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吃不消，简直吃不消
“扛不住了？“
许三才无比惊讶，连声催促着问道：
“小贵儿，快给太爷爷说说，啥叫扛不住了？”
许贵笑的都快抽筋了，他捂着肚子跺着脚，喘着气说道：
“上次募兵的时候小婶婶当场宣布，凡是报名的军士到凌波轩玩只收半价，结果这阵子凌波轩天天爆满。
据说跑堂的大茶壶腿都给跑抽筋了，那些姑娘们一个个更是像散了架一样，吃不消，完全吃不消！”
许三才一愣，顿时哈哈大笑道：
“辣手摧花？”
“我去，这帮糙老爷们就没有点怜香惜玉的觉悟吗？”
话音落下，许禄山和许寿长赶紧捂脸。
听听，这都是些啥虎狼之词？
“老爹啊，您再这么豪放，估计这读书人三个字以后就和您没啥关系了！”
许家二子在心里念道，都替许三才臊的慌。
许贵却是更来劲了，他一把就扶住了许三才的胳膊，挤眉弄眼的说道：
“可不是，小婶婶当时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她现在是头大如斗，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那可真得去看看。”
许三才一边说着，一边冲着两个儿子挥了挥手，然后带着许贵和许烈钻进了马车。
看着马车缓缓的驶离了码头，许禄山和许寿才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两个人现在都有些怕和许三才站在一起了，自家老爹这嘴巴根本就没个门，简直是啥话都敢说，有时候是高雅无比的诗词佳句，有时候又是粗俗不堪的市井俗语，主打一个我行我素外加出其不意。
吃不消，完全吃不消啊！
.
码头离画眉街并不遥远，片刻的功夫，许三才一行三人便已来到了凌波轩。
三人跳下马车，还没走进凌波轩，便已见里面人声鼎沸。
等到三人一踏入凌波轩，便被人立刻认了出来。
“许将军，您又来了呀！”
立刻有人冲着许烈大声招呼了起来。
这些人大多都是新招募的弓箭手，被许烈带着训练，自然是认得许烈。
而更多的人却是冲着许三才拱手行礼，嘴里不断叫道：
“许大人好！”
“许大人威武！”
“许大人大义！”
他们现在是打心眼里感谢许三才，这次招募弓箭手的条件极为优厚，最关键的是还能免除一家人的赋税，果然是临县有史以来最好的父母官。
许三才冲着众人含笑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穿过前庭，直奔后庭而去。
还是那间排练厅，叶凌波正带着一众姑娘们排练。
此刻她那张明艳的脸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汗水，胀鼓鼓的胸脯微微起伏，檀口微张，呼呼地喘着气，显然是累的不轻。
这也难怪，许三才的京剧可不比她们原来的那些舞蹈，不仅要唱，而且身法也极为重要。
最恼火的这首词表现的是一位老人的英雄气概，叶凌波需要身穿厚重的戏服，背上还插着几只小旗，头顶上的雁翅冠足足有好几斤重，脚下的厚底靴更是极为不习惯。
就这身装束，即便是几个简单的动作下来，便需耗费大量的力气。
叶凌波毕竟是个女子，若非性格坚韧，怕是早就吃不消了。
见到许三才进来，叶凌波急忙上前见礼，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喜悦。
“怎么样？是不是有些辛苦？”
许三才问道，一脸的怜爱。
叶凌波摇了摇头，“不辛苦，小叶子现在一想着在大比中将京剧拿出来的时候，那些人惊掉下巴的模样，就兴奋的不得了。”
其余的姑娘一听这话，都不由得在心里哀叹一声：
“姑娘你倒是兴奋，我们可就累惨了！”
的确，这场京剧里叶凌波虽然是主角，但这些姑娘们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她们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京剧会这么耗费体力，以为自己是配角，应该和平常的跳舞一样，结果现在才知道，这完全就是两码事。
许三才当然知道要把这京剧演好有多辛苦，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尤其是对于这些从来没接触过京剧的姑娘们来说，即便是做到形似也需要付出极为艰苦的训练才行。
他冲着叶凌波点了点头，和蔼问道：
“听小贵儿说你这凌波轩有些扛不住了？”
听到这句话，站在一旁的江寒立刻接口说道：
“老爷子，您这话可真说对了，如今凌波轩天天爆满，以前一般是晚上才上生意，现在可是大清早就有人上门，别说是姑娘们，就是那几个老鸨都是怨声载道，差点撂挑子不干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第一次感觉有钱赚都会这么为难。
“那会亏本吗？”
许三才问道，毕竟他对这青楼的生意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半价意味着什么。
江寒咽了口唾沫，苦笑着摇头道：
“亏本倒不至于，还略有盈利，就是这人有些遭不住，我现在都寻思着是不是先关门几天了。”
一旁的叶凌波却是断然摇头道：
“那怎么行？”
“一口唾沫一个钉，我既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答应了此事，又怎么可能朝令夕改？”
江寒素知叶凌波骨子里刚硬无比，此刻闻言也只能是闭上了嘴巴。
许三才想了想，突然问道：
“这画眉街里这么多的青楼，能不能从其他青楼里借些姑娘，老鸨之类的过来？”
“借人？”
叶凌波瞪大了美眸，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对呀，大不了与那些青楼共同分利便可，如此一来，不就解决了如今的燃眉之急了吗？”
许三才理所当然的说道，他觉得这个很正常，上辈子那些会所里的姑娘们不都是这样，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主打一个资源共享，按需调配。
叶凌波和江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
没见过啊！
老爷子这操作实在是没见过，不过听起来似乎又很有道理。
“我觉得可行。”
江寒还想了想，点头说道：“其他那些家青楼一直眼红咱们家门庭若市，若是按老太爷的说法去做，估计他们正巴不得如此。”
叶凌波缓缓点头，看向许三才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她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为何一个七十岁的老大爷心思会如此敏捷，就连这做生意都是信手拈来，不经意间就解决了自己苦思末决的一个大问题。
许贵张大了嘴巴，挠着头问道：
“太爷爷，你到底是如何才能想到这么好一个办法的？”
“还用想吗？”
许三才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佯装生气，呵斥道：
“这么简单的问题，有脑子就行！”
众人顿时无语，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感觉就像是被人滋了一脸。
江寒二话不说，抓起一把算盘就噼里啪啦的算起来了，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神色间带着一丝喜悦说道：
“即便是按照半价收费，我们尚有两成的利润，哪怕是再分一成出去，按照我们如今的生意，那每日的进账也是极其可观。”
说完这话，他敲了敲手中的算盘，不无遗憾的笑道：
“只可惜凌波轩太小，容不下那么多人，否则的话，咱们可就赚翻了。”
屋子里其余众人皆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却听许三才嘴里发出了一声嗤笑：
“拜托动动脑子好不好？”
他冲着江寒说道：“为何一定要在凌波轩，难道就不能将这里的客人介绍到别的青楼？大不了分利即可！”
众人顿时觉得自己又被滋了一脸，许老太爷这话没错，大不了分利嘛，估计其他生意清淡的青楼巴不得这样呢。
“可是这老大爷是如何才能想到这么妙的主意的？”
所有人脑中都升起了这样一个疑问，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惊讶，一丝崇拜，一丝不可思议，齐齐看向了许三才。
许三才大为得意，果然是装逼无处不在！
他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冲着叶凌波招了招手：
“来，小叶子，爷爷给你讲讲这青楼应该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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