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生命纪元08-2
立贤呆了半晌，才失魂落魄地说︰“你说的对，那也是强暴。”说完后见希儿薇没什么反应，不禁又问了一句︰“这些是制造你的人套好的台词是吧？”
“是的，主人。”女生化人老实地答道。
“真没意思，睡觉去……”少年虽然觉得有些扫兴，却没有把这番抱怨出口。想想也好笑，这莫非还是为了顾及女生化人的“感受”吗？
第二天醒来，虽然睡袋外的气温还是冰点以下，不过和煦的阳光难得在云间忽隐忽现。虽然明知道不太可能，立贤其实有点期待，当自己睁开眼睛时，会看到眼前已经有名希儿薇掳来的附近少女在辗转呻吟；但期待果然落空了。
也不知希儿薇是几时离开被窝的，当少年醒来的时候，她早已打点好了早餐，在一旁恭候主人用餐著呢。
“今天一天，主人有什么打算？”立贤快吃完的时候，女子问道。
少年想了一会儿，暂时不说自己的打算，而是先反问道：“如果我没有什么打算，你会提供一些建议吗？我想先听听那些。”
希儿薇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奴婢当然建议主人寻访名医，想办法先治好身上的病症才是；如果早已确认治癒无望，这才采取第二方案。第二方案是，其实二十四世纪的人也为主人准备了可以安度余生的场所。”
“什么！”立贤虽然在刚于这个时代醒来时、也有过『找个地方安度余生也就罢了』的打算，可是却没想到会在此际听到这个建议︰“什么样的场所？”
“类似地下避难室的地方。”女子详细地解释道︰“无论是二十世纪或是二十四世纪的休闲设施应有尽有，当然，也有虚拟实境游戏主机，这个在二十四世纪是比专用生化人更普遍用以让大众满足性欲的方式……”
“天啊，意思就是说提供大量色情游戏软件？”少年楞了一会儿，才大梦初醒地答道︰“不，我不去，谁要去那种地方。”
希儿薇说︰“那么主人的意思是……”
“……城里还有我的两个朋友，我想先去和他们会合。”立贤答道。
“所谓的『城里』是指，昨天我们才从那儿离开的塞尔阿卡特城吗？”女子理所当然地答道︰“那儿太危险了，还是不要再去得好。”
少年早已想到她可能会这么说了，赌气似地说道︰“你的职责是保护我，可不是干涉我的自由意志吧？莫非如果我想自杀，你还会抢走我的武器不成。我说要回去就是要回去，你爱跟不跟随便！”
“主人您说的是。”希儿薇笑著说道︰“但是在指责我干涉您的意志之前，请您了解我的人工智能并没有那么低能。不知道主人是否愿意跟奴婢讨论一下，有关于回头潜入塞尔阿卡特的必要性的问题？”
立贤耸耸肩说︰“好，你说吧！”
“假设您的两位朋友并没有丧命在昨晚的骚动之中，他们可能已逃出城外或是还躲在城中。那么他们今早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是在城外找您，还是在城里找？主人现在将心比心想想，他们会选择怎么做？”
“他、他们一定会到城里去找我的！”少年有点心虚地说道。
“不，他们只会像主人现在一样，也在烦恼到底该在城中、还是出城去找。”女子有条有理地说道︰“如果有种种迹象显示主人还受困在城里，他们或许肯为朋友两肋插刀、设法救您出险的；可是事实是您已经逃出生天。您愿意以身犯险、让他们不得不跟著冒险吗？反过来说，您的朋友会以身犯险，让本来可能已经逃出生天的您、或许不得不为了救出他们而自投罗网吗？”
少年想了想，不得不承认美丽的女保镳说得有理。以青年男女之能，自然很容易打听到自己应该已逃出城；如果自己再掉头回城，反而徒增混乱罢了。
其实立贤最担心的应该还是，如果自己不回城里去，耶迪秀和菲妮雅好像没有什么理由必得再来寻找自己。“但是……”他烦恼著︰“这样分开了，也许对大哥大姐来说才是好的。我除了给他们添麻烦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样一想，倒还不如直奔那个女医师之处了。如果耶迪秀他们也打算去那儿，迟早可以再在那儿碰面的──如果在那之前自己没有病发身亡的话。
“……好吧，我还是先设法治好自己的病再说。”立贤下了决心，道︰“然而在那之前──希儿薇，你看得懂这里的文字吗？”
“是的主人，来和主人会合路上的几天之中，奴婢已经尽量把这儿通用的文字和语言记忆下来了。”
“嗯……”少年掏出了纸条，递给希儿薇说︰“可是，因为牵涉到专有名词的地名，这恐怕不是路上顺便记下的资料就能读懂的地址。”
女子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果然摇了摇头︰“奴婢不知这个地点是在哪里个方角。这样一来，得找人问路了。”
因为不知道那个地点的方向，两人这天先往远离塞尔阿卡特的方向走，直到遇见可以问路的人为止。虽然问过的人中也是以从没听过那个地名的居多，幸好终于找到一位知道『拓荒前线』营地在哪里个方向的人。只要知道方向，对照起跟人高价买来的地图，至少暂时不会迷路了。
地图当然高价，因为是纯手工绘制；事实上，立贤来这里之后还没见过一本印刷品。大抵印刷术在这个时代还没发明出来或者尚未普及。
地图上只能见到一片广阔的内陆，没有海岸线，只有几个湖泊，想必实际涵括范围并不大，比例尺的准确度也令人怀疑。立贤看了地图好一会儿，忍不住对美丽的保镳问道︰“希儿薇，这里是什么地方──或者，至少，你应该知道在二十四世纪时，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这里在二十世纪时，叫做欧洲。”女子答道︰“虽然地层经过很大的变动，不过据我观星测定的结果，我们所在位置的经、纬度并没有很大的改变。”
立贤心想︰“原来冷冻睡眠设施是建在欧洲吗……这也挺合理的；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亚洲又是怎么一番景况，总不会已经全从地表上消失了吧。”他突然想到，女生化人应该知道现在『实际的年代』，可是少年却并不想问她。
虽然地点还是欧洲，或许海岸线也没有太大改变，可是立贤至少知道，气候已经与二十世纪、或许比起二十四世纪都已经大大不同了，至少，例如拓荒前线据说在大西沙漠的边缘，而且听人描述，那沙漠的范围绝对不小；可是立贤却从没听过在他的时代欧洲有什么大沙漠。
不过以立贤一个寻常中学生，他所不知道的是︰即使在二十一世纪，欧洲也已经因为全球性的气候环境恶化而面临了沙漠化的危机。这且不提，总之，这儿的人既然把拓荒前线旁的沙漠称为大西沙漠（另一头的人多半会为这沙漠另起名），沙漠自然是在福宁公国的西边。
跟来时一样，远离福宁公国也不过几天路程。脚下此处并不属于谁的领土，只是一片广大的干草原，偶而有零星的村落临积雪的高山或湖泊而建；事实上，就算是在地图上，也没有一条清楚的“福宁公国国境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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