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唐周告秘
汉灵帝光和七年,公元184年,洛阳,清晨。
洛阳城东,一间比较普通的民宅内,此时,有三人同时饮酒,从其爽朗的笑声中可以判断,他们的心情应该是开心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成功在望!
“来,波才贤弟,满饮此杯,为你践行,今日一别,重逢之日,估计就是大业将成之时!哈哈哈!”
一位长着国字脸,浓密的眉毛,微黑的皮肤,略有络腮胡子的大汉,爽朗的开口说着,虽然长相有些粗狂,但是从其坚定果敢的眼神,对人真诚的态度来看,此人乃是一位忠义之士。
“哈哈,好,多谢元义大哥,若不是大贤良师将某调往阳翟,真想跟元义大哥痛饮一番!”
这位回话的应该就是波才了,见得其虎背熊腰,眼神睿智,应该是一位勇猛非凡,且富有智谋之士。
另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大贤良师派来洛阳,联络朝廷命官的唐周,此人见得这两人甚是火热,却将自己晾在了一边,内心不太舒服,尤其是师傅居然不让自己统领阳翟义军,却让眼前此人担此大任,将自己置身于如此危险的洛阳城内,内心有些不爽,眼神微微的一冷,略显惆怅,不由的自饮自酌了一杯酒!
这两位似乎说的真高兴,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唐周的神色,继续慷慨激扬道;
“波才贤弟,汝有将帅之才,且个人勇武非凡,大贤良师也是为了大局考虑,调往阳翟,统领义军,唯有如此,方可在洛阳内外,同时聚义,内外夹击,岂有不胜之理!千万不可辜负了大贤良师的期望!”马元义低声慎重的对其劝慰道,似乎怕他内心有什么芥蒂。
波才闻言,也是表情一肃,开口表露心迹;
“岂敢抱怨大贤良师,推翻汉庭,还民太平,乃是吾生平之志,捐躯赴义,在所不辞!”
“嗯,誓死推翻汉庭,来,满饮此杯,预祝吾辈大业可成,还百姓以太平!”
“请!”
波才跟马元义又互相敬了一杯酒,此时,情绪或许因为离别,不似刚才那般激昂,这时的马元义似乎注意到了唐周,冲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唐周,请喝一杯酒水!”
唐周对于这样的神情,不由得恼怒非常,但是,对于善于迎奉的他,脸上是丝毫看不出不满的,谁让甚为青州大方的他,现在却在洛阳,在人家马元义的地盘上,由不得他放肆!
“多谢元义兄弟!兄长请!”唐周脸上带着献媚的表情,讨好着说着,此时的他当然不想跟马元义关系闹得太僵!
为人正直的马元义,甚是看不惯这个唐周,靠着大贤良师徒弟的名号,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个人能力平平,却被任命为青州大方。
尤其让马元义恼怒的是,去年大贤良师派其前往幽州传教,居然被一名为张桦的青年,连哄带吓的恐吓回冀州,再也不敢北上幽州,导致此次义聚,幽州几乎没有信徒参与,这让心怀天下,救济百姓的马元义如何能够忍受!
只是冷冷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没有喝酒,不满与不屑的表情写在脸上,顿时让房内的氛围有些尴尬。
波才见状,连忙开口道;
“元义兄弟,唐周贤弟,波才再此敬二位一杯,请!”
唐周刚才正是尴尬的下不来台,见得波才敬酒,也是连忙回敬一杯酒水,少许,不知道是受不了这般气氛,还是想出去透透气,唐周对着马元义,波才二人开口道;
“肚子有些不适,少顷就来陪二位哥哥继续吃酒。”
随后,唐周欠身行礼,退了出来,至始至终,马元义都没有给个好脸色,这让一向放浪不羁的唐周甚为难堪。
少顷,唐周从屋外向内里走着,因其内心思虑如何破解二人关系,故而走的较慢,步伐很轻,待的靠近窗户的时候,听到了屋内二人的谈话。
“元义兄弟,适才对待唐周,是否有些过份,在怎么说唐周也是大贤良师的徒弟。”波才不无担心的开口,想劝劝二人,毕竟都要共事,不可关系闹得太僵。
“哼!那唐周胆小如鼠,口风不紧,在幽州之地传教,毫无建树,且将大贤良师的机密泄与他人,甚是惹怒了大贤良师,奈何师徒情分犹在。数月前,某率领荆,扬,两地之徒,前往邺城聚首,已经得到密信,让某在甲子之日,杀其祭旗!算是图个太平,废物利用吧!”
波才闻言,顿时无语了半天,怪不得这马元义如此毫无顾忌的羞辱唐周,原来已经受到密信了。
“大贤良师看重师徒情分不忍下手,果然仁义非常!”
窗外的唐周听的一身冷汗,内心不由得庆幸,怪不得那老不死的将我调离青州,让我前来洛阳,好一招借刀杀人!
此时的唐周不由得想到了那位神秘的小师叔,张桦。去年就告诉自己,今年有血光之灾,应该就应在这祭旗之事,内心一横,暗下决心。
张角!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随即,轻声轻脚的退去,而房内的二人,早都以为唐周受不了挤兑,接口小解,离席而去了,对于其始终没有再回来一事,根本就没有上心!
洛阳,皇城,德阳殿。
此时的大殿内显得有些空旷,殿内只有三人,灵帝刘宏,跟两位十常侍,张让,毕岚。
刘宏不无气氛的将竹简摔在了地上,狠狠的骂道;
“好你个毕岚,给朕出的好主意!前年让朕,为防止恶民采用搓铜之法,盗取钱币之铜,铸造四出五铢钱,稳定市价,安定民生!今年又让朕,推广翻车,汲取河水,浇灌洛阳田亩,惠及民生!天佑大汉!说的如此好听,看看这奏章如何写的!啊?!”
十常侍,毕岚,此时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下,自己的那些建议,难道真的没有吗?百姓明明得到了实惠,为何不念圣上英明,歌颂其德?!
些许时间后,张让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望了望灵帝,见的其气消得差不多了,轻声的开口道;
“圣上,推广翻车,汲水灌溉,的确利于百姓,收成的确比往年好过三成!百姓绝对不会忘记圣上的隆恩!”
听着如此阿谀之言,灵帝的愤怒少了些许,张让见状,又开口说道;
“那些氏族之人,以太学之名,抵制鸿都门学,鄙视寒门士子,以血统定官位,岂不可耻!”
“氏族子弟,相互通婚,结党营私,不屑结交寒门,掌握舆论,制造是非,抵制皇权,岂不可恨!”
“氏家大族,举荐门下,堵塞庶族升迁,官及父子,无视法度,岂不闻何氏一族,何进大将军,何苗车骑将军,袁氏一族,四世三公,权柄甚重,危及皇权,岂不可恶!”
灵帝听了张让之语,在心中默默思虑了一番,果然如此,难怪自己做什么事情,都被人恶意谣传,坏朕之名声!
“可耻!可恨!可恶!”
张让见得铺垫的差不多了,灵帝气也消了,也就道出自己的最后言语;
“奏章之事,乃是氏族故意散播谣言,恶意中伤圣上!所谓,四出五铢,钱出四道,帝气四出,汉庭不保!实属子虚乌有!”
待的张让刚刚说完,却见门外一小太监,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很是慌张的说着;
“启禀圣上,济南,唐周告密,言及,太平道聚众数十万,谋反朝廷!”
灵帝听闻数十万人谋反,岂能坐定,急忙起身,向那太监详细问道;
“莫要慌张,详细道来!”
“圣上,荆州,马元义,波才,勾结中常侍,封谞、徐奉,意图谋反!”
灵帝听完后,略有失神,勾结朝廷宦官谋反,内外夹击,真是一招好棋!想到大汉天下,传到自己这时,竟有朝臣勾结谋反,实在是愧对祖宗!感到胸中气闷,郁结于胸,口吐鲜血,昏厥而倒!
半日后,待的傍晚时分,灵帝刘宏才悠悠转醒,躺在榻上,看下堂内聚集文武大臣,面色稍微有些缓和,在小太监的搀扶下,支起上半身,旁边的太医连忙上前,跪在灵帝榻前;
“圣上,本有旧疾,今日又气郁不畅,导致昏厥,还需静养百日,方得无碍!”
灵帝带着责备的眼神望了太医一眼,朕有旧疾的事情不是让你保密吗,很是无奈的挥挥手,让其退下,转而看着堂内众臣,眼神一凝;
“大将军何进听令,率领左右羽林军屯与都亭,分镇洛阳八关,拱卫京师!”
“左中郎将,皇甫嵩听令,率领北军五校,抓捕马元义,波才,封谞、徐奉!”
“诺!”
当日晚间,马元义被捕,次日,车裂于洛阳,同时被杀的还有千余教众,张角之谋,内外夹击洛阳,遗憾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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