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俩小无耻
“英明睿智且仁义无双的主人，您就如同翱翔在天际的雄鹰……”哭丧着一张小脸，两天前还志得意满的铁木真如今却只能搜肠刮肚地想出一大串赞美的话来讨好某个混蛋。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传说中的成吉思汗是天生的骑兵统帅能征善战，可如今才年仅十四岁的他想要同时对付擅长阵地战的翟崇俭和精于特种作战的辛弃疾，还是显得太过稚嫩。
两天，仅仅只是两天，演习场上的强弱之势就已经开始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铁木真虽然还在坚定地执行着他那套无耻且在平原无解的混蛋战术，却已经能够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穷途末路。在装备精良攻防兼备的饕餮军团步步进逼，辛大侠所部千余将士如梦魇般如影随形的不断偷袭之下，即便是率领着数千来去如风的轻骑也很难继续对“敌人”构成实质性的威胁，甚至在连续发起的几次进攻当中遭受了比对方还要严重的伤亡。
“别说那些个好听的，你才是这支队伍的统帅，俺就一顺道出来闲逛的闲人！该如何作战那是你的事，别动不动就跑来找俺哭鼻子！”翻着白眼，无情地打断了铁木真的吹捧。正如辛弃疾所言，鱼寒或许因为多出来的几百年见识而知道一些成熟的作战理论，但要这小混蛋进行实际应用也基本上没有任何可能。“另外再给你说一次，以后叫俺鱼大叔，别动不动就什么主人！不然回去了，俺揍你！”
还大叔呢，嘴上胡子都没一寸长，顶多也就只能算是大哥！没事装啥少年老成的模样？当然了，有求于人的铁木真可不感把这句心里话给说出来，所以还得继续哀求道：“是！是！鱼大叔，那您也不能看着小侄遭罪而不施以援手啊！再这么下去……”
“没招！说没招就没招！反正这次战败之后回去受罚的是你小子，跟俺有啥关系？”以己之短击敌所长，在最擅长轻骑作战的铁木真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去对付那俩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的己方大将？鱼寒除非是真傻了才会去替人背这口黑锅，不过或许是恻隐之心胡乱发作的缘故，看着那张可怜的小脸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埋怨道：“你小子是傻了还是咋的？轻骑最大的作用就是在运动中歼灭敌人这可是你自己的话，如今咋就非得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跟他们周旋？”
鱼寒是不通军略，但来自数百年之后的他好歹还记得铁木真之所以能够在另一个时空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在于他能够将轻骑兵机的超强动性发挥到极致，将以敌人为圆心周边几百公里划为自己的战场，然后无耻地在运动中寻找战机采用狼群战术。可如今倒好，他身边这个铁木真居然傻不拉唧地将战场圈定在了最不利于骑兵机动的昆嵛山区，还自缚手脚地就在周边不到百里的范围内跟人转圈。
正被人逐渐压缩作战半径而至失去了部分机动能力的轻骑兵，还想要和翟崇俭手下的上万铁皮罐头以及辛大侠所部的千余特种兵为敌，这不是在自己找抽还能是什么？鱼寒甚至很是怀疑，莫非是当初自家那个憨货兄弟出的价钱太低以至于让这个铁木真的能力被打了折扣，或者是最近这两年朱熹的调教太见成效让这小子的脑子被那些迂腐的思想占满了。
“可鱼大叔您在演习之初不是说过……”铁木真的军事才能当然不会因为几个铜板就所有损失，他很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己陷入了如今这种尴尬的境地。但朱熹的教导确实在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脑子里除了战场坑人损招之外就只剩下那套迂腐愚忠理论的他不太可能主动做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决定，更何况这不过是一场内部进行的军事演习而已。
“俺说过的废话多了，你还能每句都记住？”这小狼崽子，人不大点还学会了栽赃嫁祸？鱼寒也清楚铁木真为何会束手束脚，但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才是导致这支部队在演习中失利的根本原因。
“小侄愚钝，自不敢有此狂妄之言，然小侄既已奉大叔您为主，自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且先贤有云……”鱼寒经常说废话，这是他身边的人都知道的事实。可谁让铁木真这些年都在接受朱熹的教导呢，再加上耿直的天性，想要他在这年岁就做出有违效忠对象命令的事还真不太容易。
“行了！行了！你这才跟着元晦先生学了几年啊？咋还没事就引经据典了？”鱼寒最怕的就是听朱熹讲大道理，原本还以为把那榆木脑袋糊弄到即墨去祸害新招募的青壮就能有几天清闲日子，却没想到铁木真居然也开始玩起了这一套。“你既然记得，那咋还把俺经常说的那一句话给忘了？”
“经常说的？”铁木真有些糊涂了，要说自己这位不太靠谱的效忠对象平日里经常会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多了去，这一时半会的谁能想起来应该是哪句？“小侄愚钝，还望鱼大叔能明示！”
“小真真，你还真傻了不成？”非常稚嫩的声音由身后的大队人马中传来，若不是凝神注视怕是很难有人会发现正在缓步行来的马背上还端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屁孩。
朱元璋，朱熹的宝贝大孙子，今年才刚满八岁。按道理说出身书香门第的他在这个年纪应该是被亲人搂在怀中精心呵护，也可以是挂着屁帘满地撒欢，即便再倒霉一点也能蹲在家中捧着厚重的书本摇头晃脑地接受摧残，反正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之上。可谁让他有那么个虽才华横溢却赌运极其不佳的爷爷呢？当年就已经被人当做赌注，如今更是因为相同的原因又被某个小混蛋打着“劳其筋骨”的幌子给扔到了军中接受锻炼。
“元璋贤弟……”或许真是命运的轮回，在另一个时空中捧红了朱熹的铁木真受到了那个榆木脑袋的格外青睐，却是看到这个恩师的大孙子就感觉头疼。而那个什么“小真真”的特有称呼，更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可又什么办法呢？无论是两人间的私人关系，还是这一年多受到的糊弄，都足以令他无力反抗只能保持默许的态度。
“叫大哥！”继承了朱熹的所有优良基因，又被某个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目的而刻意调教的朱元璋，耍起混蛋来那可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确实不是铁木真所能应付的。先是纠正了对方在称呼上的错误，这才接着拍马上前戳着对方的胸膛道：“你说我这上辈子是遭了什么孽，居然会有你这么个傻兄弟？鱼大叔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不就是只求结果不问过程么？如今既然指定了由你统帅全军，又道出了你的失误，干嘛还得拘泥于战役发起的地点？”
“那依元璋大哥的意思是……”好吧，大哥就大哥了！谁让自己数月前稀里糊涂地就被人给算计了呢？豪爽的铁木真倒也不再纠结于称呼的问题，并且非常渴望从这个古灵精怪且人小鬼大的克星兄弟那里获得启迪。
“跑啊！如今我军都被人给堵在了山里，眼瞅着就没了机动的能力，还不赶紧开溜难不成真要等着挨揍？”纯粹是一种看待白痴的眼神，从小就被赋予了克制铁木真的使命的朱元璋觉得等有了时间自己真要为有这么个笨蛋兄弟而哀悼三天。
“跑？往哪跑？”看样子鱼寒也没有阻止自己扩大作战范围的意思，铁木真也开始有了一些想法。只不过顾忌到演习开始前那个不得妨碍民众生产生活的命令，他一时间还真没想好应该向哪个方向展开运动。
“南边，去莱阳、去衡村镇，实在不行就朝移风跑！反正鱼大叔也说了，五天之内谁的损失更大就算谁输！如今幼安先生和翟大叔那边不但早就被捣毁了营地更是出现了严重的减员，他们只要不想认输就只能跟在我军身后吃灰……”要不说是被鱼寒精心调教出来的新一代混蛋呢，朱元璋这主意也确实够缺德的。
“先贤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有云有志不在年高，还云……”叽里呱啦地云了一大堆，铁木真那意思无非也就是认同的朱元璋的观念。因为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在这次演习当中还犯下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忘记了事先制定的规则，而那位比他还年幼的大哥则是充分地利用了这一点。在逼迫不愿服输的辛弃疾和翟崇俭抛弃现在这种步步为营的作战方式，与他们这支最擅长机动作战的轻骑兵展开追击。
“行了，你再云下去可就真成了谗言媚上的小人，当心回去后得抄一屋子的书！”和鱼寒的观点差不多，在朱元璋看来自家兄弟只有自己能够欺负，其他人即便是亲爷爷也不行。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那咱现在就出发？”作为朱熹的弟子，铁木真不怕抄书却担心朱元璋会想出什么更无耻更幼稚的手段折磨自己，赶紧闭了嘴准备率军开始转移，却突然因想起一件事而勒马驻步道：“此去移风镇需转战数百里，大哥您这身子骨……”
“这你不用担心！”朱元璋毕竟不是从小生长在马背之上，这两天的行军已经让他幼弱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但不愿放弃的他却想出了一个解决的好办法。随手指着旁边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部下道：“那谁，过来！抱着本帅转战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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