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让未来看得见未来
“这人，怎么神经兮兮的……”
阿斯玛朝着止水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嘟哝道。
卡卡西笑了笑，突然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卡卡西叫住阿斯玛，道：“一起去吃晚饭吧，我请客！”
“纳尼？！”阿斯玛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卡卡西这铁公鸡终于肯拔毛了？！
“嘛……我要吃山药拉面，不如就去一乐拉面馆吧！”阿斯玛虽然已经馋的涎液横流，但依然决定，嗯……为卡卡西省点钱！
事实证明，阿斯玛的决定是对的！
卡卡西优雅地擦了擦嘴巴，淡定地道：“我请客，你付钱，老板！再给我打包一份糖醋味增拉面！”
“……”阿斯玛顿时怨气冲天，一拍桌子，怒道：“这事没可能！你不要妄想了！”
“我没带钱包！”卡卡西真诚地说。
阿斯玛顿时怒道：“那你还说你请客？！”
阿斯玛点着桌子上累得山高一般的碗：“你要不是说你请客，我怎么可能吃这么多碗？！”
“是啊，我请客，但是你付账嘛！”卡卡西道：“你是前辈！”
“……”阿斯玛满头黑线：“注意措辞，我们是同辈！”
“你比我大两岁！”卡卡西挑出语病。
“我……”阿斯玛还想再说，于是卡卡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前辈风范的男人最让人看不起了！”
“……”
阿斯玛一分一分地数着钱包里的钢镚，突然瞥见那碗打包的糖醋味增拉面，遂指此物，道：“这碗拉面的钱付不起了，退了吧！”
卡卡西细心地打好包装，又套了一层保温袋，道：“这是给止水带回去的！”
于是阿斯玛看着钱包里的最后一分钱被侍者抢走，一瞬间泪流满面……
卡卡西抄了近道，先阿斯玛一步回到了旗木宅邸，并没做过多的逗留，就来到止水的房间。
远远的就能看见房间的门大开着，卡卡西轻声踱了过去，见止水一个人躺在床上，双手束在胸口，目光迷茫地盯着天花板，全身散发着黑咕隆咚的忧郁气息。
这怎么感觉就那么像，像……呃……即将离别父母的待嫁新娘咧？！
卡卡西绞尽脑汁想起了这么一个可以形容此刻止水模样的话，结果自己先被恶寒了一下！
“咳……”
卡卡西轻扰了一声，就见对面止水的小身板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见到自己，顿时脸上现出一酡晕红。
卡卡西奇怪地挠了挠脸……难道我脸上长花了？！
于是卡卡西又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道：“嘛，这是给你买的拉面，赶快趁热吃了吧！”
“你不生我气了？”止水惊喜地问道。
“生气？”卡卡西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咧？！”
“……”止水一瞬间才明白，原来那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啊……
“呃，我是说八门遁甲的那件事，我以为你和朔茂老师都生气了！”
卡卡西闻言一挑眉：“这又有什么好生气的，本来就算你不提的话，父亲也打算过段时间就把八门遁甲教给我们的，只不过你突然提了出来，让父亲大人一时措手不及罢了，毕竟那件事……到现在父亲大人一直都放不下啊！”
“嘛……什么事？”
“没，没！”卡卡西摆了摆手，道：“快点吃吧，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止水松了一口气，便撕开拉面的封条，笑眯眯地吃了起来！
“单纯的家伙！”卡卡西看着止水心满意足的样子，不由耸了耸肩，暗道：“我没生气，可不代表父亲大人没生气，这点嘛……就先不告诉这家伙了，祝你好运吧，小鬼！”
“啊咧！竟然是我最喜欢吃的糖醋味增拉面！”止水顿时又惊又喜。
卡卡西撇撇嘴，道：“还真是奇怪的嗜好呢，真没见过哪个男人会这么喜欢吃这么酸的东西，又不是孕妇。”
“……”
是夜！
朔茂看和眼前逐渐凝实的小小人影，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意：“嘛，没想到止水竟然已经领悟了雷瞬身的奥义，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啊！”
止水微微鞠了一躬，然后盘坐在朔茂对面。对于朔茂的赞扬，止水却并没有答话。
朔茂突然笑了起来，旋即道：“富岳君还有其它的要求吗？”
止水一惊：“什么？”
朔茂没接话，却是手一抖，从睡袍的袖口内滑出一个卷轴，朔茂将卷轴缓缓的推到止水面前：“八门遁甲的卷轴，在旗木家修行的机会，二选一……你的答案是什么？”
止水蹙了蹙眉：“鱼和熊掌，我都想要，老师就不能成全吗？！”
朔茂本是打算小呷一口茶水，闻言却是眼皮一跳！
突然甩手连茶带盏地摔到止水面前，陶瓷的茶杯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上止水裸露在外的皮肤，烫起一块块红斑。
止水眨了眨眼睛，无动于衷。
朔茂却冷笑道：“说了多少遍了，都没个记性！那种邪恶的眼睛，不要用在我的身上！”
一柄苦无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朔茂的手中，旋即电射一般刺向止水的眼睛。
止水微微有些错愕，一股寒意猛然从脊椎窜了上来。
一道道纹络在苦无经过的地方就像波纹一般荡了开来，周围的一切瞬间都被吞了进去。
止水向后一跃，避过飞射而来的苦无……差点就接触死亡的瞬间，让止水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有些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止水抹下来一看，是血！
止水抬起头，却看见朔茂正襟危坐地品着茶，丝毫没有发怒的模样，顿时有些苦涩地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从我踏进来的一刹那，就中了您的幻术，对吗？”
朔茂呷了一口清茶，闻言笑了笑：“我可没那么卑鄙，去用幻术对付一个小鬼。宇智波一族的人似乎对幻术都非常有信心啊！”
止水心中一动，不由问道：“您在宇智波家有故友？”
“啊！”朔茂不清不楚地应了一声，“你的‘父亲’算是一个吧，我们俩很小的时候就一起修炼了很长一段时间，唔……就和现在的你与卡卡西的关系差不多，那时候，我们俩的师父就是我爸爸！”
“父亲大人？”
止水有些疑惑，族内记载着的富岳的履历上，可并没有写他与朔茂一起修行过很长的一段月岁。
“算是吧！”朔茂含糊地答道。随后一指卷轴：“这上面记载着八门遁甲的秘术，把它交给富岳君，你走吧！”
止水笑了笑，恭敬地道：“我依然想留在您这！”
朔茂眉一挑：“你又有什么倚仗呢？卡卡西吗？说实话，那小家伙的建议我从没采纳过！”
“凭我和旗木家的关系！”
“呃……比如？”朔茂顿了顿，“你一直把自己扮作可笑的模样，换来的卡卡西的那点友情？”
“我想这是不可能的！”朔茂有些为难。
“你还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却在进驻旗木府邸的第一天就摸清了府邸内的所有情况。”
“在阿斯玛来到旗木府邸的第二天清晨，你把卡卡西的锁头藏了起来，使得卡卡西没来得及锁门就出去了！也是你无意中告诉阿斯玛，卡卡西的房间里可能有山药果酱！”
“你可以比卡卡西做的更好，却总是在卡卡西的面前表现出笨拙的一面！”
“你明明知道富岳君为了隐藏你的写轮眼费了多少心思，却还是在阿斯玛的面前用了那种能力，我能否问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吗？！”
止水静静的听着，然后笑了笑，道：“最起码我证明了一件事——您是一直在注视着我的！”
朔茂手中的茶杯一顿，旋即纠正道：“我只是希望我的家，我的儿子能够平平安安，仅此而已！”
止水探了探身体，使之自己能够与朔茂平视：“可是老师您得明白，宇智波一族不是旗木家，它虽然根深叶茂，却没有白牙这样站在村子顶尖的权势人物。”
“卡卡西永远体会不到别人漠视的眼光，他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
“宇智波一族年龄跟我相差不足十岁的孩子有一百多个，这其中开了写轮眼的有十三个，年龄最大的今年十三岁，他们每一个都将成为今后我最大的敌人！”
“为了守护我的家人，为了守住宗家荣耀，这双眼睛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我。我不敢放下一丝一毫的警惕，周围的族人们都像恶魔一样盯视着我和哥哥！”
“哥哥的性格更像母亲一些，敏感却脆弱，他就像白纸一样的干净，我不允许哥哥的人生被染上污黑！”
“我之想……维持住这一份美好！”
“再说，父亲大人总有卸下伪装的时候，等他和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子，对我和哥哥是不是依旧视如己出呢？”
“你知道？”朔茂顿时有些诧异。
“我看得出来！”止水平淡地说：“父亲大人看我和哥哥的眼神，虽然始终如一的慈祥与宠爱，但我从他的目光中找不到亲切的感觉，他就像一个长辈一样，却总给不了我父亲一般的倚靠和安心！”
朔茂不由说道：“富岳君对你和带土，一直都是非常用心的，从他的生活中，你了解的一定比我多。”
“可人总会变的！”止水说，“我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还会如何待我和哥哥，我不是先知，我看不到未来！所以我得做些什么，至少让我的未来……能够有机会看得见未来！”
“曾经在开眼之前，我每天想着是怎么多抽出一点时间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甚至还趁着父亲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跷课！”
“但在那一天之后就都变了，每一个族人，大人们、伙伴们，他们都如狼似虎的盯着我，我知道那是他们希望我犯错，没有任何一个分家的族人希望一个三岁就开眼的天才继承宗家！”
“所以我只能懦弱的躲在老师这里，我不敢回宗族去，我怕在某一天睡过去之后，就再也醒不来了！”
止水掩面轻声的啜泣：“是我的懦弱使得哥哥独自一个人独自去承受着分家憎恶与怨恨！”
“所以我想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我无法忍受哥哥越来越脆弱的目光，那会让我觉得就像撕心裂肺一样痛苦！”
“我只想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给哥哥和自己留下一份安静的生活！”
止水爬过草席，紧紧的攥住朔茂的袖袍：“宇智波止水的眼睛，将会淹没所有的天才与前辈，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所以朔茂老师，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求求你！”
……
“你能答应我，在今后不论任何岁月里，都能够保护好卡卡西吗？！”朔茂轻抚着袖袍，攥住止水的手：“即使……不惜搭上性命！”
“我可以！”止水微微垂下了头，低声喃喃地说。
朔茂于是便拾起卷轴，放在止水的手心上，缓缓合拢手掌。
“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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