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十拿九稳
秦川在考试之中，郭子轩也没得去瞧瞧，好不容易等他从考场出来，自然是要去瞧瞧的。
他、他爹、加上他爷爷混了这么多年，才在府城也就勉强置办了两套宅院，一处铺子，剩下都是租用，秦川哪里来的门路不过在府城住了几天就能置产？
能够马上搬家肯定不是那种需要修葺的老宅，还靠近府学，这样的宅子，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置办得到的。
可以说有钱都未必能买到。
一般人就算有这机会，没点靠山都未必敢买。
对此秦川并不隐瞒，“说来确实是巧，我也是来府学附近看考场的时候碰巧遇到，对方居然是父亲的故旧，年纪大了想要还乡，想找个读书人出手。”
郑州城虽不如盛都城，但要在好地段置业，没点运气是不可能的。
不的不说他的运气很好，不过闲聊几句就得了卖宅子的信息。
秦川而有这关系，他如今是秦阁老的儿子，自然而然的继承了秦阁老的人缘。
秦阁老就算是退隐，也是想面圣就能去面圣的人，他的儿子如今第一次参加县试就是第一，想要拉关系的人自然不少，得知宅子是他买下的也不敢有人来闹事。
他也不需要人家的赠予，当然，最打动人家的还是皇上御赐的一套御山笔。
“看不出你变通得还挺快的。”郭子轩也是感慨。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觉得秦川不可轻视，但也不过是乡野之中的泛泛之辈，甚至连个普通读书人的身份都没有，只是一个农户人家的赘婿。
却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已经翻身上行，只怕不用多久就连自己都不能齐肩。
如今童生虽算不得正式的功名，但有童生的名头就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了。
有秦阁老背书，自己又有功名，年纪还如此年轻，只要他想将来的仕途绝对不容小觑。
况且家里还有个会赚钱的娘子，将来需要打点也不需要担心。
最重要的是，他原本以为秦川是个无有大为的人，至少在大井村的时候，看不出有一点野心，就只是守着娘子说“好”的赘婿而已。
就算是写文书、谈生意，说事情莫不问娘子的意见。
如今不过初次单独出门，就已经懂得在府城置业，置办在哪里不说，就置办在府学旁边，你说没有点野心，郭子轩是不信的。
“乡试秦兄可有把握？”
秦川道：“十拿九稳。”
够自负。
想当年他也是考了三次才中的秀才，郭子轩语带羡慕的道：“秦兄莫不是想要今年就参加乡试？”
秦川道：“那是自然。”
“以秦兄之才，只怕晚一年府试也能够中案首，何不等明年再考？”郭子轩觉得自己来参加今年的府试怎么就那么的不自在呢？
虽说秦川年纪不如他，他从小也是得老太爷教诲学习的，看过他县试的文章，就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
连中三元，自己做不到，秦川觉得有可能的。
如此，他将来春闱也更有胜算。
秦川回答道：“为了省钱。”
郭子轩都无语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光是在他手里赚的钱林小小就手中宽裕得很，“怎么可能？弟妹还会少你这点银子？”
秦川不语。
不过一年光景，他便经历了前面十几年都没经历的过的人生巨变。
深刻体悟到，人情冷暖都是在你自身之上的，当你自己没有能耐的时候，就算事亲生父亲也可以轻易的将你放弃。
机缘巧合之下，就算是陌生人也能将你拉出泥潭沼泽。
秦峤对他很好。
小小对他更好。
但他希望自己能有本事不陷泥沼，或者哪天他们有需要的时候，自己也能成为拉他们的手。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他体力不如林大飞，武力不如秦墨，赚钱更是不如赵若若和林小小，唯一可能改变命运的就是读书。
从小就知道的道理在经历人生真正的变故之后才发现，原来功名对自己来说比祖父说的更加重要。
命运弄人，无论读书还是拜师，哪怕只是活着都少不了用钱，他已经没了当年在祖父庇护下一心只读圣人书的无忧无虑。
就算在林家如今衣食无忧，让他能专心科举，他也要为将来考虑，至少要有庇护全家的能力。
否则就赵氏那样的妇人，无权无势不过有一个秀才儿子，就能逼得林有山不敢让女儿归家，将来打压岳家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靠读书做官，郭家如此传承，他亦想如此。
至少让林家的家业能一代接一代延续下去，而不是突然就被族里侵吞。
赵氏会放狠话将岳父除族，想的不就是林贵祥能够中举人吗？
那他，至少也要是举人。
秦阁老的儿子也来参加考试了？
且不说秦峤的名号在读书人心里的地位，就说几个月前秦川心细如发救了贵人，顺带保住他太守的职位就是大恩。
别的不敢说，至少这作弊打压的事情就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当然，关注是肯定关注的，县试第一是不错，但是一府有十一个县，就有十一个第一，更何况第一是优秀，也肯能发挥的问题让第二超越啊。
乡试的案首基本只要参考就可以得举人功名，故而这个第一可比县试的难多了，想要做案首的可不只有一个县试第一。
朝廷每年这样的考试都有朝廷专门的官员下来主持，就算是莫太守想要干预也基本不可能，不过作为一府太守，成绩出来之后看看排行前三试卷的特权还是能通融的。
乡试已经没有简单的默写了，各科考试绝对是要学问扎实的，而前三甲作为其中翘楚，更是要有脱颖而出的实力。
莫太守没看内容，先看名字，看秦川的卷子在三甲之中就大大松了口气。
再看五张试卷，笔迹工整，无有更改，内容更是不看则已，一看叹为观止。
不愧是秦阁老的衣钵传人，这答卷绝对是一骑绝尘，可为一府读书人之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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