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比赛恢复原有的严肃。
几乎是屏幕上的最后一道题目一出来，全员都快速计算，场上紧张得鸦雀无声，只有翻页和刷刷写字声。
赵敏一他们的第五实验附中已经落后到倒数第二，他们需要刷新积分才能掰回一局，所以题目的一秒出来，他们俩是第一个拍钮的，道出一个答案，结果错误，他们就没有了机会，变得心灰意冷。
安小雏和禹泽川记算了多个结果，核对以后只有一个答案相同。
安小雏压低声道：“这个答案是1吗？”
禹泽川指缝夹着笔，有些不太确认：“不然试试看？但我们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时，靠安小雏这队后面，积分排第二的队员听到了安小雏他们的讨论，并且听到了答案，抢在安小雏抢题之前率先按下了按钮。
拍键的是第七普高的甘达通，一个戴眼镜的男beta，甘达通的搭档本还在算得数，看见甘达通抢答人都愣了愣，他知道答案了？
主持人：“好，第七普高的甘达通同学抢答了，你的答案是？”
安小雏和禹泽川双双回头，表情郁闷，才知道他偷听了答案。
甘达通也没辙，他为了赢可以问心无愧。
甘达通自信道：“十一！答案是十一！”
安小雏和禹泽川愣了愣，甘达通把安小雏说的‘答案是一’，听成了‘答案十一’。
主持人喜欢卖关子，举着话筒说：“恭喜你！回答……错误！”
甘达通听后瞬间原地炸了，怎么会错误：“为…为什么？！是不是搞错了？不，不是十一吗？！”
主持人摇摇头：“不好意思，真没弄错，你的答案是错的。”
甘达通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着第三普高的禹泽川和安小雏怒道：“那他们！”…他们什么？自己的偷听错答案怨别人？
主持人歪头等下段话。
甘达通又放下手臂攥紧拳，咬牙道：“没什么。”他也无计可施，他不甘心。
安小雏和禹泽川讨论了几许，终于按下了按钮，他们那桌啪的亮了。
主持人：“好的，第三普高的安小雏抢答了，你的答案是？”
安小厨微蹙眉：“1，答案是1。”
此时场上鸦雀无声，这答案是不是对的，只有主持人说了算，选手们都屏住了呼吸，要是这题没有对，说明他们还有机会，如果这题对了，那么他们这些选手都没有机会了。
这场景也有了主持人插播广告的理由。
主持人面不改色：“那我们的第三普高回答的正不正确呢……恭喜你，回答……正确！”
第三普高榜上的积分加上20分窜上第一，积分80。
主持人慷慨激昂道：“恭喜第三普高成为这届全县奥数比赛的第一名！”
安小雏愣了愣，第一名？全县第一！？他有些不敢相信，选手们也都愣了愣。
台上的左右两端发出砰的一声响，台上飞起的是五颜六色，密而看不见人的无数彩带。
安小雏下意识闭上了眼，闭上眼睛的下一秒，安小雏忽然被拥了个满怀，安小雏起先怔了怔，身形有些僵，这是谁啊？但安小雏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就放松了。
禹泽川的声音在耳边：“恭喜你，也恭喜我。”
安小雏应了声，以为只是出自友情抱抱，也轻轻的揽了揽。
当彩带全部下降在地面上时，没人发现他们在彩带中拥抱过，只认他们满身的自豪。
比赛结束，选手们坐公交车回各家。
两人遭不住困意，一路睡回s市。
禹泽川刚到家时，接到一个未知人打来的电话，禹泽川沉着脸接了，对方率先开的口。
“小川，我看见全县奥数直播了。”是一个清脆又高昂的女声响起。
禹泽川只嗯了一声：“你看我们节目了。”
对方似乎很高兴：“是啊，不错。”
对方就是自己的母亲，中文名叫赵亦菲，她赶上一次的电话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后头都是赵亦菲嘘寒问暖，直到赵亦菲谈到禹泽川的搭档。
赵亦菲：“我看跟你一同参加比赛的，是个omega是吗？”
禹泽川怔了怔应了一声。
赵亦菲笑了笑：“挺漂亮一孩子也挺优秀的，要追就追吧”
禹泽川头顶着三个问号：“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亦菲是属外冷里热那一种，温雅的笑着：“我看出来了哦，我看你头上恨不能顶着我喜欢他的字眼了。”
这可能是真的亲妈了，她是第一个能看穿禹泽川的人。
禹泽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否认。
赵亦菲并没有一直赖着这个问题：“是吧被我猜对了……哦，对了，我和你爸这段时间准备回国一趟。”
——
安小雏到家之后，在整个别墅里逛了一圈后，并没有找到童小芳他们，关志才最近出差了，管家放假去了。
安小雏拨了个电话给童小芳，振了七秒才接通。
“喂，小雏？”童小芳的声音有些哑，背景有警车响的声音，看来是在室外。
“你……你们去哪了？”安小雏还是没叫出那个称呼。
“没事啊，我和佳佳在老家这一片……这里被抢劫了。”童小芳哽咽起来。
安小雏眼皮一跳：“怎么回事，谁偷的？”
童小芳声音有点压抑：“现在警方在调查，只偷了一些家具，并没有什么贵重物。”
“我现在去找你们。”说着就要去玄关处换鞋。
“别，小雏，这事警方会调查的，我们也快回去，你刚比完全县奥数赛，已经很累了。我看了你们的直播，你们得了第一，很棒，真的很棒，童阿姨很高兴……你们明天还有要上学，早些睡。”
安小雏很少被人夸很棒，有些高兴，但童小芳却自称自己叫童阿姨，心里很不好受，他一次也没喊童小芳叫妈妈啊，那当妈的得多心痛啊。
安小雏沉默了几许。
童小芳：“早点睡啊，我们待会回来。”
“妈……”
对面童小芳听到后怔了怔，看着自己眼前警车上红蓝交替的警灯竟有些失焦，小雏刚才叫自己什么了。
“妈，你和佳佳早点回来。”
童小芳愣了愣，用力的点头，仿佛这样对方可以看到似的，收回去的哽咽又来了：“嗯嗯，小雏乖，妈妈很快回来。”
——
高考倒计时的数字从双数又到奇数，来来回回消逝，留给这群少年的准备时间不多了。
安小雏和禹泽川的归来受到集体的热烈欢迎，唯独沈俊泽，他这个星期转学了，走了也好。
吴正敏还更激动，要不是因为安小雏是一个omega，他真想把人横抱起来在教室转个几圈。
吴正敏激动着：“小雏，你和班长太棒啦！第一耶！清华北大任选！”
安小雏摇摇头：“如果陈澈宇和甘达通不出失误的话，我们可不能拿第一”
“成功有一部分占的也是运气嘛……你不说甘达通还好，一说甘达通我就来气，他分明就是偷听你们答案，还听错了，我看他活该失去机会。”吴正敏交叉手臂，很是不服，喃喃骂着卑鄙小人。
安小雏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吴正敏边掏手机边道：“对，昨晚的手机直播，我觉得全s县的学生都观看了，弹幕一秒竟上百条，要不是关闭的赞赏功能，我都要刷几只穿云箭……我给你看看学校论坛，你和班长都出名了！”吴正敏翻到给安小雏。
“小雏我觉得你关注一下学校论坛吧，每次论坛谈你，你都不明不白，你和班长在论坛都有组合名了。”
匿名网友：［各位亲友们，你们对昨晚的2209年全县奥数比赛有什么想说，或有什么看法吗？］
配了一张安小雏和禹泽川的同框照片，还调过画质，照片都高级了许多。
安小雏当时在照片里正手抓着笔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表情是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禹泽川的指尖落在安小雏的草稿纸上，看着安小雏淡淡的笑。
当时这一幕，是禹泽川提点他说的那个符号不对，安小雏当时恍然大悟，安小雏真的不知道禹泽川笑了。
照片肯定是直播上截下来的图。
一楼［为了占个第一，抢了好几次！我觉得他俩好配！别喷，喷就你对］
二楼［瞅瞅楼上的求生欲把孩子给吓的，我觉得纯属的友情吧，别乱传幌子］
三楼［我也觉得是合作伙伴…但是你们有没有看见川川在笑！不是对题目，是对雏雏啊！不磕不行！］
四楼［给个组合名字，孤川之上现野雏，雏雏春风吹又生，他俩战无不胜！］
五楼［其实我觉得吧，你们前几天碾压雏雏，后面又来举高人家，我觉得雏雏挺好看的，怎么说不配呢？］
六楼［我认同楼上说的，大家念雏雏时，第一个雏念第三声，第二个雏念第二声！］
七楼［我也认同五楼，我觉得那些拿起键盘以为自己至上无上真的超恶心，跟风能有什么好处？］
八楼［同意，七楼，飞飞飞！］
九楼［我觉得‘孤川现野雏’是真的，直播切换镜头时我看见川川抓了雏雏的手！］
十楼［真的吗真的吗！我去看回放！］
……
安小雏没再往下翻，吴正敏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眼神像在问你们真的抓手了吗？
安小雏懵懂的说：“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吴正敏不罢休，他做了一个安小雏都没想到的举动。
吴正敏竟回头去问禹泽川：“班长，你们在比赛途中，你有没有抓小雏的手啊？”这比牵手罪加一等。
安小雏又封不了吴正敏的嘴，真的想挖个洞，躲在地底下，这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为什么去问禹泽川啊？！恨死他了。
安小雏只好红着耳朵埋进臂弯里，挡住耳朵，不让人看见透红，做好了等死状态。
禹泽川看着窝头窝脑的安小雏，一时间竟然想象，但硬生生的憋住了：“有啊，抓了，但他不配合。”
听见人皆是震惊，就是听到了什么啊？！这是可以外放的吗？
安小雏把头埋的更……深了，他在说什么？！这不会被人误会吗？他什么时候抓了？安小雏本人都不知道！
吴正敏再也捡不起，因为震惊掉在地上的下巴了。
接下来的时间，安小雏度时如年，他真的很想谈话，但逃不掉。
一下课就飞奔出校门，吴正敏怎么叫都叫不回头的那种。
安小雏到了校门口，恍然间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安小雏往声源处寻去，安小雏看见对方后，脸色猛的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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