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后继的智者
第三十四章．后继的智者
在宛国的大殿内，周遭是华质的帘幕、敞阔的后毯、如画的壁挂，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正在一张雕工精妙的木椅上坐着，他身体前倾，双肘靠在向外分张的近膝盖处大腿上，两腕自膝盖上略向下垂而内斜，双手则食指、拇指微微接触，放松的垂下；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有大约十来分，他眼睛没闭，但是却很少动作。这青年正在思考，很用心又谨慎的反复思考，一些事情、这些日子来的各种迷疑和紧凑事件，令得他有点理不出头绪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能够镇定，并且做出相当理性与冷静的思考，而且还不厌烦闷的思索各种可能和遗漏处，再三思虑推敲。能够如他这般镇静又缜密的去分析的，天下间没有多少人，因为他是‘智者’，为了应付这次奇葳国来袭，而派来宛国援助的和宁智者。
好一会，他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稍微伸展了背部，便站直起来，右手中也拿出了一把有点旧的扇子。他望向站在一角看着自己的一个美丽女子，正是宛国的公主千香，他便道：「千香小姐，妳说，除了司云之外，还有个女子……」这个书生模样的扇子青年，正是司云的好友起恒。
「没错，蕊瑜夕她，是我所见过、最漂亮的美女了！」她道，同时她这话一出口，脸上微微迟疑了一下；起恒稍微察觉她此时的神色略有异，但猜想是因为公主说完后又重新评估那女子蕊瑜夕是否真有那么美，或者是因为同是美女，有点比较心理吧…
但实际上，千香公主的心理却是意识了更加微妙的一点情状，她想到了自己不论如何不会比蕊瑜夕美，而蕊瑜夕和司云又是早已认识的了，彷佛是一对天神一样的美貌且相配……
起恒也没想要多论什么，假装没察觉，又道：「妳说，司云和她是早已认识的，对吧？」「没错。」千香点头。起恒开始走动起来，双手负在下腰后，自言自喃…「司云认识她，司云认识这样一个褐红色头发又聪明极点的美丽女子……这点，我倒是从不知道啊！」他也边开始在两三张椅子前，踱步似的来回走动，眼睛看着地面。
千香公主突然急忙道：「什么！？你说司云原本不认识她？是指什么？」起恒看了看她，有点诧异她如此的反应，才道：「对的，至少我知道是这样的，至少他从没和我说及这号人物。实际上，据我所能知道和估算的，至少在两年前吧，司云应该都还不认识这个神秘美女！换句话说，他是这一两年才认识的，而且很可能是最近…这半年来！」「半年以内！」
「没错！」起恒将扇子拍打左手心，道：「…应该是！而且，其实这蕊瑜夕，之前就曾经……应该是她没错，牧群的贤者！妳形容的，与她的传言一致，我想不会有别人了！」起恒的推断的确对了…可说是自他与司云初次、甚至将见面前，他便知道司云有熟识一个同村的女孩，但从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绝色大美女，而且似乎拥有着能够匹敌司云、呼风唤雨的能耐；他很了解司云，对他而言，司云可说是他见过天资最高无上的天才了！
从两人的初次见面、对阵，直到前往和宁国内，与一个超越天才境界的神秘男子对战，到往后种种……起恒比谁都清楚，司云是那样的才智过人，知道司云远非自己能及；所以现在，司云能够先智者而来到宛国、对抗奇葳，他也不觉得惊奇，然而让他惊奇的是………「那个、那个…司云，那个拥有极点俊貌和头脑的司云，竟然还必须与一个那样神秘的美女周旋！而且听起来，似乎那女子才是真正的策谋者，而司云却是辅助者。还有，千香小姐告诉我的…那个司云使出的‘现身’技法，竟然是那女子所想出的！能够想出那样匪夷所思的魔幻奇略，足见她却然是个纵世奇才。难怪她能被封为贤者，看来当时牧群国妄自想以贤者对抗智者，并不全是妄想……」甚至，他隐隐觉得，能够与司云相对的人，和宁智者根本上是难胜取的……
千香公主完全搞不懂状况，却是满脸惊奇而再度感到不可理解与惊愕，道：「贤者？那是什么职位？好象很不得了！如果是蕊瑜夕她的话…，也只有她能够胜任了吧……」千香公主几乎搞不清楚一些情况，但却又一语中的！
「的确，若说贤者是注定要对抗智者的，那么这样不可想象的任务，也只有她能……」起恒也是这样想的，而且……「继牧群第一次攻来和宁之后，最后我们与牧群外交交易，我们将战俘送还，他们与我们半结盟，至少名义上是这样，就是为了抗拒现在这个异常强大的军武巨国…奇葳！而呢、身为牧群国决策者的贤者，前些日子不但与司云来到此地，还助宛国抗拒…意欲用外交和军事侵蚀、并吞宛国的奇葳国；而我们和宁也出智者来到此地指挥战略，并且得到完美的初胜。看来，彷佛和宁国与牧群国，真是联合了！」
但是即使如此，真正让人费解的疑点仍旧很多，起恒实在难以想透…「但是，为什么？奇葳接着的大军压境，竟然被‘一人’所败！那真的是神了吧！这个，实在无法让人想透！而且我们、毓心那边，早在这‘战神’出现之前，便已下令…返国。为什么？她料到…这一切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起恒的心中，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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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管窥天，过缝眺远……日可尽穷眺远。
在一排木屋的屋檐下，巴洛走近正在远望风景、调弄手上一只鸽子的毓心，道：「这些日子的一切，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总能和我说了吧！」
毓心好象是没听到一样，继续看着看着，一边随手又拨了一小片烤面粉，喂停在她手上的鸽子；然后，她终于缓缓转过头来，回问：「什么啊，你指的…是哪一件事？」巴洛听了，只得一呆，搞不懂她到底有听没听。毓心仍旧看着他，神情却像似笑非笑一样，又转过头凝望远方。巴洛豁然惊觉到一件事实…
没错，他知道的，太少了！简直是不知道现在他们这些智者、毓心，到底在进行什么，更不会知道他们超越一般人的头脑在策划什么。
但是，巴洛最想知道的，还是这几天来、可说是以Ｊ为核心的许多事！是以他想到这点，便马上道：「好吧，我要问的也很简单，妳之前也说过晚些会给我答案，而现在已经回国了，可以告诉我了吧！」
「晚些告诉你…我有这样说啊…也有承诺……？」毓心好气、好笑的，又道：「我当时是说‘回去再说’…算了，反正你想要知道，而我的确是在推拖。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就是那个…望远镜，妳到底、到底怎么弄到的？！」巴洛一口气的问。他很清楚，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名符其实的超人者……那就是Ｊ！他很清楚Ｊ是个神力无敌的怪物、还具备了智者级的顶级头脑与搜秘探奇的不世才能；因为巴洛曾与Ｊ、还有头脑甚至远胜智者的…司云，组成可说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强的蛮荒冒险三人组，勇闯绝命之巨岩山！而且最终全身而退、完好而出。从今以后，不论古今，都将不会有人能够超越他们这组合的超强与完美，以及无可比拟的探索成就。
就在那次的冒险开端，当时Ｊ就已经秀出了他独有的器具…望远镜；那是巴洛毕生从未见过的方便工具，可穷极目力之遥、瞬化百步之迢，身留原处、却如就近而观远物。而今，毓心手中却有这个…有如来自异世界的神眼！虽然不像是Ｊ那个，是木制的，也没有那么完好、那么远。
「告诉我，怎么得到的？」巴洛直端端的凝视她。毓心没有转过头看他，却道：「好可怕的眼光，彷佛我的回话将代表我的运命一样。」「……」巴洛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响应；毓心又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镜筒是我自己发明的，就算是你、也该略有耳闻的，那就是、我是个发明器械的能人。」
「就算是你……」巴洛对这句话很不舒服，拳头不觉地紧握了一下。
毓心道：「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全力支持我，我们好歹也合作过几次，对吧！」自从对抗牧群的盆中射龟计，还有对抗奇葳的弩箭阵，都是毓心决策出计、引领众人，而巴洛都在场充当主将之一坐镇；但严格说来，也不算是合作，因为不管是对付谁，巴洛多会为和宁出力出阵，巴洛就是这样的人。
「你就是这样的人…」毓心道，又道：「这样嫉恶如仇，为和宁的信念而对抗罪恶。但是这次和上次不同，你不用去对方王宫找国王晦气。」
巴洛当然知道她所言的‘上次’，指的是之前牧群那次，那回他潜入牧群王宫去找泉夜王的碴，却被蕊瑜夕挡下；但这次情形不同，一来奇葳太过浩大，二来己方胜得离奇，三来机关城要闯不易，四来己方退军归返。他淡然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去找奇葳那带王冠的家伙，我自然该和大家一起撤退。」
毓心嘴角微扬，道：「应该是由于事情太过紧凑怪奇了吧！而且你必须跟着我返回，好探问我这些事情。不过，其实你也不去会比较好了，别说机关城了，就算你闯进去找到国王…，听说他剑术高超……」
「哼！」巴洛嗤之以鼻，道：「我现在很后悔没留在南方那了。」没能目睹一切，没能了解一切，没能与Ｊ一会、并肩……
「因为这样就能见到那个一人敌万人的神力者了！可惜，关于他，我也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我根本没见过这人。」毓心当然知道巴洛还会问自己关于战神Ｊ出面阻挡奇葳大军的事，便一并说完。巴洛猛地道：「他这人，我比妳更清楚！因为我……」他突然住口，因为他发现多说这些没有益处，又道：「那么，妳怎会决定派往南方的人力撤回？妳想必是知道他会出面阻挡才这样做的吧！」
「这个……我不知道会这样发展，但是我知道可以撤退了！」「为什么知道？！」「我听见神谕。」「神、谕…！」巴洛一脸惊愕不解。
就是这样，战神、神谕……Ｊ，一人克万人的神话已经化布出去，尤其在和宁智者间更是人人皆知；不管毓心是不是不完全靠实力取胜、平定这次的超强国侵略，但她确实完美的操盘了这次远下南方的一切任务，而且无人死伤的得到胜利。
任何一个智者都可以试问自己，有办法使奇葳败退、令上万大军撤回，甚至还要敌我无人伤亡……没有人可以，但是毓心做到了！
而毓心最后推给了神谕，却丢下一句话：「好吧，该给的线索差不多都给了，好好想想吧。」巴洛听了稍微想想，似是听了没头没脑的话，完全没能想到她话中隐藏的玄机…
就这样，巴洛带着几乎没有得到任何解答的结论离去。而毓心方才话中的机密却在这里，她有说到：「…但是这次和上次不同，你不用去对方王宫找国王晦气。」这回的确与之前不同，巴洛确实‘不用’去，因为…将另外有人前去，寻国王晦气！
而只要巴洛能够知道那个‘去的人’，并且找出关联、推敲当中可能，或能了解毓心的计谋了！但毓心的隐示仍是太过晦涩、而且确认不易，即使是智者，也未必想这样深、想到这点，何况巴洛是武非智，更是万难看穿。这点，却也是毓心不肯告知他真相而又喜好留点线索的隐喻；她才智出众、游戏心理，将挑战视为乐趣。
往后两日，毓心的声势日益浩大，而且她的才干也是有目共睹。挟着胜利而回国的她，很快就被视为当今逐渐脱序世界的救世主。流言开始纷飞，说她是受到神的召唤，说她是…能够成为继最初的智者之后，承担起这个最真名号的人！
接着，一个可说是专为表彰她功绩的庆功宴将要举行。和宁国不是喜欢浮华夸饰的，也并非有什么大富大贵的贵族，一切都是国家行政和决策的核心人物们举行的，说不大上是豪华的盛大筵席，但仍旧尽可能做到最好。
然而就在筵席前，起恒回来了，应该说筵席也会为他而等一下，毕竟他也是主要人物，甚至是毓心的左右手。
毓心正在客厅中，坐在方桌前，双手支着桌面而凝视着眼前那束玫瑰，不久前送来的三十八朵玫瑰，但她的神已经飞了，脑中不断的思路繁转。门外传来两敲门声便打开，一个相当个高的女子出现，毓心看也不看便道：「阿烟呀…我还是参不透这束花究竟代表什么。不管是红花数量与之前的落差、更之前的落差，一次次的差相比，或是当中的颜色、摆置等等。嗯，起恒回来啦？」
阿烟惊道：「妳怎么知道？！」
毓心稀松平常的道：「就是因为妳急的特地来找我，所以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事，但妳至少还有敲门才进入，所以我相信不是什么太大的事。而现在，能够有事的，应该只有两个，不是筵席就是起恒。」她凝视着玫瑰、玫瑰上的刺，道：「至于若还有其它…意外的访客，应该不会轻易现身……」「妳说的、就是…」「还有谁？」毓心打断她话道，头也略转而用眼角斜瞥阿烟。
不久，起恒在下棋的场所，穿过许多正在对奕的棋手，找到了一旁观战的毓心；毓心笑道：「恭喜回国。」「这到底怎么回事？」起恒道。
「什么？」
「先前的胜利，是妳计谋巧妙。但之后撤回，怎么会有个战神，竟然就那样把奇葳军打溃？！妳怎么请出这个神的？」「我没有啊，我只是知道会有人去阻挡，就这样。」「什么，妳怎么知道！？」「我听到…神谕。」不论谁问，毓心都这样回答。
隔天，宴会便举行，看来相当盛大，也几乎所有智者都到场了，这些盛况都让人吃了一惊。
宴会主桌是个很长的桌子，前端便是这次功劳最大者、总决策者的毓心，而她两手边的两排位置相继下去的许多人之中，起恒便位在左边的第一个！巴洛则在起恒旁边；右边第一个则是拳圣文彦，他已经从五形之地返回了，虽然没有收获、也没有参与奇葳之战，但智者们却认为他秘密执行毓心的某种计画，而且文彦本就德高望重；实际上，这次的宴会，许多智者都自叹弗如，即使是有前去宛国的智者如…甘引，都自认为无功不受禄，一切谋略都是毓心策划，是以都不愿以有所功劳自居、不坐前位，也所以不相干的文彦才会攀升到最前面……
「看这情势，看来几乎所有人都认同我了！」毓心心想，因为起恒已经被视为自己的第一助手了，至少在智者当中，只有他看来是参与毓心‘真正计画’的人；巴洛不是智者，但也由于几度的接洽和战功，让人以为他暗地替毓心执行一些计画。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释，与毓心有关的，尤其是毓心的助手，被视为有功与主宾之身分。而阿烟则是以另有要事而不能参加，她最不喜欢这类场合。
换句话说，毓心的能耐和功绩，已经得到极高的承认。智者们是理性又慎重的，一人谦虚，则他人也辞让；一人座后，则他人也退后。同理…一人承认毓心实力，则他人也跟进认同。毓心可说是继承最初智者的人了。
于是经过了前面的开场宣言，还有主角毓心的一些谦逊短言，众人的道贺寒喧，庆功宴开始。
会刚开始，原本肃静的会场又开始了热络的讨论声，文彦也不解的看了看毓心几眼，偶尔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毓心的最终回答也是一如之前。
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侍，用她嫚妙的纤长玉手，端提着一壶白玉质地般的长颈壶，走往最前桌，她是来斟这种特制的珍贵饮品的；她的动作看来有点僵硬、似是神经质的小心走着，不时低眼观看手中端着的玉壶；当紧张的她走至毓心旁边，提出壶子的手便开始发抖颤动，然后便径自往毓心的杯子倒去，她手一直抖动着、壶口也相当不稳，但终于滴出了里头的琼浆玉露，但却只有些许流出，因而沿着壶嘴的长颈流下去、壶嘴液体晃了晃的溢出了两三下，但杯中已传来浓浓的蜜香与花香；她赶紧提起，重又回稳，吸了口气，果决的倒下去，终于成功倒妥。
她收回壶，赶紧用布擦拭了沾在长颈和壶底的饮品，便又走到文彦旁边，往他的杯子倒入，这次她的手稳定多了，但却由于过度果决，竟然一次倒太多，倒超过了杯子、满溢出了！她赶紧小声道歉，并且仓忙擦拭，收回壶、又去起恒那边倒，这次总算顺利多了……但当她倒巴洛的，却又开始不稳…
总之，前几个的都倒了，女侍便慌忙的退到一边。
身为主角的毓心看看大家都定了，便举杯道：「各位，小女子今日有幸在此，就让我敬敬各位，并且好好的庆祝胜利吧！」
众人叫好……「好！」「好呀！」
于是毓心仰头、杯凑口，将之一饮而尽；而就在她饮尽，正要放杯、垂回头时，她此时的目光是朝上偏前方的，却见到对面远远的墙壁上端有个红色的东西，于是她马上目光略低些，朝着前方上处看清那红色的小东西……「玫瑰！？」
「是红玫瑰！」她见到了，长桌彼端、远远的墙上，有朵红色的玫瑰！但是，下一瞬间，她更见到了，那红玫瑰似乎动了起来！接着，玫瑰竟然斜飘开去！
「会飞……」然后，毓心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她的意识已经消失，就此倒在桌上，在众人的面前、在宴会的焦点。
未来的智者传人，在甫的众人承认时，倒下……；但是，她或已全然明白发生何事，至少已经看出一些迹象……
那不是玫瑰，只是一支螳螂！红粉色的玫瑰花状螳螂，伪装成为一朵鲜红的玫瑰，这是牠的天赋；那是最艳丽的螳螂、最美丽的昆虫，但螳螂即是…杀手！
「她…没气了！」文彦检查了毓心的气息，又道：「看来，是中毒死的。」而毓心从头至尾，只喝下那杯，但文彦、起恒也喝了，就在毓心刚刚的干杯敬酒，而且照理毒性应该没那样快。
见到那玫瑰化螳螂后，毓心临死前瞬间，或已想通桌上那束玫瑰的意义…红玫瑰是最美的，螳螂则是杀手……
最美丽的杀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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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第三十五章．现形的红玫瑰
毓心倒下，起恒奋起，追查真相。
当玫瑰出现，当计谋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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