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功名的重要性
林巧儿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啥。
大嫂有多想生儿子他们都是知道的,可这种事谁也没办法啊。
高娇娇懒得打圆场,她这大嫂最擅长的就是让大家都尴尬。
叫上杜映梅回家牵牛套车,去后山帮着拉柴火。
中午阳光灿烂,照的人身上暖洋洋。
高娇娇牵着牛走在前面,杜映梅和高春花一左一右跟在牛车后面。
下坡再上坡,费了一番功夫终于爬到了后山上。
站在高处看下方,高娇娇不由感慨万千。
这个地方,和老家真的很不一样。
整个石楼村像是被群山包围住一般,田地和村庄被一条河隔开了。
右边山坡上是一座座窑洞,左边河边是一块块田地。
田地不像柳树沟那样是一大块连着一大块,很是平坦,而是依着地势起伏,高低错落,层层叠叠的梯田。
梯田像一座宝塔一样把河那边的山坡团团围住,有的像月牙,有的像方块,有的像缺了口的碗,只有河边那一长条是平整方正的大田。
高娇娇都不知道这样的田地要怎么浇灌,还有牛车能不能赶上去,要是不能用牛,全靠人力,那在这里种地可就太苦了。
但是看到围在地头的那群人,在地里来来回回走着,不停丈量比划着,手舞足蹈说着。
哪怕隔得太远看不到脸,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也能从他们的动作中看出他们的喜悦。
这份喜悦冲淡了高娇娇的担忧,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琢磨,她这个门外汉就别跟着瞎担心了。
这里有山有水还有田,只要勤劳肯干,好好种地种菜,养猪养鸡,日子肯定能过的红红火火。
拉了一下午柴,便是力大如高娇娇也累的够呛。
吃晚饭的时候,听到高长天要去隔壁村拜访老里正,高娇娇都不想跟着凑热闹了。
但朱钰却突然开口道:
“大哥,不如把娇娇和杜衡也带上,他俩年轻面善,年纪大的应该比较喜欢。”
高娇娇瞪大了眼睛,杜衡也有点脸红,这是把他们当善财童子了吗?
高长天看了看高娇娇和杜衡,觉得朱钰说的也不无道理。
人家本来就很防备着他们,他和朱钰两个大老爷们晚上过去,保不齐人家连门都不敢开。
于是,高娇娇和杜衡就被迫加班,跟着一起去了隔壁双水村。
双水村在石楼村东北方向三四里地的一个山坡上,房子跟石楼村一样都是窑洞,只是窑洞的位置更高,分布比较零散。
待走上前,高娇娇和杜衡不由对视一眼,双水村的窑洞看着好破旧啊。
里正家住的也是土窑洞,在一处土崖下方,三孔窑,没大门没围墙,崖顶长着一棵歪脖子树,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乱晃,更加凄凉。
老里正看到高长天他们,神色很是紧张,见老婆子和小孙子要出来,赶忙喝令他们在屋里待着别乱动。
朱钰见状,冲高娇娇和杜衡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扬起笑脸提着酒和点心走上前。
杜衡行礼,高娇娇笑着双手将礼品奉上,
“里正爷爷,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安顿好了才来拜会您,您可别怪我们失礼。”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高娇娇用这招就没失手过,可今天偏偏踢到了铁板。
只见老里正板着脸,十分冷硬道:
“无功不受禄,你们请回吧。”
说完,就快步退回屋里,砰的一下把门又给关上了。
高娇娇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
“这老爷子,反应还真快,一点都不像是非要拄拐的老头。”
杜衡冲高娇娇微微摇头,这位老里正这么排斥他们,再听到这种话,肯定更生气。
高长天看向朱钰,朱钰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故意大声道:
“看来这位王里正是对咱们有成见啊,谁让咱们是外乡人不受待见呢,即便徐将军再信任,罗副将再看重也没办法啊。”
里面还是没动静,高长天见朱钰冲他使眼色,便大声劝道:
“算了,兄弟,既然人家不待见,咱们也就别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了,还是回吧。
反正这个村里也没几户人,从进村到现在,屋里亮灯的不过十几户,撑死了百八十个人。
还不到咱们村一半的人数呢,日后只要他们不故意为难咱们,咱们也犯不着跟他们打交道。”
朱钰摆手道:
“大哥此言差矣,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咱们既然要在这里安家,就得跟邻居打好交道。
再说,马上就要耕种了,咱们连这里的气候情况,适合种植什么作物都不知道,怎么能行呢?”
高长天看了眼依然紧闭的房门,故作为难道:
“可人家不理咱们,咱们也不好强行闯进去吧?
咱们都是良民,又不是土匪强盗,哪儿能干那些强闯民宅的勾当?
更何况你还是位秀才公,小衡也是童生,此事传扬出去,对你们的名声可不好.......”
高娇娇木着脸看她爹和朱叔演戏,这演技生硬的,台词矫情的,实在是辣眼睛。
杜衡耳根泛红,他只是个童生,实在不好意思跟朱叔相提并论。
再说,这种时候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他在并州府的时候,专门去书院打听了。
并州府的文风可比荣阳县兴盛,区区一个童生,连进官学的资格都没有。
哪怕是秀才,也需得是三十岁以内,考评优良的生员,才有资格去争夺那四十个府学的名额。
这让杜衡的心都凉了半截,进不去官学,就只能自己花大价钱进书院求学。
好的书院不仅束脩很高,还得找人担保,虽然考中秀才的可能也比在荣阳县高的多,但是这个花费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
杜衡觉得自己以后能不能继续读书都不好说,此刻听到高大伯故意宣扬他童生的名头,不由很是羞愧。
哪知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之前还对他们避之不及的老里正,一脸激动地盯着他和朱钰来回打量,声音颤抖问道:
“您二位都是读书人啊?”
朱钰见王里正总算出来了,还这么问,不由勾了勾唇角,温和笑着回道:
“晚辈不才,苦读几十年只考中了个秀才,不及我这侄儿,才十五岁就考过了童生。”
杜衡本来就红的脸,更加红了,睫毛不停晃动,想低头又觉得不行,想抬头又觉得不好意思。
看的高娇娇都不由有点心疼他了,这跟过年被长辈点名出来表演节目有啥区别。
于是主动替他解围,笑着对王里正道:
“老爷子,我这弟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没读几年书就考过了童生。
要不是我们老家受了灾,他今年就要去考秀才了。”
王里正看着红着脸很是腼腆的杜衡,不由放下了戒心。
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土匪,再说功名的事假不了,那可是都有朝廷文书的。
再看高娇娇,这姑娘长的也面善,圆脸大眼睛,笑起来很是好看。
终于进了门,高娇娇却觉得眼睛有点不适应。
这窑洞里光线也太暗了吧,煤油灯的火看着随时都会灭,墙也没刷,稍微一碰就扑簌簌掉土。
还有这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怎么那么多,挤得只剩中间一条道,坐在炕边脚都有点伸不开。
杜衡偷偷扯了扯高娇娇的衣袖,示意她看右侧墙角。
高娇娇眯起眼睛仔细一看,好家伙,娘和罗婶儿她们死活找不到的锅,原来都在这儿呢。
难怪他们村的灶台里都没有锅,难怪屋里屋外都找不到一件好家具,原来早就被隔壁村都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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