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得道 下
三娘被流氓斌挑逗的呼吸喘急，胸口如有小鹿一般乱窜，身躯完全瘫倒在流氓斌的怀中，不过双手则紧紧的搂着流氓斌，似乎怕他就在自己身边消失一般，流氓斌吻着眼前的佳人，心中的欲火却早已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详，幸福的感觉，他现在只想牢牢抓住眼前的幸福，不再让它流失，再也不愿意与它失之交臂。
正当两人享受着幸福的时刻，“妹夫！妹夫！”大汉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吓得两人马上分开，三娘更是羞的整个人都躲到床角去了，流氓斌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里感到有趣，“既然都是夫妻了，还需要这么害羞吗？”流氓斌叹道。
流氓斌想到那个可恶的汉子，竟然破坏了他们如此难得的气氛，心里不禁有气，冲到帐外对着那汉子就喉道：“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时候跑来叫，叫死啊。”流氓斌明显在用现代的骂人术语了。
大汉看了看眼前这个眼红脖子粗的人，怔了怔，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人打搅了？之前怎么不来啊？”接着又马上换了一副严肃的脸道：“好了，不要闹了，将军通知我们赶快去练武场。”说完不由分说，就拉着流氓斌要走。
“等下，等下，大哥！你让我跟三娘她说句话就走，好不好？”流氓斌急道。
“算你小子有良心，快点，将军等着。”大汉似笑非笑的说道。
“三娘，”流氓斌快步走进营帐，“将军叫我去，其实我是不想去的，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我一定留下来陪你。”流氓斌说道，其实他根本不想再去见什么将军，准没好事，他故意这么说就是希望三娘挽留自己，那么自己也好有借口干脆不去了。
“相公乃国之栋才，将军那需要你，妾身怎敢强留夫君，只盼夫君早些归来，让妾身好好服侍相公。”三娘虽然心里也不情愿，不过那个什么三从四德还是不敢忘的，什么时候轮到他们管家里男人的事了，要是换到现在，老公要是出去一会就要回来向妻子交代，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晚上还不能上chuang睡，真是可怜哪。
“不是吧，那就是只好去罗，”流氓斌看见连自己的妻子都如此说，自己再耍赖不是会使自己的高大形象在她心中打折吗？流氓斌明白在那个时代美女只爱英雄，窝囊废只能让她们唾弃。
“那，好吧，我先去一趟，你放心，我马上就回，你等着我啊。”流氓斌笑道，其实他现在笑得可能比哭的更难看吧。
“妾身一定等相公回来。”三娘温柔的回道，世事往往是难料的，流氓斌哪想到自己与三娘这一别却没有期限。
心情极度不爽的跟着大汉走了，嘴里也没饶过他，一路不停的咒骂着，大汉也像个聋子一般毫不理会。
远远看见老将军挺立在一个小土包上，而在下面是黑压压的人头，确实有股沙场秋点兵的气势，“好大的场面，“流氓斌赞道。
“快，将军要调兵了，”大汉轻声道。
“调什么兵？干什么用的？”流氓斌奇道。
“你怎么了？林副将？”大汉又喊回原来的称呼了，“干什么？准备干蒙古鞑子啊，听说情报有误，蒙古鞑子已经进军漠北了，我们现在就等着将军分配军符，带兵上阵了。”大汉神情有些激动了。
“我靠，我才刚找到我的小琴，你们又打什么战啊？”流氓斌心里骂道。“可以不去吗？”流氓斌遮掩着在大汉耳边轻道。
“什么？”大汉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不认识他一般，“林兄你不是一直都很狠蒙古鞑子，要把他们碎尸万段吗？你，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大汉面带怒色的道。
流氓斌看他如此激动，再让他发彪下去，自己怕会被看穿，马上换了笑脸道：“大哥，你误会了，我是舍不得才刚与三娘和好就要离他而去，不想再看到她伤心落泪的样子。”边说还硬挤了几滴眼泪出来，不过他确实也是不想离开三娘，尤其是还要上前线打战。在他心里打战一般是有死无生的事。
“这个，我也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正遭受着外来民族的侵略，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们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而不愿意伸出你的援手，三娘是我的亲妹，我当然希望她能得到幸福，你放心，有我杜魁在的一天，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和她深爱的人，我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回来。”看着这个傻大个竟然说出如此震撼人心的话，流氓斌也不再说什么了，他觉得，做为一个男人，有些责任是不该推卸的，在他身上，流氓斌看到了往日兄弟之情，男人之间才能感觉得到的情谊。
“杜兄，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流氓斌用力的拍了拍杜魁的肩头，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外表粗横，野蛮，内心却火一般的汉子叫做杜魁。
“出发！”，老将军片刻之间做好兵员调动，大旗一挥，庞大的军队在一片激昂的情绪中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目的地开去，流氓斌与情绪更为激动的杜魁也走在了这支雄狮之中，“三娘，你等着我，我一定平安回来。”流氓斌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长刀。
“杀啊！”流氓斌终于与蒙古军的先锋部队遭遇了，两方一上来就杀红了眼，喊杀声震天，幸亏流氓斌以前打架经验不少（应该说是砍人经验），加上杜魁一直在他身旁保护着他，所幸并没有什么损伤，不过让流氓斌奇怪的是，以前看过不少描写蒙古军的书和电影，说他们骁勇善战，一个挡百，但是今天看来怎么溃不成军，一边打还一边跑？“奇怪，太奇怪了。”流氓斌暗道，直觉告诉他事情有炸，但是自己又没打过战，不谙带兵作战之道，不过他还是想提醒下将军，毕竟他经验要老到的多。
流氓斌问杜魁道：“将军现在身在何处？”
“好象在前面，”杜魁喊道，“我刚刚看见他骑马带头冲了上去。”
“这个老家伙，怕是杀上瘾了，这么激动冲那么上。”流氓斌骂道，当然是在心里。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叫上杜魁一起杀了上去，一路上看见双方的士兵都是杀红了眼，身上没有一处不是染满了鲜血，让自己想起了叶子死时的情景，心中隐隐作痛，“叶子，”流氓斌脑袋里瞬间闪过了这个让自己断肠的名字。
“将军！”流氓斌终于看见了身上已经几处负伤的沙场老人。
“你们？不在后面做后援，跑上来干什么？”老将军气愤的喝道，显然他是安排了流氓斌在后面押阵。
“将军，请听我说，我觉得敌人边打边退，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其中一定有问题，请你三思而行。”流氓斌丝毫不显惧色的答道。
“你太多心了，他们只是先头部队，不过区区三万，怎么抵挡我十五万大军，一定是想边打边退，等着与主力会合，我驰骋沙场多年，不会看错的，你们快退下。”将军喝道。
“可是。。。”流氓斌还想说什么，突然周围一片鼓声，只见从左右两面又杀出一队蒙古兵，劲箭从四面八方而来，流氓斌在杜魁的保护下吃力的抵挡着。
百密一疏，一枝利箭从流氓斌的死角飞了过来，等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就快要穿胸而过，流氓斌吓得紧闭双眼，心里喊道：“再见了，三娘，再见了，下辈见了。”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了，流氓斌觉得奇怪，那枝箭再慢现在也已经射在自己身上了，怎么自己还是没感觉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努力的张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让自己震惊，难过，内疚，箭就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而让他停止的赫然是两具身躯，一直不苟言笑的将军与誓死保护自己的杜魁，利箭当胸穿过了将军的战甲，余威不减继续向自己冲来，而第二道屏障正是杜魁那坚硬的肩头，箭头完全没进了他的肩膀，血顺着伤口汩汩的流出。
“将军！杜魁！”流氓斌双眼一热，几乎是哭着喊出来。
“我，我没什么事，林副将，将军大人可能，可能，”说到这，杜魁再也说不出话来。
绕过杜魁，流氓斌将生命逐渐消逝的将军慢慢的放倒在地上，一只手枕着他的头，急道：“将军，将军，你，你为什么要如此，我不值得你这样牺牲自己啊。”流氓斌哽咽道。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是我错估了蒙古人的实力，都是我的错，不过，为什么在我临死前，你还是不愿意叫我一声父亲，咳咳。。。。孩子啊，难道你就那么恨为父吗？”原来，这位睥睨沙场的老人正是这个林副将的父亲，可能是由于某种原因导致父子失合一直闹矛盾到现在。
“我，我。。。”流氓斌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面对眼前这个垂死的老人，虽然自己和他并没有任何关系和感情，但是他却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了自己，即使在他看来是救了他自己的儿子，流氓斌突然感到，人世间原来还有真正的亲情存在，一种愿意献出任何代价的亲情。
“孩子，我一直将你安排在军中，是因为我放心不下你，每次出征我都不敢把你排在前阵，是我不想你以身犯险，我对不起你娘，不希望再对不起你，可能你一直不理解我，我是多么渴望你还能像从前一般唤我声爹啊。”眼泪顺着这个坚强的老人已经满布皱纹的眼角流了下来，一口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流氓斌知道他是回光返照，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只是下意识的，紧紧抱着这个可怜的父亲喊道：“爹，是儿子不孝，我，我。。。。。”流氓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他也不用说了，老人已经仙去了，但是从他那微翘的嘴角，相信他已经听到他这下半辈子最想听到的一声呼唤了吧。
“林副将，林副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当务之急是击退敌军，为将军报仇啊。”杜魁身体果也强悍，被箭伤后竟然还能撑住。
“爹，爹！”流氓斌心中有种东西需要发泄，虽然他并不是老将军真正的儿子，但是此时他完全能感觉到失去至亲的痛苦和悲愤，有一种东西不断的撞击着自己的胸口，让自己都憋不过气来，缓缓的抱起老将军的遗体，血冲双眼，仿佛魔鬼一般。
“林副将，哦，不，林将军，老将军死后你就是我们的统帅了，请你振作，带领我们替为国捐躯的老将军和众将士报仇！”杜魁沉声道。
“杀，杀光这些混蛋，一个不留，杀！”最后一个字几乎是用尽全部身力气，也代表了他的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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