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林雨在旁边看了看走上前去，拍了拍王鹏飞的肩膀，安慰地说道：“别担心，你拥有这一个世界做后盾，又有什么可怕的！”
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又说道：“或许这个世界的童生考试和别处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听到王鹏飞回答林雨有继续说道。
“这个世界是仙道和人道的结合体，那么·······仙道？不可能！人道······气运！”
林雨猛地提高了声音：“这个世界考试需要气运！”
“有意思！”林雨继续说道。
“我帮你！我们一起考，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的士子到底有什么用！”
“不过再此之前你要教我一下这个世界的文字，妈蛋！我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个世界文字！！”
王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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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名满全郡，退红宅，与这隐者香正是名副其实，相得益彰。”
王孟秋听了，微微蹙眉，说着：“本家只能算是白黄，哪称得红宅，对外不可妄言。”
“是，是！”王子凡连连应着。
老人也不以为意，随口和他聊了些族学的事，多是一些子孙辈的境况，一辈子风风雨雨的过来，到了老人这年岁，死亡召唤已是不远，最关心的也只有子孙延续了。
一杯茶喝完，一段话说完，老人有些疲惫，丫鬟见着，连忙上前扶住。
“父亲保重身体！”王子凡见状也连忙过来搀扶，扶着王孟秋坐在树下高一些的椅子上，退到一旁才继续说着：“父亲，现在我族中童子试的名额有限，今日我去王鹏飞那里分说，本想此子年纪尚小，经义未通，想让此子过了今年再考，将这名额让与族中子弟，不想此子却多有不豫！”
这些都是实话，只是巧妙省略了一些重要细节。
王子凡说着，看了看王孟秋，见面沉似水，不显喜怒，不由心中一紧，知道自己所为亦不被老人所喜。
但话一出口，就没有了退路，将接下来的话一股脑儿说着：“王鹏飞本是支脉子弟，我主脉屡加关照与他，不想时至今日，此子却这样不识大体！”
“并且还勾结外人！那人我也曾见过云白之气环绕，只看其气并不弱于本家多少，年龄也并无多大，虽然在周围并没听到他的名号，但也不容小看。”
看了看老人并不说话，一咬牙有继续了下去。
将一个账本取过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族中弟子支出：“诸多族中弟子的支出银钱都在此处，王鹏飞虽是支脉，也属我族弟子，支出银钱记录在内，不曾短缺半分。”
王孟秋微微点头示意，丫鬟就将账本接了过去，素手在老人面前一页页翻开，助其浏览。
王子凡恭敬地等候着，不敢作多余表情。
王鹏飞自幼父母双亡，的确靠着族中接济才得以过活，因读书消耗缘故，前前后后自主脉支出的银钱不下百两，虽不大，也不是小数字了。
凡传世数百年大族，一族都有一族的规矩，王家家大业大，养得起几个闲人，只是不识抬举，不听族规，就触犯了根本。
当然王鹏飞名下一百亩田，就不在这帐本上体现了。
王孟秋简单翻了翻账本，看不出喜怒，但知父莫如子，王子凡心中已是大喜。
这种情况，就说明了态度，族长并不会为这些小事生气，可只要去掉族长心里几分念旧的情分，王鹏飞的童子试的资格，就岌岌可危了。
王孟秋沉默良久，说着：“这事关系到童子试的资格，各房有些争议也是正常，你是族内主事，一切要秉公行事，罢了，这事我自会处理，你且退下！”
王子凡听了大喜，压抑心中喜悦，不敢显出来，心知这是给王鹏飞小儿留了余地，但实际上已使父亲心里不快，削了情分，当下说着：“是，父亲，孩儿这就告退！”
说着，收起帐本缓缓退了下去。
丫鬟关上顶楼木门之时，王子凡这才向上看了眼，只见老人的身影，在火红的树下，透出了一分孤寂！
“是错觉吧？”下得楼外楼，在花园游廊中行走时，王子凡这才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发觉汗水已渗了出来。
此事比预想中的顺利，一是亲疏有别，二是他上下打点，隐瞒下了王鹏飞很有天赋的事实。
当然这种英才是压不了多久，一旦被王孟秋察知，以刚硬严厉风格，最厌恶这类隐瞒，责罚就会转到他身上。
“但那时童子试已过，木已成舟，总不会剥夺自家孙子的出身，与这影响一辈子的命运相比，我受些责罚又算得了什么呢？”王子凡低语着，想起了家中小儿子，自己是这个心态，父亲王孟秋也是这样，真正的责罚又有几分呢？
王子凡有三子，大儿子已中了童生，但二儿子和三儿子却需要族里名额推荐，这两子年龄快过线了，而这次族中名额争夺激烈，只能挤掉王鹏飞的名额，来成全他这小儿子了。
相较下，纵交恶这侄儿，对方又能如何？
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家中主支，他是旁支，而下次又不是不给机会了，还给他支持就是……
只要是明智点的，依然得吞下这口气来。
计较已定，就安下心来。
不知转过几重院落，闻几声鸟鸣，一只白鹭振翅而飞，领着年幼的小白鹭，静静地从天空滑过。
王子凡停下脚步，怔怔半晌。
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早上字字珠玉的答卷，自家小儿子无论怎么样也作不到这种程度，童子试再出几个这样英才，也不知道能不能中……
“父亲，爷爷他……怎么说？”远远得传来急迫的声音，循声望去，自家的院子已在望。
园门口，一仆人一丫鬟簇拥下，一个身量高长的年轻人迎了上来，和王子凡的形容有些相像，正是幼子王胜。
王子凡扫了眼，发现他脸上挂着的黑脸圈，脸色就是一沉：“昨夜你又做甚去了！”
青衣丫鬟听了，畏惧垂下头去，王胜却讪讪说着：“有朋友相邀，诗会小聚，小聚！”
“诗会小聚，哼，此次童子试，机会就给你了，也给我收收心！”王子凡没有揭破他这说词，拂袖进了院子，眼前却闪过侄子沉稳的面孔，论文才，完全不是同一个年纪的人。
“算了，想这样多又有何用？道门科举，不但讲究文才，还讲究气运，一个支脉子弟，终得靠主家支持，就算再老成又能如何？”
王子凡摇摇头，回望一眼摸着下巴的小儿子，暗自叹息一声，“儿啊，为父费尽了心思，还恶了族内人才，也只能为你做到这步了……”
门前，在青衣丫鬟小声提醒下，王胜总算品出了父亲话意，顿时喜形于色。
王胜转身对一个男仆说着：“去，给我那贤弟报个喜……你留在那面看着，不时回报，这几日别让他耍出什么事来！”
这人躬身叉手，肃声应着：“是，胜公子！”
随即躬身退下，青衣丫鬟掩嘴而笑：“嘻，公子何其苛也！”
王胜哼哼一声，仰首注视着门上“虎啸园”三字，神色却略带些自得：“这你就不清楚了，算盘谁都会打，谋略时时都有，但再怎么算计，又怎敌得过大势呢……”
“这王族之中，我支才是大势！”
青衣丫鬟听了，美眸顿时闪了闪，她是真心有些意外，心想这自家公子也不全是绣花枕头！
王胜说着，瞥了眼这丫鬟洗耳恭听，明眸皓齿，想起昨夜种种，他心里又痒痒地来：“咳，汝敢胳膊往外拐，嘲笑于我，看我晚上不重重责罚于你！”
“别，老爷还叫你温习功课呢！”
“复习什么，又不是考秀才，不过是童子试，拿到了族内名额，再走个过场罢了，乖，亲一口先！
“哎——”青衣丫鬟半推半就，美眸一沉，看着嬉笑的少爷，心里不由微微一怔，想起了昨天见着的飞少爷。
论才能刚毅，二者一看就大有区别，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才能就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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