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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生命纪元 01-2


以速度来说,名叫菲妮雅的女子远比男子为快;可是以寡敌众的战斗技巧和耐斗力,男子却胜过她;虽然在今天的场合不是必要的,却练就两人长年的默契,所以女子虽然本来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溢出城围的封锁圈,却不时在耶迪秀身边著兜圈子,以便男子冲杀时维持两人可以及时互相支持的距离。

        完全没料到有人敢冲杀出来,围城军措手不及,有的还没来得及挥下兵器已经脑袋落地。为首的两人一路向前,好一阵子才遇上象样的抵抗,有三、四个士兵向男子冲了过来──但在他武器前端链球快速的挥舞下,没几招对手就脑袋开花、头破血流,多添一笔兵下亡魂。

        男子抽空回头看了一眼,见有三、两个敌人围住了菲妮雅、正在攻击她,而女子显得有些左支右绌──可是,男子却没加理会。敌人们好一会儿才理解那只是个幻影,理解之时,就是被真正的菲妮雅以移形化影、变幻莫测的身法逼近,被她手中利剑抹断脖子之时。

        于是两人继续往前冲杀,逼近了布置攻城车的山坡。每辆攻车旁都有一班围城军紧紧守卫,除非突击队接近,不然他们不打算擅离岗位。这反而趁了两位冒险者的心,虽然对手不强,要是全上来了,他们也觉得挺麻烦的。

        跟著两人杀过来的守城军敢死队员们,倒是很配合地开始攻击攻城车。这样一来,负责守卫攻车的部队更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耶迪秀和菲妮雅一点也没有破坏攻城车的意思,趁著混战钻过了攻车阵的间隙,继续奔逃。

        也许是他们的行动太出人意料,直到快冲出包围圈了,围城军才意识到那两个带头的人到底目的为何,急忙派人轻骑追赶。

        追来的部队领队者是个胖子,手中长鞭一挥,手下便向两人蜂拥而来。但仅是男子回过身来,几招便将他们轻易打发。

        “很好,老子来会会你!”胖子向青年冲了过去──其实对方也正在向他冲过来。

        男子暴喝一声,手上的盾一刹亮成银白;但长鞭来势凶凶,刚被盾牌弹开又席卷而来。胖子军官占尽马上优势,只要撑住鞭圈不被男子逼近,就无被反击之虞,链枷就算伸长到极限也构不著他一根毛。

        那青年却十分硬气,故意闷不吭声地用胸膛硬挨了一下鞭子,手中链枷未有丝毫停顿、如毒蛇般紧紧卷住鞭子猛拉;军官反应也不慢,急忙放手、另手一鞭挥出逼退男子,只有脚上被链枷顶端的刺球扫些小伤。

        此时却听得菲妮雅娇叱一声,已经攀住马上军官的背后,那胖子连叫也没能叫出一声、便已咽气。

        “督军死了,督军死了!”几个兵丁惊慌地大喊。

        那些个跟著两人冲出来的守城军,见状却大喜过望,精神百振地大喊:“库沙死了,你们快跟他去吧!”一时间敢死队的气势高涨,让他们连接顺利破坏了好几座投石机。

        围住两人的小兵明显露出了怯意,包围圈瞬间便被一男一女冲散。再过一小段路,两人便逸入了围城军所筑箭塔的射程之外。

        又跑了一阵,耶迪秀和菲妮雅停下喘了口气,回头望望,已经离城好一段距离了。围城军一方并没有再派人追赶,想必觉得逸出几无关人士全不足虑。

        “多事。”男子埋怨女子一声。

        “你还需要打发『那样的』对手证明你的武艺?省省吧。”女子不屑地说。

        这时,那些守城军派出的敢死队却跟近了过来,只是,人数比起出城时,明显少了许多。两名青年人静立等待,看他们有何说话。

        为首者(男子注意到不是原来那位)一拱手,恭敬地说道︰“多谢两位英雄高义,我们还要试著杀回城里去,不知是否有件事情可委托两位代劳。”

        男女对望一眼。这番话虽然是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说说看?”菲妮亚问道。

        那敢死队的领队小心翼翼地从裤腰间(他们都赤裸著上身)掏出一封信,双手呈著递了上来,并继续说道︰“这封军文是告急信,请两位送到敝国都城交给任何一位大人物。信中有特别提及两位,两位一定会得到丰厚的报酬。”

        女青年接过信,掂了掂,里边不只一张纸,还有件指尖大小的小东西。

        耶迪秀心下存疑,外表装作随意地问道︰“你们应该已经找不少人混出城外送信了吧,为什么还特意叫我们再送一封?”

        “是的英雄。上级认为,那些人不可靠,唯恐误事。”

        “军文是封信吧;那里边那个小东西又是什么?”

        “唯恐京师不知军情严重性、怀疑此信真假,那东西乃是守城高级将领印戒信物之类。确切是什么,在下也不知情。”

        见菲妮雅点了点头,男子便说︰“好吧,我们会把信送到,辛苦各位了。”

        “此一别不知能否再相见,就和两位英雄在此告辞!”敢死队首领又伏下拜了一拜,领队转头奔杀而去。

        青年和他美丽的搭档也不暇多想,往他们的反方向闢径而去。

        等两人到达一个确切安全的地方,并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天色已晚。

        菲妮雅毫不费力地在附近树林里打了两只野免回来,两人熟练地分工合作、很快地处理好野兔并上架烤熟。待吃饱喝足了,女子拿出那封信来。

        倒出信封里的小东西看,那是一个蓝宝戒指,硕大的宝石镶在雕刻了繁复细纹的黄金戒子上,映著跳动的火光发出诡异的光芒。

        男子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这个东西看起来还挺值钱的,被私吞的可能性不小,简直是羊入虎口,看来守城军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

        “做工十分精致,是男人戴的尺寸;但看起来和本地一般贵族喜欢的样式并不形似。那纹路……”女搭档在接过戒子仔细端详一番后,不甚确定的说著。

        男子接过菲妮雅话头,说道:“……像某种古文字?咒文吗?”

        菲妮雅皱著眉摇摇头,再次表明她的不肯定,并说道:“看看信吧,或许会提到这只戒子。”

        但是信里并没有提及。那是一封普通的求救信,署名是危城的俄卑特领主,印监也和戒指毫无关联;但正如那敢死队长所言,信中倒是有提及请收信者打赏送信者。两人读完求救信后,就把戒指和信一起塞回信封。

        “……虽然还搞不懂这戒指的违和感,不过表面上各方面看起来并没有其它可疑之处。”菲妮雅说︰“这个案子,要接吗?”

        “似乎没有不接的理由,该国的都城,和我们要去的地方正好顺路。”男子颔首说道。

        不值得讶异,像这种莫名其妙塞来一封信、也没有付前金的任务,只要稍有常识的冒险者,打开信看看里边的东西都是必然的举动,和道德或诚实没什么关联。自己的命最重要,如果胡里胡涂夹带什么糟糕的东西,很可能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然,怕死就不会当冒险者,但要一位老练的冒险者肯冒上生命危险,总得先支付合理价码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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