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奋战明石城下
“好是好，最后一个考虑是德川秀忠会不会利用两国的对立情绪，这样我们陷入日本只怕一年半载也是短的，会不会旷日持久？”卞为鸾忧虑道。
“不会，八个强藩加上小日本天皇，然后是新华军，完全可以压死德川家，其他大名虽说很多与德川家关系密切，到了厉害攸关的时刻，只怕大多是墙头草。”
“好吧，就先定了，打完这一战看情况再说！”
明石城是出入之要地，如果联军绕过直接上洛，就要担心后方没有保障。
明石城，松平信之、服部令正二人站在外丸的箭楼上看着城下正摆开攻击队列的联军，看了良久之后，松平信之脸上开始有些变色：“叛军训练有素，加之有如此多的大筒，铁炮，这叛军哪里来得如此多钱，装备他的军队。”
服部令正哼了一声：“不用问，也知道是明国卞为鸾的大筒，铁炮，叛军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大筒铁炮，真是可恶。”
松平信之点头道：“不错，无论如何，叛军是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大筒铁炮，可恶。”
服部令正劝慰道：“无妨，我们已经通告各大名，赖直君、定长君、定房君在四国，大久保家、小笠原家在九州与我们互为犄角，叛军绝不敢放开手脚，全力攻城，只要我们再坚守几日，待援军一到，到时前后夹击，叛军必败。”
松平信之点了点头言道：“如此甚好。”虽这么说，但看向在壕沟外围堆垒在沙包上的大筒，脸上露出犹疑之色。
在晨曦之中，卞为鸾拿起望远镜打量明石城，明石城的形貌一览无遗，城建在一座小山上，易守难攻。
卞为鸾放下单目千里筒，对严茂荣、聂凤智、殷日浪道：“明石城虽城池深广，恐怕不易攻打。”
严茂荣却道：“大将军，我们可以分兵两路，一路佯攻吸引对方主意，而主攻一路则可将炮瞄准城门轰击，待城门破后可一举突击。”
卞为鸾听了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正合我意，不过我军不参与攻城，只提供火炮支援，攻城向来需要付出很大代价，我军已经损失了两千两百人，不能再消耗了。”
卞为鸾又转过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聂凤智、殷日浪二人，聂凤智似乎在出神，待感觉到卞为鸾扫视到自己，才恍然道：“大将军，我觉得，更应该提防援军，我们可以围点打援，明石城只怕粮草不济，到粮绝时可以迫降敌人。”
卞为鸾侧过头看了一眼明石城遥笑道：“无妨，我们可以野战列阵迎击敌人，但不参与攻城，就让四位大名来决定。”
不久之后，联军已布阵完毕，卞为鸾率领新华军原地不动，正对明石城的西面城墙，所构筑的炮阵地亦在于此，火炮只剩下三十八门。
布阵完毕之后，大炮已准备完毕，只有三十门火炮能对准城墙轰击，炮阵前则是临时搭盖了一排木制挡箭板，四藩联军的铁炮足轻则藏身于其后，手持铁炮对准了城墙。
这时卞为鸾缓缓地举起手果断地向下一压，殷日浪接到号令，亦将手一压，随即前方的火炮即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
一团一团的白烟冒起，弹丸刺耳的呼啸而过，重重地在明石城的石墙上，砸出一个大坑，落在城墙之后的炮弹，总能造成对方城中凄厉的惨叫声，显然是给予了对方伤亡，而打偏了的弹丸，则激落在土中，发出噗通一声的巨响，泥土冲天而起。
随即打完的火炮，炮兵立即熟练地上前清膛，并重新装填，炮击继续，第二轮炮击之后，城墙上的一个木质搭盖的简易箭楼，遭到连续三发炮弹的命中，直接崩塌。
连续五轮炮击之后，对方城墙后的喧嚣声似乎隐隐平息不少，而城墙上的几处石墙，亦被弹丸打出大坑。
四百名袖子裤腿挽得高高的足轻们手持长枪开始涉水渡河，这壕沟约有五米宽，而且并不深，最多只没到胸口的位置，起到一定的阻碍作用。
这时明石城的反击开始，藏身于城墙上的德川军开始用铁炮和弓箭射击，试图阻四藩联军足轻，不过他们刚刚一冒出头来，还未开枪，就听见一串爆豆子响般的火枪轰鸣声，在壕沟边上，三排藏身于挡箭板后的新华军火枪兵开始了密集的齐射。
三排枪口整齐地喷出硝烟腾起，几名试图站在城墙缺口处，向城下射击的德川军铁炮足轻，直接被新华军这边火枪兵命中，翻身滚落坠入了壕沟之中。
而其余藏身的德川军足轻也几乎被火枪齐射打得不敢露头，他们只有等齐射之后才敢开始反击，随后，新华军的火枪分成三排分别齐射，加强火力支援，德川军的射击只射杀了十几名渡河的敌军足轻。
先头的几名足轻将太刀咬在嘴中，直接手脚并用，抓住墙根的缝隙处奋勇攀爬而上，一名足轻还未爬上城头，随即就被从缺口处捅出的几杆长枪狠狠地扎死坠落而下。
接着又一名足轻被刀劈死，跌落城下，而新华军这边火枪亦继续朝城头射击，联军的弓足轻已经渡河，开始朝城中射箭。
双方足轻的尸体，不时一具一具从城头掉落而下栽落入壕沟之中，眼见四藩联军就要在城头取得了立足之处，城头处亦开始往下抛掷石块。
顿时十几名四藩联军将士被砸得头破血流，而德川军乘机反击，联军在城头上好容易取得立足之地的足轻纷纷被对方劈落城下。
卞为鸾看着这攻城一幕，尽管在大炮和火枪强有力量的优势火力支援之下，但是攻城是很艰辛的，在海州时，卞为鸾就领教过。
在这时代的攻城战，除非有什么绝对优势，一般的攻城战都是极为惨烈，一般而论，以明石城这样的城池，在足够兵力防守下，没有个一两个月攻不下的。
很快，联军就被赶下城墙。
“铁炮齐射！”又是一轮高声喝令，重新装填好火枪兵朝城墙打出一排齐射，对方城头一片石渣乱飞的景象，十几声惨叫声，估计又有倒霉鬼被火枪击中。
明石城的东门，城门上方是双层城墙，城墙皆是石制，外表上抹擦了一层崭新的白灰，而中央却露出一排狭间，隐约可以看见狭间里活动着的人影。
除了大门之外，全部都是石制结构，若是用火炮很难直接轰开城门，在大手门前，一道桥跨过壕沟，横立在门前。
眼下，四藩联军足轻云集于桥后，六门十磅炮用挽马运到门前，此时日本马匹十分稀缺，连京都里的公卿平日出行也是用牛车，而不用马车。
炮手在炮长的不断喝令下，将炮口调低，几乎压低得与地面平行。
“开炮！”随着六声沉闷的炮响，直射炮打出弹丸一枚射得太高，越过了大门，而另两发则直接打在大门边上，将石墙打出了一个凹洞。
三发炮弹直接命中大门，将大门打穿三个洞，明石城东大门后一阵不安的骚动，德川军显然明白了，叛军要用火炮轰开城门，木制的城门再坚固亦比不上石墙，几炮下去就可以轰塌了，等于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正在炮兵清膛，搬运手搬来弹药重新装填时，城门后响起一阵急促的法螺号，随即只见敌军城门突然打开，随即一大股手持长枪，太刀的德川军武士，足轻，冲出城门，朝炮阵杀来。
聂凤智见此情景后不屑地冷笑一声：“自寻死路。”
随即待德川军冲到桥那头，将手一压。
砰！砰！砰！两翼的火枪轰鸣声响成一片，分布于两侧的火枪兵对准奔杀而来的德川军毫不犹豫地扣响了扳机，在交叉火力之下，一时桥头上血水飞溅，德川军的武士足轻们一个一个地从桥上栽落到桥两侧的水中，桥面上亦是躺满了尸体。
不过就在火枪射击的间隙，德川军上来十几个铁炮足轻，对着炮阵打了一排齐射，在敌军的射击之下，一名正在重新装填的装填兵被打死，击伤了三人。
不过这时有三门火炮已装填完毕，对着迎面压上的德川军轰击，由于直射的关系，炮管射出的炮弹直接钻进了德川军密集，成一列排列的人堆之中。
首先命中炮弹德川军足轻直接被砸穿，而随即滑行而过的炮弹，又击穿一人后，触地反弹而起，当下将面前一名穿着厚厚铠甲的武士贯穿，继续向前飞射。
炮弹所经之处，犹如犁田一般，将德川军足轻一下子被炮弹穿透了整整一列，最后炮弹才不甘心地砸在城内。
此刻，身为两军将士为眼前一幕惊惧了，被炮弹直接砸死的人还是幸运的，而其余缺胳膊断腿的伤兵，而齐声爆发出最惨厉的惨叫，此时此景形似地狱一般。
这只能怪士兵只能排成一个紧密的长方形队列，这正好给与了直射炮炮弹杀伤的良机，在直射炮的杀伤之下，德川军的士气集体崩溃，当下丢下兵器转身向城门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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