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袭 下
岸上终于传来可以攻击的信号。沈坏脸色凝重，暗暗告诉自己，这是新兵第一次，是自己的心血，一定要成功。本来按照常规登陆作战，应该先用强大的火力压制对方，再抢滩登陆，建立滩头阵地，组织大规模登陆，消灭对方。可是，沈坏没有登陆舰，而且海岛附近有暗礁，炮舰无法靠近。而且，岛上对手警觉幸十分差劲，简直就是不设防，像个不穿衣服的妓女。这样只好先秘密登陆，再炮火打击，最后兵士打扫战场。
“准备！”沈坏等了半天，早已不耐烦。
舱甲板里的炮手把大炮推出窗口，黑黝黝的炮口在黑暗中发出亮光，透出让人心惊胆寒的杀气。水手脱掉外衣，填上铅球一样的弹丸。
“目标，敌人营盘……开火！”沈坏高高举起宝剑，闪电般劈下，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嘭嘭……”炮弹出膛的声音震耳欲聋。六艘战舰围住岛屿激烈炮击，上百门大炮像喷火黑龙发出阵阵怒吼。
舰上炮手都是沈坏的老部下，自从跟随他到了南洋，就没有好好的打过一次真正的海仗。这一次，大家哞足了劲，拼命的拉炮，装弹，推炮，瞄准，开火，降温……好像要把所有的炮弹一股脑全打出去。舱里的温度迅速上升，炮手光着膀子，好像是铁匠铺里打铁的铁匠。
再看岛上，中央的营盘像开了锅一样，到处是火光，到处是四散奔逃的士兵。铁制的弹丸砸在岩石，土地上，真是天崩地裂一般。有的葡萄牙教官还搂着女人熟睡之时，就被没有礼貌的炮弹闯了进来，像捉奸在床一般怒不可遏，那还不死？有的听到炮响，顾不得穿衣，奔出帐篷，却看到四处一片混乱，到处是大火，正犹豫不知炮弹在哪个方向来时，已经被飞溅的石块击中，见了上帝，还不如死在帐篷里，那里至少有人陪着。
原本就战斗力不强的婆罗国兵士，现在被偷袭，那还有什么抵抗之心，只有一门心思的逃跑。有的像没头的苍蝇般跑错了方向，一头扎进登陆部队埋伏的方向，被几个兵士一拥而上，乱刃分视，剁成了肉酱。有的认清了方向，远离阵地和炮火，想乘船离开，那还有什么船只，早被水鬼部队俘虏。
领队登陆的强尼、拉姆，还有被提拔为新兵刀剑营副统领的光头丁三在那急的直哼哼。说起丁三就是和疤脸罗四称兄道弟在酒馆喝酒的那位。他上面本有两个哥哥，在海战中丧生，他排行老三，乡下人没读过书，哪会起名字，只好按照顺序叫了丁三。此人体壮力大，还会两手把式，人又讲义气，在汉人兵士中很有威望。
沈坏需要提拔新人，补充新血，随提拔他作了副统领。沈坏手下人少，头领明称也没有细分，还没有建立起合适的军制。汉人和西方兵士相处的还算融洽，但是暗地总要比试一番。特别是强尼、拉姆、丁三三人，这次都想多杀敌，看看谁厉害。隐蔽在岩石后，看着海上炮兵炮火打击下的敌人，心里那个急啊！都盼着炮火快点停，要不就剩下埋尸体了。在这方面倒是目的相同，三人央求罗四赶紧发信号，告诉船上炮手停火。
炮火终于渐渐停息，炮手门心中非常高兴，终于打了个痛快。炮膛都烫手了，没办法再射。既然岸上要停，自然愿意作个顺水人情。
三人看到炮火已停，对视一眼，猛的在岩石后面站起，大吼一声，“冲啊！杀光他们！”像下山猛虎一般，冲入羊群。强尼、拉姆四柄大斧寒光闪闪，砍的敌人四散奔逃，逃不迭的纷纷作了斧下亡魂，脑袋像西瓜一样滚落尘埃。有的要拿枪招架，却被大斧子连枪柄都砍成两截，锋利的斧子把天灵盖也劈开来，脑浆飞溅。丁三的大刀也不逊色，使得上下翻飞，每一刀下去，非死即伤，不是被拦腰斩断，就是腿断胳膊折。
其它人也是杀人的魔王，要命的祖宗。本就失了斗志的婆罗国兵士，哪抵挡的住，恨爹娘少生两条腿，没张一队翅。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有人殊死反抗，却发现枪托砸在对方身上，像是击中岩石，顿时更加沮丧，不一会就被斩杀殆尽。
战斗只持续了两个小时，沈坏登上海岛，命令搜查全岛，找出漏网之鱼，就地处决。对于趴在地上投降的几个葡萄牙教官，沈坏嘿嘿冷笑，“宝剑已出，岂能不见血而回！”说完，砍掉了几人的脑袋。两千军士仔细搜查，杀了不少漏网之鱼，又搜查直到确保没有人漏网。沈坏检点人数，只死了十三人，其他有伤的不过百人，而且是轻伤。可是炮舰炮弹消耗巨大，沈坏心疼，暗骂这帮兔崽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城主！这些火枪，还有几门大炮怎么办？”丁三查看缴获，回来报道。
沈坏思索后问道：“有多少？”
“火枪一千二百支，炮有十门，只有三门未损毁。”
沈坏寻思利弊，既然是缴获就带走，只要不外露就不会走露消息。“全部装船带走，对了！那艘炮艇呢？”
“噢，正要与舰队汇合带走！”
“好吧，带回去马上改装。命令手下马上打扫战场，不要留下我们的痕迹。至于敌人尸体……土著就在那把，葡萄牙人销毁，一定要干净！”
手下应声而去。得胜的舰队启航开拔，顺原路返回，在夜晚回到四海城。解决了心腹大患，是该和婆罗国苏丹摊牌，提出警告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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