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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纲常伦理的威力 1


神速记住【燃文书库】,给书友提供一个舒适靠谱的无弹窗小说阅读网。(说.b。新)大明风云史24:更新时间:24--79:2:52。明朝是一个根深蒂固的崇尚纲常伦理的国家,与朝鲜一直沿袭着中国古代传统宗藩关系的模式。朝鲜人擅自发动政变废除一个合法且与明朝有交的君主,绝对是一件忤逆不道的大事,是明朝所不能接受的。    。b.新

        负责节制朝鲜的登莱巡抚袁可立第一个就表示了明确的反对意见:“看得废立之事,二百年来所未有者,一朝传闻,岂不骇异。”77677

        袁可立马上上疏天启皇帝:“李珲袭爵外藩已十五年,于兹矣,倧即系亲派,则该国之臣也。君臣既有定分,冠履岂容倒置。即珲果不道,亦宜听大妃具奏,待中国更置。奚至以臣篡君,以侄废伯,李倧之心不但无珲,且无中国,所当声罪致讨,以振王纲。”

        仁祖反正在这道奏疏中,袁可立的观点很鲜明,他着重强调了政变这种形式的非法,这关乎到纲常伦理的普世价值观,他认为即李珲即使有天大的不对,也应该等待大明朝的下令更换,袁可立甚至主张派兵声罪致讨。

        既然仁祖李倧的合法性得不到明朝政府的承认,朝鲜只好第二次派出使团前往登州拜见登莱巡抚袁可立,祈求他代为转奏辨明原委,实际上在此之前关于此事袁可立至少已经十二次做过汇报。

        朝鲜使团在天启三年一月十一日一大早便来到登州城外的庙岛。

        袁可立心情很不好,马上分付下去:朝鲜来者勿许入水城门,并命令对朝鲜船只査访各船格军军器,要开数书给,军器则收贮船中,勿令带去。

        闲来无事的朝鲜使团书状官李民宬对袁可立治下的登州水城门胜景做了生动描述:水城门乃外北城舟楫出入之门也,粉郭矗立,水漱城趾。飞阁据增厓,俯临沧海,实一胜槩也。

        在他的,登州城外的庙岛也透着勃勃生机:峰恋萦于,围抱左右。其间沙汀横亘数十里,又有二岛浮出其外,若障空补缺者然。其他海峤之可望者无数,但晴而愈暗,不得瞭然耳。峰顶通望处,逐设烟墩。屯田农幕,处处相望。商船战舰之抛泊近岸者,不知其数。这也令朝鲜使团对袁可立的军政吏治不怒而威。

        三天后,登莱巡抚袁可立接见了朝鲜国使团。使团升自东阶再拜,向袁可立呈申文递交国书。

        抚院袁可立语曰:“你国旧王在否?”

        使臣答曰:“在矣”。

        袁巡抚曰:“有子否?”

        使臣答曰:“有一子”。

        袁巡抚曰:“在哪里?”

        使臣答曰:“已经投降建奴。”

        袁可立曰:“闻旧王十一月十三日已死云,是乎?”

        使臣答曰:“无此理”。

        袁可立曰:“十三日动兵云是耶,抑旧君自退耶?”

        使臣答曰:“其失德,详在申文中,老爷见之则可以详悉矣。一国大小臣民,不谋而同,推戴新君。昭敬王妃令权署国事,天命人归,从容正位,岂有动兵之事乎?”

        袁可立曰:“然则烧宫室云者,何故耶?”

        使臣答曰:“宫妾所居之处,点灯失火,而正殿则依旧矣。”

        袁可立曰:“你国定乎?”

        使臣答曰:“反正之日,市不易肆,朝野晏然,有何不定之事乎?且总镇毛驻扎敝邦,如有可疑之端,则岂有掩护小邦,欺瞒朝廷之理哉!”

        袁可立曰:“晓得!”

        仍命茶,谢拜而退。

        这次见面后,袁可立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而今观来文,乃悉颠末。效顺之诚,既不异于畴昔。优待之礼,应不减于从前。一切款宴,犒赏夫马等项,已移檄促办矣。合行谕知云云。”

        更主要的情况是当时明朝与后金正用兵,明朝国力受限,客观上也不允许明朝在这件事情上太较真。袁可立从全局和当时的实际出发退而求其次,“请正词质责之,以济师助剿为券,与廷议合。”

        袁可立上疏道:“亦当令其退避待罪,朝廷徐颁赦罪之诏,令其祗奉国祀,如国初所以待李成桂者,此又不得已之权也。”

        一个主权国家的内政,还要跑到中国来百般解释游说求得承认,从中也可以看出大明天朝的影响力之大。

        但是如果要从国家利益角度出发,两面三刀的双面君王光海君,表明上十分尊重明朝,实际上却不肯出力,肯定不符合大明朝的利益,立光海君李珲的儿子为王,岂不是大笑话,把投降后金的人立为朝鲜国王,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朝鲜直接上疏天启皇帝的奏疏却是如下,朝鲜国王李倧奏,为臣敢陈冤痛情节:

        臣祖昭敬王,於万历戊申岁薨逝。元妃朴氏无子,继妃金氏生一子甫三岁,庶子光海君珲嗣位。

        盖以金氏遵先王意,舍己出而为之请於中朝,得准封也。

        光海既立,听信谗贼,自生猜怨,仇视母后,幽闭别宫,僇辱备至,而戕兄杀弟,屠灭诸侄,殄绝彝伦,无复人理。

        内作色荒,嗜欲无节;外营宫室,十年未已。

        斥逐耆老,昵狎羣小,繁刑重歛,下民嗷嗷,神人咸怒,宗社将坠。

        时有金瑬、李贵等,以昭敬王旧臣,不胜邦国危亡之忧,奋发忠愤,誓靖内难。

        乃於天启二年十一月,纠合义旅,大集廷臣,奔告王太妃於松都开城,宣教废珲,迎立昭敬王孙绫阳君倧,以太妃命,权署国事。

        遣使请命,皇明始不允许,然此实当时天下耳目共所闻知。

        今闻皇明有人一则曰倧走马试劒,谋勇著闻,常在废君左右用事;二则曰密约继祖母王太妃,以救火为名,令兵入宫;甚至谓绑缚废君,投之烈焰。嘻,此岂人理之所可有者乎!

        复有登莱巡抚袁可立、侍郎毕自严诸人之疏,至以媾倭等语,大加诋诬。臣留心经术,不学武事;而谓之走马试劒。自际昏乱,弟死谗口,屏处危懔,莫保朝夕;而谓之常在左右。

        金墉十年,内外隔绝,圜门棘户,穴通饮食;而谓之密约祖妃。其虚罔谬盩,固已极矣。

        而当废君之在位也,戮太妃之父,窜太妃之母,夺太妃怀中八岁之儿而杀之。

        废君之与太妃,非特子道已绝,亦太妃父母之雠也。然而终使昌邑、山阳得以自全於放废之日者,实赖臣泣涕惓惓,上以宽太妃,下以救羣臣,以克尽乎保护之道也。居则赡其衣食,病则济以医药,矜恤之谊,始终不替。

        故光海君二年十一月见废。彼投焰等语,又何诬妄之太甚耶?

        至於媾倭一款,尤万万无理。日本即小邦先世之深仇,而隔海之外种也。虽强不敌,姑与之羁縻,而既是我之仇邦,又非我之匹偶。

        今以童儒之呆,儓隷之贱,若指之为壻於倭,则亦必骇然而愤,怫然而怒。矧以王室之亲,贵介之尊,宁有忍事忘耻,结秦晋於异类之理哉?

        臣妃即昭敬王朝宰臣领敦宁府事韩复谦之女。王之在邸,以礼委禽,及至癸亥,进主中壼,与王同受天子诰命冠服。而其氏族之详,亦既具於当时请封之奏。

        臣不知登抚诸人,何所徵据而作此不伦之语,至上诬天子也。

        上自先太妃,下至百官民庶,悉举废君淫暴无道、斁伦乱纪之罪。

        臣不胜大愿,谨具奏闻。

        朝鲜第二次请求册封还是不行,可见明朝的纲常伦理的普世价值观的威力如何。

        朝鲜第三次请求册封终于成功,这一次朝鲜王国加了两大重要法码,一是先将卞为鸾册封为西海君,与贞明公主有相同的权力,一同管理朝鲜新成立的宣仁道,一人管在朝鲜的汉人,一人管朝鲜人。

        大明朝廷礼兵二部奉旨计议,差官查明,兵部欲行毛帅访确回报,明把事权与毛帅,有以制朝鲜国王李综,使他感恩效用。礼部一面移咨登抚,一面札付毛帅,听其酌遣得当官员,到彼详加体访,取有该国臣民公本回复,限五月中复奏。

        登抚委了个加衔游击李惟栋往朝鲜,毛帅差中军参将陈继盛行查。到地方会议,只见朝鲜文职领中枢府事李光庭三百十七员,武职知训练院事李守一四百十四员,会议具结,遂会议得:

        人之所以为人者,以其有人伦也。人伦灭绝,而子不父其父,臣不君其君,则无复为人之理,而其违**不远矣,亦安能君国子民,而保天子之宠命乎!

        此废君之所以自绝于天,而一国臣民之所以为嗣君请命者也。何意封典久稽,查命遽下,举国民情,怏望遑遑。

        非不知朝廷之视我邦,有同内服,咨访周详,乃所以重其事也。但查以得实,既实何查,必欲无已,则亦观于天命之去就,人心之离合而已。一则戕人伦而得罪于天,一则抚植民彝而迓续天命,此二者不待辩说而明若观火矣。

        惟我昭敬王,初无嫡嗣,用庶子光海君为后,临终末命,勉以忠孝。而袭位未几,背厥先训不遵,插弃黎老,旧有任人不庸,乃唯谗夫孽臣,是崇是长。

        逢恶嗜欲,不一其途,秽渎之行,传播中外,爵紊于卖,刑乱于鬻,犹撤民庐舍,增修宫苑,筑怨兴徭,迨无虚日。

        大明风云史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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