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调虎离山
三日后,安插在定王府的探子来报,早上有一批定王府兵往城南去了。
“城南最近有什么事和宫城有关吗?”希仁听了消息谨慎的问了一句。
“没有吧,”展昭皱着眉想了想,“反而是东华门外那一片走了水,可能要募一批匠人。”汴梁城里多是木制建筑,最怕失火,东华门那边的火灾还很严重,宫里的工匠怕不够,而且那些给皇帝修园子的匠人和修角楼什么的匠人合不来。
“冥王堂的人要往宫里混这里最容易了。”展昭又道,他历来负责宫城安全,自然比其他人了解的多些。
“这调虎离山之技有点太粗糙了。”一脸悠闲的公孙简随意说道,“那么祥符负责铲除冥王堂余孽……”
展昭问:“那你呢?”
“我忙着给太后修园子,顾不得东华门的火灾。”公孙简扯出一个笑,半退着离开了屋子。
“这个调虎离山做的如此拙劣,恐怕不仅是因为知道祥符署被裁撤。”希仁微微叹气,“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把名戈扯进来的原因吗?”
十年前名戈独闯禁宫,拿走名剑风泉,名声大噪。冥王堂的人要夺位可能得做很多事,可是定王不用,只要那主位上的人突然死了,皇帝之位就落进他的囊中了。名戈最终还是成了一把剑,一把被权贵操纵的名剑。
可是,定王凭什么认为十年后名戈还能闯进禁宫,刺杀皇帝呢?
夜深,月凉,禁宫宫灯未灭,灯火溶溶里一派祥和。公孙简着一身墨灰色深衣,赤色的凤鸣天宇已经握在手中,他静静站在福宁殿前,一双眸里敛进所有锋芒。
从垂拱门一路冲杀进来的名戈衣上没有丝毫血迹,不是因为他的剑法卓绝,他负于背上的夺章剑甚至没有出鞘。与他同来的那个人白衣上同样没有血迹,可是他的眼里掩不住的杀气告诉公孙简,他是那个一路人挡杀人,护送着名戈进到宫城里的人。
杨濡沫有一双明亮的眸子,笑起来像月牙一样和善,可现在他的眸里染了血腥,仿佛饿了很久的豹子,露出了嗜血的本性。杨濡沫不需要武器,他本来就是最好的利器,他说道:“你挡不住我的。”
“我知道。”公孙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一如十二岁时他从母亲怀里窥见那小小婴儿时一样的温和。杨濡沫和名戈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可公孙简也在二十年前就将那个母亲抱回来的孩子当做了亲弟弟。
“此殿乃吾皇寝宫,凡侵扰者,罪同谋逆,斩立决。”公孙简长剑出鞘,赤色的凤鸣天宇在月光下烨然如火。夜色恍惚,旧事总是像鬼影一样,挥之不去。
自己还在大理的时候,他虽不常来,但每次来都会带些中原特产,有时候会是一个苏绣香囊,有时候是一副山水画,他甚至带过一个放在竹笼子里的蝈蝈给他。大理王室,素崇佛教,诵经诵到无聊时最盼望着公孙简回来,上山打猎,下海摸鱼,即使是在城中闲逛,他都能找到有趣的事消磨时光。
连自己这个名字,也是出自公孙简最喜欢的庄子外篇。他啊,总把琐屑的事都变成让人回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的乐事,真让人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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