资料，同样邓川手上也是负责人梁振华的资料。
梁振华，男，30岁，初中毕业，江西省抚州市临川区唱凯人，上尉军衔，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军区陆军侦察兵“飞龙”特种大队“战狼之神”精锐特种小队队长。16岁在江西省昌南陆军五十六师正式服役，在五十六师三年服役期间多次获得优秀士兵勋章，后调任五十六师二旅三团三营一连二班班长，半年后参加特种部队考核，成功加入“飞龙”特种大队，先后参与过多次反恐爆破行动取得成功。
最让南京军区上下震动的是，梁振华曾参加过三次国际陆军侦察兵大赛，中国陆军侦察兵特种部队几乎包揽了每届大赛的冠军，梁振华这三次同样也不例外拔得头筹。可是在他第三次作为国家代表队队长，在比赛过程中，突然比赛所在的孤岛被一支强大的马来西亚海盗所包围，孤岛无援，梁振华率领着小队与其他国家队伍合作，神鬼莫测的侦查手段使联合行动取得胜利，最终比赛终止其他国家队伍一致推举中国特种部队成为冠军。
邓川缓缓放下手中的资料袋，眼神坚定地望着众人下达命令：“计将军，当务之急，即刻联络突击救援特别行动组，通知他们关于五个据点的消息，着重强调目前我们所了解的僵尸特性和危险性，危急情况下，允许使用一切手段！”
听到这，众人都心知肚明，邓老这是在允许行动组开枪射杀僵尸，这一命令在据点失守前可是没有明确的。
邓川顿了一会，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会有疑问，按照正常的疫情控制程序，从来未发生杀死感染者的情况，这也是不允许的，再怎么说，感染者有自己的人权和生存权力。对于我们而言，保护感染者和人民群众是我们的责任和使命，可是这次却与以往大不相同。最开始我得知上大爆发僵尸病毒情报时，我是拒绝的！在此刻之前，我始终都不愿相信敌人的鬼话。敌人耀武扬威地冲着我们说道，看过《行尸走肉》吗？里面的僵尸和剧情相信你们会在不久之后历历在目、刻骨铭心。如今据点的失守，正是由于我们对敌人情报的低估以及对僵尸病毒过于乐观的应对。既然常规的隔离无法取得有效的结果，那我们只能选择特殊极端手段来结束这场危机。行尸走肉，嚇！”
“邓老，这可是几万人的生死，还牵扯着这些的家庭。您这话要是传出去可是会引起举国哗然和无数人的质疑唾骂！邓老，三思啊！”防疫局局长黄璟劝道。
“是啊，邓老，千万三思啊！”几位市政府领导异口同声道。
生化研究所所长王佩芬站出来说话了：“黄璟，你在防疫工作有着30多年的经验，你应该比在座的每一位更了解此次僵尸病毒的危险性。从目前的情报和现状，大致与行尸走肉中的僵尸病毒相似。诸位是想让中国我们的国家也变成行尸走肉下的国家吗？尸横遍野，哀鸿遍野。”
黄璟一时愣住了，脑中回忆着不久前匆忙看过的《行尸走肉》的剧情，不由摇着头，然后看向沉默的邓老。
“小不忍则乱大谋！各位的顾虑我邓某理解，我又何尝不知呢。”说到这，邓老眉间紧皱隐约透着无法言语的痛苦，舒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本次疫情控制我是指挥，出了任何问题，我会全权负责。不要再争议了，我希望今天的会议，大家不要向外透漏，一致封锁消息！”
“是”众人回答道。
“计将军，你现在就起身通知特别行动组，另外大营外全军开拔，开赴据点支援。你走吧！”邓老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然后向黄璟、王佩芬问道，“黄局长、汪所长，我想听听你们关于本次疫情的分析。”
“我们已经抽调了5名专家正在研究从前线运过来的僵尸尸体，我们还没来得及回到临时实验室，尚不知道有何研究进展和结果。”王佩芬回到道。
“现在我们已经有了病毒样本，等研究结果出来，我们应该可以初步获得僵尸基本特点和病毒特点，如果特别行动组那边顺利，能找到病毒源头和传播方式，我们就可以在最短时间研制出僵尸病毒疫苗。”黄璟补充道。
邓川点了点头，望着熊孟强吩咐道：“熊局长，上海这地头你们警察最为熟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不知道敌人究竟是谁是哪些人，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对我们了不了解，社会治安和稳定可就要靠老弟好好维护了。周市长马上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了，多安排些警力，保护市长安全，防止敌人趁虚而入。新闻发布会后，必然会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上大这些学生的家长必然会来这边，你亲自去封锁带安置好这些家长和社会人士，记住千万别出乱子······”
一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邓川的话，邓川急忙接起电话，传来的却是“嘟嘟嘟”的挂断声，邓老心一下子冷了下去，仿佛掉入冰窖般。
长夜漫漫，注定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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