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无知者无畏
秦川淡然道：“学生一介书生，没有办法。”
莫太守眉毛一挑：你逗我完呢？
秦川道：“但学生知道有人可以，大人若是愿意将山寨中一成获利交给此人，学生保证这次的功劳全归莫大人。“
眼前就有八个土匪证明能力，说话语气如此肯定，莫大人也没不信的道理。
若是寻常百信他肯定不会相信，但是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介白身的时候就已经靠自己敏锐的洞察救了宫里的贵人，莫太守还是有几分信的。
若是真的能剿匪成功，必定是大功一件，莫大人的小算盘扒拉了几下道：“这倒不用，剿匪杀敌朝廷本就有赏，若是真能缴获脏物，这一成的得利本就是秦解元应得的，这功劳也有你的一份。”
这么好的事情真要成了，别说一成的赏赐，就是两成三成又如何？
哪家剿匪跟平王一样，什么都计算得清清楚楚的，一点都不往自己怀里扒拉？
看着眼前的俊逸青年，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功名在身，从容不迫的气度从第一次见面就能让人生出几分敬服，此子将来定不是池中之物。
如此真要办成了，自己能得大功获大利，又能巴结秦阁老，实在没有道理不去冒险。
富贵险中求，什么都不干，他这辈子也就止步太守了。
“行，那本官就亲自带人为民除害。”莫太守主意一定，自然是要拿这最大的功劳。
心里琢磨着就算那些贼人，虽说与穆家有牵扯不断的关系，但他是太守，抓到这么一大票盗贼得了人证物证，这穆家只怕只能服软，不敢出头。
买凶截杀新进解元，这么好的把柄落到自己手里，将来自己有所求的时候，断然不敢袖手旁观。
别看他是太守，是郑州府最大的官，但穆家亲眷在盛都有权有势，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秦川的意思虽说含糊，但莫太守觉得可以破财消灾的事情，那就让穆家也出一回血。
这伙贼人打扮一致，看起来也都是孔武有力，用的凶器绝对不是一般铁匠铺子能够打造出来的，定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闹，说不定是条大鱼。
这么多好处摆着，他亲自去剿匪就是最英明的决定。
土匪窝在哪里？很难吗？八个土匪在牢里关着，只要不说实话，那断胳膊的伤就没人治疗，总会有人带路的。
尤其这里面还有土匪窝的二当家，他伤得最重却没死，嘴巴舌头都完好无损，最方便说点什么了。
“这，这人是铁牛山土匪头头。”一个狱卒指着挤在一起的几个土匪中其中最不起眼的盗贼惊呼。
“他是头头？你确定？”莫太守本是想找个带路的，没想到还有个土匪头头，皱着眉头问道。
按道理，土匪头头在，二当家就不能做匪首的，这是怎么回事？
“小的确定，此人没去铁牛山之前就在我们家那条街住着的，以前也是个老实的，有一天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把自己亲生爹娘都给杀了，然后就逃去了铁牛山。”
“小的也不知道他们家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就听说他后来做了铁牛山土匪头目，三年前带着一伙人把自己上头几个哥哥家都给血洗了一遍，一年血案三起，小的怎么可能认错。”
三年钱莫太守还没有来郑州城，但是一年内三起灭门血案当时也够轰动的，最气人的是太守派兵剿匪，结果杀了三个小喽啰，自己折损了上百人。
杀父弑母，屠戮兄长。案件够轰动，功劳就够大啊。
大当家、二当家在自己手里，铁牛山又不是真的铁，此时群贼无首，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慢慢合围。
有“熟人”带路，铁牛山里转了几个圈，终于找到山寨的真实所在。
一群人好不容易接近山寨，没想到这里比想象的更加易守难攻，当场蒙住了。
整个寨子围的铁桶一般，外墙真的三米高，墙面不知道刷的什么东西，光不溜湫的，想要爬过去就需要云梯。
这个时候再回府城弄云梯，只怕夜长梦多。
但围墙这么高，里面究竟什么模样谁都说不清楚，土匪没得人性，杀人放火都是家常便饭，万一里面有陷阱，功劳没捞到，小命却可能没有了。
就在莫大人左右为难的时候，旁边一路跟来的秦川低声提醒，“大人，富贵险中求。”
莫大人给了他一声冷哼，老子不知道富贵险中求吗？问题是现在要拼的是性命啊。
“大人曾经犯错，被贬谪到这郑州城，想要升迁再回盛都本就难上加难。这样的天赐良机若是错过了，你觉得自己还有多少机会？”
莫大人最忌讳别人提他曾经被贬谪的事情，想到是眼前这文弱书生让自己陷入这两难的境地就觉得火大。
“你以为本官不想立功吗？可里面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这山下的冤魂只怕比牢里的死囚还要多，这万一要是中了埋伏，你可担当得起？”
天大的功劳也要有命享啊，莫太守犹豫了。
秦川只是淡然一笑，就好像不是来剿匪，而是来秋游一般。
“大人，牢里那些土匪可都是铁牛山的，还有大当家和二当家都已经断了一臂形同废人，如今我们都已经站在这山寨门口了，你若是退了这一步，那些心狠手辣的主就会立地成佛了不成？”
莫大人哽住了，自己这是看错人了。
什么翩翩公子、柔弱书生？跟里面的土匪相比其实也差不多！
不然一个文弱书生有什么胆量跟着自己一起来剿匪。
“就算本官愿意拼死一搏，也要能够进得去啊。”
除非有攻城云梯，不然这不可能进得去的。
真要用蛮力撞大门，人家从上面丢几块大石头就解决了。
秦川断然果决道：“大人放心，学生既然开口要一成的好处，总要有领好处的本事，待会我让人将大门打开，大人可要为民除害！”
“你当这大门是你想开就开的？”刚觉得他有几分胆量，莫大人这会儿觉得他是无知者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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