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他是真的懂
秦渊没有理会他们说了什么，而是自顾自的翻看着典籍。
等到他全都看完之后，这群人才刚刚将丹药练好。
秦渊只是瞥了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
技术是学不到了。
他也没有兴趣，看他们炼丹。
索性直接让他们将四个宗门炼制核心丹药的药材拿出来。
很快，秦渊又让他们搬来了四个炼丹炉。
“他，他这是要，一口气炼四炉不同的丹药？还是顶级仙丹？”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窒息，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秦渊居然这么狂妄。
在他们看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秦渊刚刚通过典籍可以确定，药祖的炼丹手法，绝对是超乎想象。
恐怕潇潇都望尘莫及。
而且，秦渊可以很肯定，自己的炼丹技术，虽然说碾压整个极道丹星的所有人，但是跟潇潇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不能说药祖遗留下来的传承不行，只能说，他们没一个有天赋的。
而且，药祖的实力，并不弱，他不仅仅会炼丹。
杀人的手段，也是极为凌厉。
道法，殊途同归。
宇宙的尽头是归一。
一通百通。
很快，秦渊就通过强大的控制力，将所有药材投入其中，开始分区引导，这一次，时间稍稍慢了一些。
秦渊足足用了十分钟的时间。
才将四炉仙丹炼制了出来。
每炉十九颗完美无瑕的极品丹药，秦渊看了一眼，略作思索。
所有的丹方他都记在了脑子里。
一些蓝星上没有的回去可以补充下去。
接下来，就是从这里带走一些，特殊的草药，蓝星上没有的草药，去种植培育。
不过现在还不能将蓝星上的人叫过来。
他还需要解决一个人。
秦渊将那些丹药留在了那里，对他来说，只要会炼制，就够了，这些丹药，就当赏赐给他们了。
他还要送给明恒宗一份大礼。
虽然说明恒宗并没有帮助到他什么，但是，这就是缘分。
他想让谁成为这颗星球上的霸主，谁就可以。
如果明恒宗在他离开之前，不用那份人情的话，他就让明恒宗，成为极道丹星的主人。
很快，秦渊就回到了无名宗。
此时，无名宗还是之前的模样，一片生机盎然，隐匿在大山之中。
秦渊自顾自的走进无名宗。
整个宗门的所有人，都仿佛看不到秦渊一样，他们似乎在按照特定的程序，坐着他们的事情。
他们会说话，会聊天，会炼丹。
一切都和人没有区别。
但这一次回来，秦渊却是感觉到了，他们身上似乎有之前自己没有发现的异常。
秦渊走到后花园之后，坐在了石椅上。
白眼老者似乎早就知道秦渊会来一样，他正在煮着茶，当秦渊落座的那一刻，茶叶刚刚好已经煮好。
他将茶水推到秦渊的面前。
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惊人的炼丹天赋。”
闻言，秦渊也笑了。
“别人会觉得我天赋很高，但是在药祖的眼中，恐怕是不值一提吧。”
秦渊虽然自信。
却从不自大。
“我是应该叫你，药祖，还是应该叫你生命纪元之主呢？”
秦渊歪过头。
闻言，白眼老者轻笑一声说道：“你是想说，我们两个，是一个人吗？”
他看着秦渊，不解的问道。
“不。”
秦渊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药祖，也不是药祖。”
在这一瞬间，白眼老者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扭曲，发生了变化。
下一秒。
无名宗消失不见。
两个人正坐在一个道台之上。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叫极道丹星吗？因为这里曾经是论道台。”
他阴恻恻的笑着说道：“正是因为有论道台的存在，极道丹星，才极为适合草药的生长，因为整颗星辰都沐浴在大道之中。”
“从你进来的那一刻，从你坐在论道台的这一刻。”
“就注定你没有办法活着离开了。”
他平静的说着。
“因为，你只是一个只会杀人的机器，甚至你没有掌握一缕大道，你从此再也无法离开论道台。”
秦渊听到他的话，眼中没有任何的反应。
因为，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从他阅读完所有的东西之后，从中抽丝剥茧出来了一些信息。
便是知道了眼前人口中的一切。
“所以，我是谁。”
他看着秦渊。
“你是药祖，也不是药祖。”
“你拥有药祖的身体，却没有药祖的灵魂。”
秦渊平静的说着。
“你在蓝星上的使徒，我曾经听到过他的心声，他的一生都在追随你，可从未提到过药祖半个字，也没有提到过跟你口中，有关的弟弟半个字。”
“但，你确实见过药祖。”
“你们两个在走一条相似，却截然不同的道路。”
“当你发现他的时候。”
“你的书童曾经提到过，纪元之主的争端，最后的结果，是你赢了，你飞升了。”
“而对于记载当中的药祖飞升。”
“其实他没有飞升。”
“他是重生。”
秦渊很平静的说道。
“无名。”
“就是药祖。”秦渊说完，白眼老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的这具身体是他的。”
“有些东西，你说的也确实没错，当年的他，拥有男人的外表，却从始至终，在心里上，都是一个女人。”
“他想要变成一个女人。”
“药祖这一生，都在追寻一条，能够改变自己性别的路。”
“可他终究是没有能够做到。”
“但后来，他发现，困住自己灵魂的，是这具躯体。”
“只要他的灵魂在。”
“无路他的肉身换成什么样的躯体，他都是他。”
“他成功了，变成了潇潇。”
秦渊的话极为平静。
白眉老者满意的看着秦渊说道：“没想到，你居然知道了，不过我这是在帮你。”
他笑吟吟的看着秦渊说道。
“没错，你是在帮我，因为你想要潇潇复活，想要吞掉她，让她成为你的食物。”
“原本，你是没有机会成为纪元之主的。”
“是因为她放弃了飞升，准备转世重生，你才有这个机会。”
“但，追随他的人，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他不得不与你进行那次战斗，他赢了，他就要飞升，他选择了死。”
“他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布置好了一切。”
“而你，当时并没有察觉到这些东西，恐怕，是你飞升之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对于你来说，他也是你准备的食物。”
秦渊说完，白眼老者点点头。
“从我得知，他再一次死了之后，我恨的牙根痒痒，你明白吗？”
“因为这个世界上最鲜美可口的食物，我失去了其中之一。”
“但，当我察觉到你想要复活她之后，我笑了，你也许不知道，在你们实验室当中的生命细胞，一直都在监听着你们所有的一切。”
“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可以重生，可以复活。”
“正如你所说，她的灵魂不变，她无论是男是女，她都始终是他。”
“而我身为纪元之主，我知道的要比你们更多更多，魂星是真实存在的，复活她的方法，我也知道。”
白眉老者说完，略带兴奋的说道：“可是我不会炼丹。”
“我原本是希望你能够将整个极道丹星，最有天赋的炼丹师带走。”
“但是没有想到，你的炼丹造诣，要远远比所有人都更加恐怖。”
“秦渊，复活她的方式，我可以给你，药材，我也准备好了。”
他看着秦渊，神色变得愈发狂热。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复活她之后，我吃定她了。”
“原本我是准备等到他成长为纪元之主之后，彻底恢复了药祖神力之后，在吃掉他。”
“但，这一次，我等不及了。”
“秦渊，你还要不要复活她？”
白眉老者盯着秦渊，极度兴奋的说道。
他知道，秦渊一定会的。
秦渊点燃了一根烟，很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的，我太了解你了，你不仅会，你还非常自信的觉得，你能够守护她，但，秦渊，你守护不住的。”
“我要吃掉他，你拦不住。”
“谁都拦不住。”
他放肆的大笑着。
随后，眼中满是嘲弄的看着秦渊说道：“我相信你能够找到魂星，但，你拦不住我。”
闻言，秦渊平静的说道：“你应该是一个怪物的模样吧，毕竟你拥有那么大的生命细胞，这就说明你是个垃圾。”
“尽管你在那场争斗当中，获得了最后的生灵，但是你却被判定为失败者，因为只有失败者，才会变成那样的怪物。”
“你的内心一定已经很扭曲了吧。”
秦渊的话，瞬间让眼前的白眉老者面容变得极为扭曲。
他死死盯着秦渊说道：“只要吞掉他，我就不再是怪物了。”
“只要吞掉你，我就是纪元之主当中的佼佼者。”
“秦渊，你是我养的食物，他也是，你们一辈子都是我的食物，只配成为我的食物！”
秦渊噗嗤一声笑着说道：“其他的纪元之主飞升之后，就没有在出现在蓝星上，我大胆推测，是因为他们成为了餐桌上的人。”
“而你，没有成为餐桌上的人，也没有成为食物。”
“你介于二者中间，所以，才能频繁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而你想要的就是变成餐桌上的人，同时，变成最强的那个人。”
“你的野心的确很大。”
“那就看，你有没有兜底的能力了。”
秦渊说完，白眉老者眯着眼睛看着秦渊说道：“别对自己这么自信，和我论道，你输了，你就再也离不开这个世界了。”
“但是我输了，我只是这颗细胞死在这里。”
“我无论怎么做，都没有任何的代价。”
“你很自信吗？可是，你只是在和我无数的细胞进行交手罢了。”
“秦渊，你真的觉得，你能赢我吗？”
秦渊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白眼老者，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世界，处于无限的循环当中，德利澳……你说这个世界有凭空出现的东西吗？”
他的话音落下。
一瞬间，无数符文笼罩在这颗星辰。
一股道法之力。
瞬间席卷。
整个星辰，在这一刻被封印。
无尽的极道之力，覆盖了每一寸土地，今日，秦渊和白眼老者，只能有一个人，从这颗星辰离开，另一个人，必死。
而如同生命纪元之主所说，如果他败了。
他败的只是一颗细胞。
而秦渊，却是赌上自己的一切。
“你既然是生命科学的发源之人，那我问你，这个世界，有凭空出现的东西吗？”
白眼老者看着秦渊说道；“你还真是自信，你知道不知道，我探索的就是生命的本源。”
“对于生命的出现。”
“是不可能凭空出现的。”
他盯着秦渊，露出了笑容，没有人比他在这个领域上，更为精通，哪怕是药祖也不行，对于生命的探索，他已经走到了极致，所以，他才能够成为纪元之主。
他的一颗细胞，都拥有极为恐怖的力量。
他的一个书童，都曾是蓝星的霸主之一。
他能够创造生命，繁衍生命。
秦渊看着他，平静的说道：“我说过，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循环。”
“第一个出现的东西，一定是凭空出现。”
闻言。
白眼老者平静的说道：“生物，是通过无数年的进化，才有了今天的样子。”
“从微生物，无机物进化而来。”
“所以，无数年的进化，才铸就今天的世界，完全不是凭空出现的。”
白眼老者说完，秦渊接着问道：“那无机物和微生物，是怎么出现的？”
“我知道，也许你会说，是因为什么元素，产生的。”
“那元素是怎么来的？”
“是从宇宙当中诞生的。”
“那宇宙又是怎么来的？”
“被人所创造的吗？”
“那创造宇宙的人，又是怎么来的？”
“被更高的宇宙创造的吗？”
“无尽的追溯源头，所出现的第一个东西，必然是凭空出现的。”
“否则的话，他会进行无数次的推演。”
“一层，一层的朝着上面走去。”
“所以，你说，是不是凭空出现的？”
秦渊的话，瞬间让眼前的白眉老者脸色难看至极。
他甚至找不到反驳秦渊的话。
宇宙如果不是凭空出现的，就是被人创造的，那创造宇宙的人，又是怎么出现的？这个问题到最后，只有无限的循环。
他中了秦渊的陷阱。
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的陷阱当中。
这是林柔柔那时候，晚上给胎儿讲着育儿故事的时候，讲道了。
当时秦渊陷入了很久的沉思，像是进入到了无限循环一样。
林柔柔那时候笑着说道：“这本身就是哲学层面的东西，本身就是无限循环的问题。”
所以，在生命纪元之主与他论道的时候，秦渊就直接提出了这个问题。
就是因为。
生命纪元之主了解他，他同样也了解这个人。
因为，这个问题，他也和陆号讨论过。
陆号研究的就是生命科学，他在走生命纪元之主的路。
他和生命纪元之主，给他的回答。
是一样的。
这是一个必胜的问题。
就在这一瞬间。
秦渊突然愣住了。
那始终都无法参悟的杀字诀第五重，取之一字的法，秦渊似乎，突然有所领悟。
道。
衍生天地。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是道祖提出的理论。
那么法呢？
万物皆是道，论道就是论万物。
是本源。
是根源。
那什么是法。
又跟杀字诀有什么关系。
秦渊看着眼前的白眉，整个世界仿佛都定格了一样，秦渊站起身，走出了后花园，看着整个无名宗的弟子，他们的动作都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世界。
静止不动。
唯有他一人可动。
那一瞬间，秦渊似乎明悟了。
法，就是推动世界运转的阶梯。
道，法。
道，衍生万物，演化生灵，道，衍生出一台电脑，而法则，就是通电，只有他赋予了法则，才能够推动他的运行。
道法，道法，道是道，法是法。
秦渊转过身。
看着这个绝对静止的世界，那一瞬间，他看到了无数繁琐符文之下的银线，正是那些银色的线，才推动整个道的运转。
那些，就是法则。
法则的力量，真正的法则之力。
而不是世人，所窥视的法则一角。
是演化世界的法则之力。
那么。
“杀字诀就是道本身，他要驱动杀字诀，真正意义上的驱动杀字诀。”
秦渊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掌心，那一刹那，无尽的杀意爆发。
而这时候，秦渊感受到了，杀意的空洞。
这是道。
杀意是一种衍生的物质，他是单纯的道。
“那么……”
下一秒，秦渊抽丝剥茧一样的驱动着杀意的力量，赋予他一种生命，来驱动杀意的爆发。
这一刻。
秦渊的杀意，仿佛拥有了灵魂和意识，瞬间席卷整个世界。
而秦渊所操控的，黑红色的细线，融入在了杀意当中，合二为一。
瞬间破境。
此时此刻的杀意，已经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杀意。
秦渊绽放自己的杀意空间，空间笼罩了整个星辰，他却能够自由的控制杀意空间的运动。
此前，秦渊在施展杀意空间的时候。
会误伤其他人。
因为他没有办法控制这种力量，他只是拥有杀意，而不是驱动杀意。
但现在，秦渊能够控制自己的杀意，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降临。
只要他想。
这颗星辰上，他想让谁死，就让谁死。
而且，是瞬间灭杀。
秦渊突然明悟了，为何那些纪元之主，将自己看做是无所不能的神。
他们的一个念头，就能够让一个星辰上随便的一个人，不明不白的死去。
惨死在他的空间当中。
只要秦渊想。
他可以让炼丹炉爆炸，炸死那个炼丹的丹师，甚至让别人无法意识到他的存在。
主宰之力。
他可以制造各种意外，让人死去，死于无形，死于无痕。
这种力量。
掌控一切的绝对力量。
秦渊很确定，现在的他，比之前，强大太多，太多。
这才是，真正的纪元之主的力量。
那一瞬间。
秦渊抽回自己所有的思绪，他回到了石桌旁，静止的世界重新开始流动。
而笼罩这个世界的繁琐符文，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渊笑了笑。
眼前的白眉老者瞬间怔住了，他死死盯着秦渊，感受到秦渊身上的那股气息，顿时变得大惊失色。
“你居然，破境了。”
他尖叫一声，随后便是反应过来，死死盯着秦渊说道；“你就是要借助论道台破镜。”
闻言，秦渊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有一个困扰了很久的问题，没有办法解开，本来是想要借着跟你论道的时候，让你给我解答疑惑，却不曾想，我自己想到了。”
秦渊说完。
白眉老者的目光，顿时变得阴沉无比。
秦渊利用他的再生细胞，让自己的细胞，也用了再生能力。
现在居然又想利用他，破境到纪元之主。
很显然。
秦渊成功了。
虽然不是借助生命纪元之主来为他解答疑惑，但也是从这个过程当中，有所领悟。
“柔柔，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秦渊笑了笑。
如果没有林柔柔那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恐怕，他也无法参悟道和法。
随后，秦渊说道：“你觉得，等我飞升去找你的时候，你有活路吗？”
“就凭你，还是太嫩了一些。”
白眼老者收敛了脸上的惊诧，而是一脸嘲弄的说道：“你不会有见到我的那一天了，因为，我会让你，死在飞升之前。”
说完，白眼老者的目光，变得空洞无比。
他就像是一具死了无数年的尸体。
秦渊看着眼前的尸体，叹息了一声。
随后。
一张丹方，十三种药材。
落在石桌上。
秦渊将丹方拿在手中，认真地看着，随后，他的脑海开始疯狂的推演，这张丹方的可能性。
经过无数次推演之后。
秦渊睁开了眼睛。
丹方没有问题，所有的药材，也都没有问题。
药效也没有问题。
生命纪元之主，确实没有骗他。
留下来的东西都是真的。
“这算是食物与桌上人的较量吗？”秦渊歪过头，在他没有成长飞升之前，他甚至连成为食物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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