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生命纪元18-4
少年低声问道︰“是小精灵对你说了什么吗？”
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也压低了音量︰“小精灵说，那个女生很奇怪，她每到一个地方见到一些人，都会先思考哪里一个要怎么杀、怎么在最短时间之内把这些人杀光光。立贤哥哥你认识她一段时间了，知道这些事吗？”
“呃……”立贤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那是她的职业习惯。”
“无论如何我不喜欢她。”绮露纱坚持道︰“小精灵说，如果她突然动手，他们会来不及提醒我躲远一些。小精灵们总是主动关注我的安全。”
“那么，你躲在病床后面就来得及躲开吗？”少年好奇地问道。
“……呜。”女孩说︰“可是，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唉，”少年半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是，我却总是什么都没做呢。”
绮露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接下去，迟疑了一会儿才问说︰“立贤哥哥，你刚刚看到认识的人回来了好像很高兴，怎么现在又无精打采了？”
“还是同一个问题，”立贤很烦恼地说︰“认识的人回来了，还是不能当饭吃啊！小纱，你说你要做的事情你爸爸会教你，意思是说你自己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吗？爸爸叫你做什么你都肯做吗？”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回答道︰“这个问题没有这么严重吧？小纱想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什么事情都想试试看；如果把八叫我做的事情我不喜欢做，到时候再跟把八沟通，再问他能不能让我换一件事情做不就好了？”
少年点了点头，心想︰“有道理。如果有人会一直怂恿我去做这个做那个，我做做有兴趣就继续做、没兴趣就换一个，就不会因此烦恼了吧！”
不是有很多人向往自由吗？立贤这才发现自由也有这种令人难堪的一面。“对了……”他继续想著︰“我无法立定志向很可能是因为没有完成教育，可是我去哪里里完成二十世纪末的教育？或者干脆从新再在这里接受这个世界的教育？”
“立贤哥哥，”女孩问道︰“跟绮露纱讲话会不会很无聊？”
少年没听到这句话，问道︰“对了，小纱，你有在读书认字吗？是上学，还是爸爸有特别请家庭教师来教你？”
绮露纱点了点头，答道︰“有老师来家里教我。立贤葛格，你得了什么病？”
“这个啊，芙拉女士叫它作『仙丹症』，意思是吃多了一种怪药之后染上的疾病；”少年解释道︰“不过我并没有吃那种药，因为别的理由也染上了这个病。”
两人又闲扯了一些别的，虽然女孩没有再提到那个令她烦恼的守秘义务，不过少年却根本没注意到。话说这时耶迪秀等三人被医生叫回诊疗处，挨了一顿好骂。
“……那，这位老先生，”芙拉觉得骂得喉咙有些痛了，喝了口茶顺顺气，才继续问道︰“你来找我的病人有什么事情？”
“我叫尼柯。”老降灵师被骂得灰头土脸，已经不复来时的威风。
“尼柯先生来找我的小病人有什么事情？”
“我不是来找他的，”尼柯解释道︰“呃，也可以说是来找他的。听说他有一具很像真人的人偶，因为我有这个需要，想说跟他借来参考参考……。”
芙拉瞪了耶迪秀一眼，青年马上摊开双手道︰“我们当然解释过哈里森少爷的处境，尼柯前辈也已经充分了解了，不会乱传话的。”
“哼，哼。”女治疗师点了点头，对著在门口探头张望的希儿薇说︰“小薇，怎么了？有事情吗？你没有遇到小霞吗？”
“雨末霞小姐在欣赏这位老先生的伟大作品；”美丽的女佣说道︰“我看了一看就先回来了；不过芙拉女士好像有客人？我先……”
“不用，没什么要紧事，你先进来坐一下，那我就不招呼你了。”芙拉说完，也不待希儿薇抱著小明进门找了个位置坐好、便转向老降灵师尼柯继续说道︰“总之也就是说，你有事情要拜托立贤？好，先给我在这里等一下，我等下带你进去。这里有茶有杯，喜欢的话自己倒来喝；”
她转向青年男女问道︰“那，我吩咐你们办的事情怎么了？”
“查清楚了啊。”耶迪秀摊手说道︰“墓穴闹鬼的元凶就是这位降灵大师尼柯老先生。”这时尼柯真的听话地倒了一杯茶来喝，象是第一次喝这种饮料、前所未尝的怪味道让他眉头皱得厉害。
“我真不敢相信！”女治疗师生气地说︰“尼柯先生，你不要仗著自己有些修为就冒犯死者的安寝，这实在太不道德了！”
“啰唆！”尼柯恼羞成怒地说︰“我已经答应这两个小鬼不再去了，你还想怎样？要知道那些尸骨都已经死去好一段时日了，死者的魂魄和它们早已没有任何联系，就算将它们妥善保管著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是一种迷信……”
芙拉毫不松口地追击道︰“这不是迷信不迷信的问题！所谓入境随俗，当地人希望自己亲友的尸骨被妥善保管，你要动用也得先征求当地人的意见，这是礼貌！东西不是你的！因为那些东西没必要妥善保管，你就随便拿来用，这跟小偷强盗实在也没什么两样，说穿了是你霸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嘛，你这小妮子真凶。”老降灵师不耐烦地挥挥手说︰“我都已经八十三岁了，来日无多，哪里还有时间在意这个将就那个的。”
“哼！”女士顿了顿，和颜悦色地转向青年男女说道︰“总之，这件事情你们已经完成了，办得很好。对了，在你们去办这件事情的期间，打算雇用你们的那个人已经来了，你们去找她谈谈事情的细节吧！”
“真的吗？那太好了！”耶迪秀大喜，他本来还以为没指望了。
“是位和菲妮雅小姐不相上下的大美女哦！”希儿薇笑著插嘴说道。
老降灵师不由得笑了笑，对她说道︰“如果那个人有你这么美，才真是一个令人惊艳的超级大美女呢！”
女佣不好意思地说道︰“尼柯先生过奖了。”
青年问道︰“那，那位雇主人在哪里儿？或者请女士帮我们引见一下？”
尼柯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几个小毛头把我晾在这儿不管啦？你们才该先帮我介绍一下吧，我不认识里面那位小少爷啊。”
“那还不简单，”耶迪秀语气轻松地说︰“就请前辈自己进去自我介绍一下，说是我介绍来的，要向哈里森借他的人偶来研究一下构造……”
“呸呸，我还没有决定要借呢！”老降灵师皱著眉头说︰“我想我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是那人偶没有你们形容的那么了不起，我不但连借研究的兴趣都没有，还要跟你们两个胡吹大气把我骗来的小毛头算帐！”
青年神情为难地抓了抓头，问道︰“所以，前辈的意思是……？是要我们陪著前辈进去找哈里森，然后……要我们怎么为前辈介绍呢？”
尼柯不耐烦地说︰“你不是说你们交情不错？可以的话请他先把他的人偶借出来叫我瞧个几眼，我就知道那东西有没有你们说得那么神奇啦！”
耶迪秀以满分的夸张神态，五指伸齐并拢、高举右手，守在空中缓缓地划了个半弧形，指向希儿薇，然后问道︰“前辈您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觉得这具人偶如何呀？有没有我们所说的那么神奇啊？”
“又在耍我！”老降灵师愤怒地说︰“这里哪里里有人偶？在哪里啊……”他的话声突然硬生生地断了，一双眼珠凸胀了出来，盯著希儿薇直瞧。
接著，老人缓缓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希儿薇面前。他执起了女生化人的手，“嗷咕？”本来在她怀里的小明跳离她的膝盖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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