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折磨
临走前，檀音没有忘记今天发生这一切的起源，丫鬟如意。
伙同钱婆子一起抓自己的人都被带走了，性命保住，如意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这时檀音踱步至她面前。
如意正色，神情中俱是感激，“侧夫人。”
檀音打量着她的神色，低声询问：“你还好吗？”
对上檀音饱含关切的眼神，如意鼻头一酸，热泪盈眶。
“奴婢很好，今日多谢您了。”她感激道。
“若不是您，奴婢恐怕就死了，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今后在只要您吩咐，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她不是什么天真懵懂的小丫鬟，伺候青姨娘多年，自然也明白后宅中的争斗，明白今日侧夫人利用她除掉了夫人的爪牙。
倒也不能说是利用，毕竟侧夫人是真的救了她，春桃一干人只是顺带罢了。
因而如意才清楚，今日过后她或许会受到来自他人的排挤，唯一能保住她的，只有侧夫人。
所以她选择示忠。
闻言檀音摇头轻笑：“赴汤蹈火就免了，我只是顺手帮忙罢了。”
话顿，她问道：“不过看你聪慧伶俐，胆大心细，可有意来我院子里伺候？”
“可、可以吗？”
如意被惊喜砸中，磕磕巴巴道。
檀音颔首：“若你愿意，便可以。”
她清楚，出了这样的事，日后府中定然会有人为难这名叫如意的小丫鬟。
或许不是来自宋姝华的授意，但依附于她生存的那些下人，必然会见此有所表示。
不管怎么说，如意救了她是不争的事实，何况她也挺欣赏她的性子。
“奴婢当然愿意！只是........”如意一喜，接着又陷入了为难。
她说：“小叶走了，青姨娘身边就只剩奴婢一人伺候了，若奴婢也走了.......奴婢怕旁人伺候得不尽心。”
话落，她神色变得坚定，对檀音歉然道：“对不起侧夫人，奴婢恐怕不能跟您走。”
见状檀音也不意外，“无妨，你和青姨娘主仆情深已是难得，何况你刚才救了我，我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这样。”她伸手从头上取了一支八宝翡翠簪塞入如意手中。
“我给你一个承诺，今后若是有需要，便拿着这支钗子去观棠院，只要我力所能及，定会帮你脱困。”
如意小心翼翼地簪子攥在手中，“奴婢谢过侧夫人。”
她瞧了眼站在不远处，耐心等候的侯爷。
或许侧夫人这个承诺，远比她想象中要有份量。
-
回到观棠院已接近日中，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坐在圆凳上，看着桌上颇具特色的樱桃肉，以及其他几样菜式，檀音脸上闪过复杂。
“这些是百味楼的菜式？”
谢循净了手，拿起干净的帕子随意擦拭，闻言淡淡地嗯了声：“你既不想外出，便让厨子来了一趟，左右不过几句话的事。”
的确不过几句话，却也要看人是否上心。
谢循当然可以吩咐百味楼后厨做好送过来，但由于相距过远，这些菜很容易凉，送到后再加热口感难免受损。
他也可以将计划推到下次，左右不过一顿饭，百味楼不会跑，以后有机会再去便是，用不着这般麻烦。
偏偏他就选择了最麻烦的办做法。
也正因如此，檀音才感到心情复杂。
“侯爷其实不必如此。”吃完一块鲜嫩可口的樱桃肉，檀音忽地道。
谢循将鱼块挑了刺i，放入她盘中，闻言撩起眼帘：“不必怎样？”
檀音有些食难下咽：“妾身也不是非要吃这些。”
不然她会感到难为情，仿佛自己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执箸的手微微一顿，谢循目光落在她微鼓的雪腮上，“若能让你高兴，这些就值了。”
檀音蹙眉，感觉他好像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心里藏着事，索性扒了一口饭。
嚼嚼嚼，百味楼做的菜的确美味。
方才的话题轻轻揭过，谢循也未再提起，两人安静地用着膳。
脑中掠过上午发生的一些细枝末节，檀音喝了口茶问他：“侯爷上午去了姐姐那？”
两人是一同出现的，檀音由此推测道。
谢循：“找她问了几句话。”
见她神色有异，以为她多想了，谢循又解释：“这些天你对我态度有变，我以为是那日她同你说了什么，才导致你对我的疏冷。”
檀音心头一惊，微微愕然的表情来不及掩饰。
谢循勾了勾唇，意味不明：“怎么？是以为我察觉不到？”
檀音垂眸，细白的手指无意识捏紧杯壁，“那侯爷有结果了吗？”
谢循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虽暂且不知具体缘由，但必然同她有关。”
话落他反问：“我说的对吗？”
心思被拿捏，檀音微羞恼，撇撇嘴道：“侯爷为何如此笃定？或许只是妾身小日子来了，心绪不佳罢了。”
这话惹得谢循嗤笑一声：“这借口骗骗旁人便罢了，莫要拿来搪塞我。”
他们相处了这么久，谢循怎么会辨别不出她的真实情绪？小日子来了是真，对他疏远生分也不假。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他提醒道。
“什么？”檀音选择装傻。
谢循都要气笑了，一双冷眸静静地睨着她。
视线过于强烈，檀音手指扣着杯壁上的浮雕花纹，试图转移话题：“侯爷不若同妾身说说青姨娘？妾身今日还是第一回见她。”
“她是祖母的人，在我待在北地时安排进了我院子里，后来疯了。”谢循言简意赅道。
已经正襟危坐，准备洗耳恭听的檀音：？
“没了？就这样？”她茫然地看着他，眼底隐隐透露出不可思议。
她怀疑谢循是在敷衍自己。
谢循拧眉，似是不解她的反应，思索片刻后又问：“你想知道什么？”
檀音呐了呐，问道：“青姨娘为何会疯？”
这是檀音很好奇的问题，在她看来一个人疯了定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譬如身体上的折磨，亦或是心理上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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