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百八十九 你我不死不休
陆序的一个眼神，足以让云安为之情绪波动。
这一幕，落在林识意的眼中，好似在云安身上看到了自己前一世的影子。曾几何时，她的眼中都是沈缇。沈缇不爱她，故意吊着她，而陆序明明白白地表明自己的心意，不爱就是不爱。
林识意微微垂眸。
陆序的目光是落在云安身上，可透过她，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人，他缓缓后退一步，道：“殿下，您的爱，臣、受不起。臣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驸马爷。”
“陆序，你非要往我心口上插刀吗？我不爱他，是父皇非要逼我嫁过去。他一个寒门子弟，能娶到公主是他十辈子修来的福分，是他自己不自量力，非要与我作对，是他该死。阿序，你和他不一样的，我是真的爱你。”
云安不管不顾地对已婚男人诉说爱意，包括林识意在内的看客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一面。云安被陛下贵妃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她想了想，继续沉默下来，因为云安与陆序感情不正常。她看到陆序面上浮现淡淡的厌恶，怎么会是厌恶呢？
林识意百思不得其解，陆序忽而开口：“殿下，你喜欢的陆序早就死了，死在贵妃的追杀下。”
云安睁大了眼睛，眼神偏执，“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你喜欢的陆序在多年前就被贵妃杀死了。”陆序神色冷漠，唇角徐徐勾起嘲讽的弧度，“臣已经说了两遍，殿下还不明白吗？”
当年离京后，贵妃恐自己的女儿与逆党来往，故而派遣刺客一路刺杀陆序。
林识意面上浮现了然的神色，原来如此，怪不得陆序会那么厌恶，曾经的恩情早就烟消云散了。云安的恩情，不过自己臆想的一场梦罢了。
“不、我不信、我不信。”云安声音尖锐，五官渐渐扭曲，怒喝陆序：“你骗我、陆序，你骗我，我母妃怎么会杀你。我不信、我不信。”
“殿下不信去问问贵妃便是。殿下，臣与您之间无恩无仇，您的救助之恩都跟着贵妃的追杀而散了。您自己看清楚，不要将自己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陆序淡笑一句，笑意淡淡，看似隽秀无双，可他的眼底带了丝疯狂，“云安，陆序、早就死了，死在贵妃的刀剑下。”
林识意倒吸一口冷气，果然如此。
东方愣在了原地，像是被突如其来的真相砸得不知所措。
“东风，请殿下回府。”陆序转身，走向林识意，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别理会不相干的人，我既然娶你，自然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他的话让云安陡然尖叫起来，她扑向陆序，却被东风拦住，她望着陆序：“那是我母妃杀你，与我并不相干。”
“去边境的路线，是你定的，对吗？可最后，贵妃在那条路上布满杀手。”陆序连头都懒得抬，“云安，你我保留最后一丝体面，不好吗？非要弄得你我难堪，难道才合你的意思？”
“陆序，你毁了我。”云安崩溃大哭，她爱陆序超过自己的命，“我等了你八年，八年、我为你与父皇反抗，我可以嫁给那么多勋贵，可最后选寒门状元郎，我都是在等你。”
只要她想和离，就可以和离，无人敢阻挡。她明明那么用心，那么爱他，他却将母妃的过错放在她的身上。
不公平！
她望着陆序：“我和你，不死不休，你毁了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陆序挥袖，东风立即将公主拉出去。
庭院内跟着安静下来，陆序扫视一周，“谁敢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半个字，小心你们一家人的舌头。”
院内的婢女惶惶不安，纷纷低头不语。
林识意手脚冰冷，问陆序，“一路上，你遭遇多少回刺杀？”
“不记得了。你且安心，我与云安，断无可能。当年我回来后，贵妃也曾派人来问过我，可愿娶云安，我拒绝了。后来，云安不死心，央求太子来说情，我都拒绝了。阿意，我对云安若有半分心思，她便不会嫁给驸马。”
陆序剖心解释，一时间，令林识意进退艰难，云安对他，当真是真心的爱，可惜被贵妃搅了。
可想而知，云安的心该有多痛。
林识意抬眸，眼内含笑，道：“我知道了。”
“你还想着和离呢？”陆序冷笑，用力握紧她的手，“我以为我们是一体了。”
“我糊弄公主呢，若不然，我就要吃亏，毕竟这是你造的孽，为何要让我来背负，你说对不对？”林识意才不会让自己吃亏，云安疯疯癫癫的模样，稍有不慎，她就会有杀身之祸。
“别理会她，我会在门口放些人，日后不会让云安入府。”陆序也是头疼极了，云安如今的模样，是贵妃一手造成的，云安却要赖在他的身上，愚蠢至极。
林识意好心道：“可要知会贵妃一声？”
“你以为如今的贵妃管得住云安吗？就连陛下都管不住她了，若不然怎么会数度替她善后，下回再对上，不必害怕，她不敢动你的。”陆序扬眉，神色凛冽。
“我心里有数。”林识意今日又见到了云安的疯批，心中确实有数了。
云安受不住刺激了。
她笑了笑，对面的陆序抬起她的下颚，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林识意：“……”
男人清冽的气息涌入鼻间，激得她昏昏沉沉，直到唇角传来微微一疼，她猛地清醒过来，不觉推开了对方。
“你疯了？”林识意抿唇，他竟然咬她。
陆序淡然地瞥她一眼，“我的夫人日日想着与我和离，若是疯了，也是你逼的。”
“那不过是拖延之词。”林识意抚摸自己红肿的唇角，转身走了，“别跟着我。”
陆序偏偏跟着，随她一道进屋，冷哼一声，目光沉沉。
“你怎么回来了？”林识意终于想起来，“谁给你报信了？”
“我一直派人盯着云安，她来我家，我自然知道。”陆序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语气发酸，“我若不回来，如何能听到我夫人那么好听的声音、那么无情的言辞。”
林识意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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