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归家
“大人不必担心，对方只是想要灭口，若是真有通天本事，也该是将人救走，至少把那所谓的大当家救走。”秦川微微的凝眉，看着一地的尸体不露声色。
寻常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尸体都会惊慌失措，他昨天晚上已经见过了。
这么一想也对，莫太守稍稍舒了口气。
铁牛山易守难攻，朝廷这么多年都没有剿灭后面有人撑腰也未可说。
如今他们才抓了人去剿匪，当夜就有人来灭口，说明对方只是不想暴露。
至少最近的时候，对方不会轻举妄动。
“大人可以尽快将此事上报朝廷，若得嘉奖顺利升官才是正事。”
升官才是正事，若自己升官了就能离开郑州城，这铁牛山的事情与自己也就没关系了。
千里做官只为财，只要对方不是想拼命，等自己走了难不成还追杀？
“此事，你可与秦老也说道一二。”
作为太守在郑州是老大，到了盛都他的折子什么时候能递到皇上面前都未可说，但秦阁老如今就在盛都，他的身份随时可以面圣，邀功也好，保命也罢，有他开口自然胜算更大。
秦川承诺道：“学生自当立刻写信与父亲。”
有关系就是好，看着后院一箱箱的金银财宝，莫大人想了想，事情都已经干了，性命都已经拼了，该得的好处还是要得的。
至于将来的事情，等他有钱了，雇佣一群厉害的看家护院也不是不能解决的事情。
唯一麻烦的是秦川要走。
“秦解元为何如此急着走？”钱财怎么个分法他都没想好呢。
秦川拱手道：“学生本昨日就该归家，今日若还不归，家中夫人只怕担心。”
想想也是，前天秦川就有找他辞行归家，本该昨日就到家的，结果遇到山匪耽误了一天，若无人传信，家中是会担心。
担心谁家都会担心，今天让人传信回家不也一样？
面对这么多脏物能够面不改色，莫大人心里不由感叹：不愧是秦阁老看中的人，文采无双，气度不凡，最重要的是，年纪如此之轻身边就有绝世高手护卫，前途不可限量。
对方是秦阁老的儿子，他脑子傻了才在会言而无信，根本就不需要秦川提醒，就派了官兵直接帮他把那一成的银两护送回去。
至于那些珍宝还需要等与报案的人核实之后才能相送。
“大人，秦举人不过是动了几句嘴皮子而已，您就赠了一万两，是不是太多了？”莫太守的师爷问道。
区区一个山寨谁能想到会有上十万两的赃款？
财帛动人心，开始想的不过是杀敌有功，兄弟们都分点好处，但数目太大了，他们这么多人至多能分个五千两银子就不错，秦川不过是报案人而已，凭什么一个人得这么多？
“一般报案有功的，奖赏也就二十两银子而已，您给个两百两银子也是天大的恩赐了。”
府城年年都有解元，衙门里面的人不觉得一个解元值得这么多钱？
莫大人没想到自己的师爷会如此的短视，没好气的道：“报案人会带你去剿匪？”
师爷：不会。
莫大人再道：“若是你能带本官找到山匪的所在，若是你能打开那寨子的大门，若是你能拦住外逃的匪徒，动动嘴皮子这一成的奖赏归你也未尝不可。”
师爷无话可说，哪一条他都做不到。
整个府衙的人加一起都做不到。
莫大人上任还不到三年，但是他在这里可是呆了十年，往届太守别说剿匪，就是抓几个山匪都觉得自己厉害得不得了。
这次一夜之间不但捣了人家山寨，杀了三十余匪徒，还活捉了二十一人，出力的是府衙的衙役和太守调遣来的官兵，但能进展顺利，有伤无死不能不说是秦解元本事。
“小人知错。”
莫太守也未多言，知道：“此子非同一般，当结交为宜。”
有太守的官兵护送，不到半日的路程并未耽搁，在马车上浅眠片刻，下马车的时候又是翩翩少年，刚好是用饭的时间。
“娘子。”
两人自成亲以来从未分开，此刻可谓久别重逢。
林小小知道秦川昨日当是归家的，等了一天已经遣人去打听究竟，没想到午间他就归家了。
她还不知道他昨日遇到山匪半夜上山剿匪的事情，只以为这么多官兵是因为他中了解元才会有此派头。
经过一日担忧，今天终于盼到秦川平安归来，林小小可不觉得人前要装矜持，直接扑了过去，“相公，你回来了。”
秦川将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拿下，与她两手交握，稍稍用力感觉她真实的温度，双眼里笑意愈发温柔，“娘子，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以前只觉得皮相符合她的心意，真分开再见面才觉难舍难分。
尤其他昨日归期未归，她更是担心他路上有事，一双水眸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过半日路程你却累成这样，该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吧？”
果然，自己娘子心思是想念自己的，秦川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道：“小事。”
“小事是什么事？既然是小事怎么今天才回来？也不知道捎个信回来。”林有田不满的责问。
女婿离家差不多有四个月才回，以前不过是拜了秦阁老为师为父，说是会读书，真才实学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结果也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居然就一路从白丁变成了举人。
林有田就算再玩世不恭也知道举人是个什么东西，毕竟他大嫂曾经扬言，只要林贵祥中了举人，就让他们这一房除族。
所以举人就算不是官，份也大着呢。
嘴上说的是狠话，心里他还是怕林贵祥中举人的，万一被除族了，他能守住庄子保护儿女吗？
他不想林贵祥中举人，林贵祥确实没有中。
他也不想秦川中举人，人家不但中了，据说还是第一。
女婿有钱了没变坏，万一当官了就嫌弃他们家了呢？
在林有田的心里，闺女就是世上最好的，绝不容许被任何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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