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狗皇帝
陆渊指尖摩挲着茶碗豁口，突然拍腿大笑："曹兄看我像能出入宫闱的人？"他故意晃了晃腰间玉佩，"家父不过是在户部管库房钥匙的。"
曹操搓着手，盯着对方靴筒暗绣的云纹贵气，真的这么简单？
他面上却堆起憨笑："公子说笑了，孟德是说皇城风水......"
"风水个屁！"陆渊突然踹翻石凳，"宫里那位最近外族女子，不顾皇家颜面，找了许多不成体统的女人进宫！"他掰着手指头数落，"还让宫女扮作波斯猫，在金銮殿学猫叫......"
曹操手中茶盏一抖。
他分明听民间都传，"帝勤政爱民，万国来朝"，可眼前人说的每件荒唐事，竟都能和朝廷动向对上号。
"最绝的是前日……"陆渊突然压低嗓音，"那位突发奇想要修摘星楼，把工部老尚书气得当场中风！"
曹操瞳孔骤缩。
这事……如果是真的，确实是大兴土木，破财伤民之举。
"曹兄可知何为'圣主明君'？"陆渊突然拽过曹操衣袖，蘸着茶水在石桌画圈，"罗刹公主入宫那日，陛下把劝谏奏折折成纸鸢放！"
他手腕一抖，茶水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狗头："礼部尚书那老匹夫，硬说纸鸢飘向东海是祥瑞！"
曹操望着水渍里渐渐成型的龙字，后背沁出冷汗。这哪是闲谈，分明是......
"还有更绝的！"陆渊突然拍案，"前日陛下把传国玉玺蘸朱砂，给波斯猫盖爪印！"
他模仿着太监尖嗓："魏公公说这是'万国来朝印'！"
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响。
眼前人越说越离谱，可每句"昏君行径"竟都能对应上民间传闻里的"圣主仁政"！
"最可笑是那帮文臣……"陆渊突然凑近，呼吸间的酒气喷在曹操脸上，"昨日早朝，陛下放了个响屁，他们硬说是'紫气东来'！"
"荒唐！"曹操下意识拍案，又惊觉失态，"孟德是说......"
"曹兄你看！"陆渊突然拽着他指向夜空，"紫微星旁边那颗，像不像陛下的夜壶？"
曹操顺着望去，正巧流星划过紫微垣。他虽然谨言慎行，但听了这么久，此刻竟真觉得那轨迹像极了......夜壶倾倒！
"要我说……"陆渊突然揽住曹操肩膀，"这天下就该换个真豪杰！"他指尖重重戳在对方胸口，"比如曹兄这般，眼中有火，掌心藏雷的......"
"公子醉了！"曹操猛地起身，却打翻石桌上的《战国策》。
书页摊开处，正是"齐桓公得管仲"篇章。
陆渊歪头看着慌忙捡书的男人，突然哼起荒腔走板的小调："铜雀春深锁二乔啊~"他踢着满地月光，"曹兄若造铜雀台，记得给我留间上房……"
曹操整理书卷的手突然顿住。
他不过一个小小孝廉，这大小乔，可是江南扬州出了名的四大坊乔家嫡女！
又如何能攀得上这两位？
这铜雀台又是什么缘故，名倒是挺好听。
可他又隐隐觉得，眼前的是个公子哥不是凡人，又像是在暗示什么。
"公子究竟......"
正此时，又听到后院门口有小童高呼而过，“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听说咱们沿海又跟那群倭寇打起来了！”
曹操眼看着，方才还醉醺醺的公子哥，突然鲤鱼打挺蹦起来，抄起急报时，眼中满是精光。
"好！好得很！"陆渊突然抚掌大笑，"这帮倭寇还算是有点血性，没有一逃到底！"
他转头对呆若木鸡的曹操挤眼："曹兄说，此刻若有人振臂一呼......"
"公子慎言！"曹操突然行大礼，"孟德家中灶上还煨着鸡汤......"
"跑什么！"陆渊甩出腰间玉佩砸在他脚边，"曹孟德！你十四岁诈称中风逐叔父，如今二十岁刚入官途，当真甘心当一辈子孝廉？"
曹操维持着躬身的姿势。
这些事，除非是自己身边的近侍，否则没有第二个人如此清楚！
再抬头时，细长眼里已燃起滔天野火："公子要孟德如何称呼？"
“我姓……你还是叫我渊公子吧。”
天子名讳，并不算人人知晓。
陆渊知道，在这个时空里，眼前的曹操绝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出生于权贵之家，眼前是坦荡大路。
如果他家真的依旧权势滔天，陆渊早在朝堂之上就该有所耳闻，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曹家的消息。
他用最蛊惑的语气说："家中有人在洛阳经营钱庄，给曹兄捐个羽林郎的虚职倒也不难。"他突然抬脚踩住爬过青砖的蝎子，"听闻西园新军缺个典军校尉……"
曹操捻着穗子的手猛然收紧。
这空缺……可是肥差啊！
他生性多疑，自然不相信什么一面之缘，眼前的贵公子哥就能把他当回事。
"公子说笑了。"他故意露出满手的老茧，"孟德不过粗通武学……"
"曹兄单骑逐虎救父。"陆渊突然抽走他腰间佩剑，剑锋掠过曹操耳畔削断一缕发丝，"这胆识若算粗通，羽林卫都该抹脖子了。"
曹操背脊瞬间绷直。
这秘事连族谱都未记载！
“敢问阁下到底如何知晓这些事情，又如何愿意这么帮我？”曹孟德怀疑的看着他，不过如今他还年轻，并不是那个震惊朝野的权臣。
“哈哈，以后你就知道了！咱们喝酒，喝酒！”
晨雾未散时，和坤提着食盒走进后院。
他昨夜刚带人撬开赵家地窖，此刻满脑子都是三十箱金砖该怎么运回京城。
"公子该用早……"话到半途突然卡壳。
陛下正与那黑脸汉子抵掌而笑，喝了个烂醉。
"阿瞒兄可知？"陆渊突然拉过和坤，"我这管家最擅烹制炙鹿唇……"
“鹿唇要配冰鉴镇的蒲桃酒。”曹操顺势接话，余光扫过和坤锦靴上华贵非常的蟒纹，心下一惊，“这位大人，失礼了……”
和坤猛地扑到两人中间，"公子该启程了！"
他疯狂给侍卫使眼色，却见八个佩刀侍卫正在帮曹操搬运行李。
陆渊反手将茶汤泼在他脸上："我与曹兄约好同游洛水，管家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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