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唯一的破绽
御书房内。
李潜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一份奏折，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心情不错。
“王欢。”
李潜突然开口，打破了御书房内的寂静。
“奴婢在。”
王欢连忙上前，躬身应道。
“锦衣卫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李潜放下奏折，抬头看向王欢，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回陛下，锦衣卫一切如旧。”
王欢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生怕说错话。
“哦？一切如旧？”
李潜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那个锦衣卫百户荀严呢？他也没有任何动静？”
李潜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
“回陛下，荀严的确没有动静。”
王欢如实回答。
“啧啧，真是太可惜了。”
李潜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
“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不动？看来，这个荀严，也不过如此嘛。”
李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他原本还以为，荀严会趁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锦衣卫动手了。
没想到，荀严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这让李潜感到有些失望。
李潜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王欢站在一旁，看着李潜脸上的表情，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跟随李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位年轻帝王的深不可测。
他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李潜的下一步指示。
“对了。”
李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你跟朕说，朕去带人抄家的时候，那荀严，都做了些什么？”
李潜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王欢，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一字一顿地说道：“什么细节都不要漏，全部告诉朕！”
“是！”
王欢被李潜这突如其来的逼问吓得一个激灵，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连忙跪倒在地，身体微微颤抖，连连磕头。
“奴婢该死，奴婢这就说！”
王欢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他深知这位年轻帝王的手段，若是稍有隐瞒，恐怕自己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他努力地回忆着，试图将当时荀严的一举一动，都完整地呈现在李潜面前。
“陛下带人抄家的时候，荀严他……”
王欢吞吞吐吐，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极力回忆每一个细节。
“他一直在锦衣卫衙门里没有出来……”
“一直在衙门里？”李潜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他都在衙门里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李潜不相信，荀严会如此沉得住气。
以他对荀严的了解，这个老狐狸，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他一定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只是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已。
“回陛下”王欢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微不可闻，他努力地回忆着，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荀严他先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王欢模仿着荀严当时的动作，在御书房内来回走动，试图还原当时的场景。
“然后呢？”李潜追问道，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王欢，仿佛要从他的每一个动作中，看出荀严的破绽。
“然后他召见了几个锦衣卫的小旗。”
王欢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召见了几个小旗？说了什么？”李潜的眼睛微微眯起，这是关键！
王欢的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他拼命地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荀严和那几个千户说了什么。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资格靠近。
“奴婢……奴婢不知”王欢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已经快要崩溃了。
“不知？”李潜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再说一遍！”
“奴婢真的不知！”王欢吓得浑身发抖，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李潜一眼。
“废物！”
李潜猛地一拍龙椅，发出一声巨响，整个御书房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他站起身来，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可怕。
“不应该啊不应该……”
李潜喃喃自语，他始终不相信，卫忠会眼睁睁看着他在锦衣卫监视下动手。
可是现在自己动静闹得这么大，卫忠的鹰犬跟没事人一样。
一定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
李潜停下脚步，目光再次落在王欢身上，“王欢，有些事情最好还是如实说来，别怕，有朕在，没人敢动你。”
王欢被李潜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浑身一颤，他拼命地回忆着，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陛……陛下”王欢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激动，“奴婢……奴婢想起来了”
“说！”李潜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荀严他虽然没有出锦衣卫衙门，但是有一个人，去见过他！”
“谁？”李潜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是……是……”王欢吞吞吐吐，似乎有些犹豫。
“快说！”李潜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不耐烦。
“是太上皇身边的高定，高公公！”
王欢终于说出了这个名字，他的身体，也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瘫软在地。
“高定？”
李潜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
李潜喃喃自语，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荀严会如此沉得住气了。
原来，他早就和高定勾结在了一起！
高定，内侍押班，太上皇的亲信。
表面上对李潜恭恭敬敬，实则处处掣肘，阳奉阴违。
李潜早有察觉，只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好一个高定！好一个荀严！”
李潜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
“你们都给朕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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