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难不成,陛下真的有隐疾?
大年三十。
金銮殿内,灯火辉煌,暖炉升腾,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殿外琼枝玉树,银装素裹,年味在空气中愈发浓郁。
陆渊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大红九龙纹龙袍。
其手持金杯,目光扫过殿中群臣,嘴角噙着一丝淡笑。
殿内文武百官济济一堂,席位之上早已摆满山珍海味。
一时间,酒香四溢,歌舞伎乐在一旁曼妙起舞。
看起来格外喜庆。
“陛下,贺岁!”
欧阳敬、和坤等大臣率先起身,领着众人跪地高呼,
“愿陛下福寿安康,大夏国泰民安!”
陆渊抬手虚压,声音平和,
“众卿平身,新年之际,无需拘礼。”
“今岁国库充盈,北胡退避,边疆平稳,乃是诸位爱卿尽心辅佐之功,朕心甚慰。”
一番话,说得群臣心里暖洋洋的,席间气氛也逐渐活跃起来。
可是心里的苦,却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不过,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毕竟,人活着,得往前看才行。
再说了,今天大过年的,自己若是再耷拉个脸,就有些不大像话了。
“陛下圣明!”
一众官员连连附和,张二珂更是满脸堆笑。
只见其拱手高举酒杯,声音洪亮,
“陛下恩泽四方,臣等皆沐浴在陛下圣德之下,自当效犬马之劳,以报陛下隆恩!”
此话一出,众臣纷纷附和,笑声此起彼伏。
“陛下恩泽天下,臣等自然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孔笑愚端坐在张二珂旁边,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张相果真办义学,办得顺风顺水啊。”
张二珂顺势拱手,嘴角微微一翘,
“哎呀,这义学不过是小打小闹,若非陛下洪恩浩荡,臣哪里有这份能耐?”
他说得谦卑,脸上却藏不住得意。
谁都知道,这张府义学虽挂着大夏国号,真正出钱出力的,全是张府!
如今张府义学名声大噪,不少寒门士子都奔着张府的牌子而去。
将来这些寒门士子一旦考中进士,步入仕途。
岂不都得记张府一份恩情?
陆渊端起酒杯,眸中闪过一抹欣慰。
这些大臣里,也就张二珂这老小子把朕说的话当回事。
等朕成仙帝那日,必叫你张府上下,再添新喜!
“张爱卿倒是眼光独到,替朕分忧,倒也称得上劳苦功高。”
张二珂连忙起身,拱手作揖,嘴上谦卑,
“陛下谬赞,臣只是为大夏江山出一份薄力,愧不敢当。”
此言一出。
殿内众人纷纷附和,连孔笑愚都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思索。
先前他光顾着去想,寒门弟子日后挤入朝堂如何。
可现如今,张二珂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他。
办义学不仅能赚个名声,还能广结人脉,培养自家势力。
当下,孔笑愚眯了眯眼。
心里琢磨着回去后,孔家是否也该在各地兴办义学。
绝不能让张家独占了这个风头。
一时间,大殿之中,气氛热烈。
良久。
钦天监监正踏入殿内,躬身道,
“陛下,子时已到,新年将至。”
陆渊缓缓举起酒杯,目光扫过殿中众人,声音平缓,
“诸位爱卿同心,朕甚欣慰。”
“来,新年伊始,众卿陪朕痛饮,共庆太平!”
武凝霜端坐在上首,凤袍华贵,鬓间珠钗微微晃动。
在大殿内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高贵端庄。
其手中执着象征太后的玉杯,面上虽淡然无波,实则目光悄然扫过坐在龙椅上的陆渊。
三年了……
从陆渊登基至今,已三年有余。
这一年里,陆渊临幸后宫的次数,比前两年加起来还多。
可结果呢?
偌大的后宫,竟没有一个妃子有孕!
难不成,陛下真的有隐疾?
武凝霜心头一沉。
皇家子嗣乃国之根本。
若陆渊真无法诞下皇子,日后这大夏江山,岂非要旁落他人之手?
她目光微微一凝,视线再度落回陆渊身上。
红色龙袍加身的陆渊,正半倚着龙椅,一只手支着额角,目光懒散地盯着殿中起舞的宫娥。
其神色平静,似乎并未察觉到武凝霜的打量。
此刻的他,看似仍是当年那个吊儿郎当、不理朝政的昏君模样。
可武凝霜知道,一切都变了。
自那场册封大典之后,她便彻底断了觊觎龙椅的心思。
那一日,北疆十万胡骑覆灭,李鸿基跪在大殿上痛哭流涕,连世家都不得不服软退让。
陆渊不过轻描淡写几句话,便让诸侯战栗不安,连誉王都龟缩府中不敢露面。
他不是昏君。
而是一头披着昏君外皮的猛虎!
若是自己再执迷不悟,只怕比誉王还要凄惨。
既然夺不了龙椅,那便扶他坐稳吧。
想到这里,武凝霜的手指微微松了松,重新端起玉杯,轻抿了一口宫宴御酒,掩去心中的波澜。
可旋即。
武凝霜忽然蹙了蹙眉。
不对。
若陆渊真有隐疾,诞不出皇子。
那日后这大夏皇位,还能轮得到谁?
是誉王?
还是其他皇族旁支?
想到这里。
武凝霜目光微敛,重新望向陆渊时,已经没了那份凌厉与压迫。
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柔和的慈爱。
她端起玉杯,假作随意地问道,
“陛下,今夜宫中歌舞倒也热闹。”
陆渊懒洋洋地“嗯”了一声,连头都没抬,显然兴致缺缺。
武凝霜顿了顿,似乎不经意地继续说道,
“陛下,后宫诸妃伺候陛下多年,也算尽心尽力。”
“只是不知何时,能传来喜讯?”
此言一出,大殿瞬间安静了一瞬。
正在饮酒的张二珂差点一口酒呛在喉咙里,连忙低下头装鹌鹑,恨不得缩到桌子底下去。
御前提子嗣问题,这可是送命题!
然而,陆渊却慢悠悠地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掠过武凝霜。
就朕这般辛劳,如果想有,何时都能有。
可问题似乎,朕不想有啊!
不过,这老妖婆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难不成,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太后说的是,朕也觉得奇怪,妃子们都挺用心,就是……一直没动静。”
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或许是福泽还未到吧。”
武凝霜:“……”
她脸上依旧维持着端庄的微笑,可心里已经将御医骂了个遍。
福泽未到?
就这?
再等下去,恐怕真就“福泽未到”了!
武凝霜心头暗自沉思,是否要暗中安排御医给陆渊调理一番?
毕竟,若再不诞下皇嗣,恐怕宫中就要有流言四起了。
正在她思忖之际,陆渊忽然悠悠然道,
“太后既然关心朕的子嗣大事,不如多选些新人入宫?”
武凝霜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头,声音淡然,
“陛下乃天子,多纳贤良淑德之女,也是理所应当。”
陆渊笑了笑,举杯示意,
“既如此,便多谢太后操心了。”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温润的酒液滑过喉咙。
不知为何,林素音那清冷且高不可攀的模样,悄然浮现心头,让其心头微动。
陆渊随手将杯子搁在案几上,目光懒散地投向魏忠贤,
魏忠贤立刻弯腰躬身,
“奴才在。”
陆渊微微一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道,
“没听见太后的懿旨?”
魏忠贤眨了眨眼,心下了然,低头陪笑,
“奴才自然听得分明。”
陆渊摆摆手,懒洋洋地靠在龙椅上,
“既然太后操心朕的子嗣大事,那今夜就去素音那里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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