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查毒源
陆锦转身去了厨房，找到了药锅，只是里面的药渣已经被倒掉了。
她又寻了一会儿，并未找到还未熬制的汤药。
看来，判断死者中何种毒的办法，只能是解刨或者从那堆呕吐物里面找答案了。
解刨比较麻烦而且血腥，陆锦选择第二种办法。
出去时众人已经走到院子外，仵作正忙着让人将尸体搬走。
陆锦带着口罩，从空间里取出试管、棉签等物，在地上收集呕吐物。
一旁的士兵看到此场景，几番作呕。
一士兵跑出去，支支吾吾：“大……大人，谢夫人她……”
“我娘子如何了？”谢子怀推开那士兵迅速跑进屋内，却见陆锦已经从地上收集了死者呕吐之物。
即便是谢子怀，也有些生理不适了。
“要化验吗？”谢子怀低声问。
陆锦点头：“想知道她中了什么毒，化验一下不就好了！”
空间检验室，陆锦全副武装，将提取的呕吐物进行分离化验，仪器发出轻微的电流声，红光开始闪烁。
虽然女子已经死亡将近十个小时，呕吐物中的毒物含量被氧化降解了大部分，但陆锦还是从其中测到了吗啡、可卡因等物质。
在当下这样的社会发展背景下，能同时产生这两种代谢产物的毒品，只有一种。
鸦片。
之前在云梦时，道权只是将罂粟壳中的白色汁液与炼丹用的药物结合放入丹炉中炼制，鸦片含量并没有这么高。
一次性服用过量鸦片，会造成严重呼吸抑制、神经系统抑制以及心血管抑制。
“所以，小兰是过量服用了鸦片中毒身亡？”谢子怀看着试管中的黑色液体，捂着口鼻问。
“吸食毒品的人的确会变瘦，因为毒品会抑制食欲、影响代谢，可医馆不可能开出那么大计量的鸦片放在减肥汤药中，除非她不想干了。”
陆锦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城外田地里长着的那片野花！
那股香气……
“谢子怀，出城！”
城中有人因减肥汤药中毒身亡的消息被官府压了下来，医馆门口一大早就排了长长的队伍，都在等着买药。
孙列一身便装，带着郡丞和两名随从前往药铺，进屋说明来意后，医馆大夫出来告知大家：“今日不卖了，都散了吧！”
买药的人并不愿意走，毕竟排队排了很久。
“干嘛赶我们走呀！我在这儿排了一个时辰了！”
“就是啊，凭啥不卖药啊？”
郡丞皱眉：“大人，要不要告知实情？”
孙列摇头：“事情还未查清，暂时不要公开。”
“缺了一味重要的药材，这药成不了，大家明日赶早啊！”
大夫和两名伙计回屋后立即关了门。
三人跪在地上，丝毫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大老爷，我这医馆持证行医，救死扶伤，做的事正经生意，您给提个醒，我们这……到底是犯了什么罪了？”
外头那么多人都被赶走了，少赚了不少钱，而且还极有可能影响后续的生意，身为店铺掌柜，自然是担惊受怕。
“你这减重的汤药里，可是放了什么灵丹妙药啊？”
大夫一愣：“大人，这是我的秘方，可不能随便说出去！”
“城西的小兰来你这买过药，你可记得？”
“每日来我这里看病的人太多了，我哪儿记得住人名啊！不过，我这儿倒是有问诊记录，可以给大人做参考。”
那伙计迅速取来一个本子，郡丞翻了翻，分别找到十日前和五日前两个问诊记录。
“大人，记录上说，查美兰十日前来这里开了五副汤药，五日前开了三副，下面是具体的药方。”
大夫突然抬头：“我想起来了，因为每个来开药的人，都是一次性开五副的，这个查美兰因为没钱，只开了三副药，这还是我通融，多送了她一副呢！官爷，查美兰她怎么了？”
“死了。”郡丞轻飘飘说道。
大夫皱眉：“不可能啊，我这药多少人吃过，只瘦身，不要命！我自己也是吃这个瘦下来的！我这俩徒弟可以作证！”
“没错，师父以前很胖，无意中得到此秘方，瘦成如今模样，这才开始在医馆里售卖的。”
孙列看着那问诊的本子上记录的草药名字，都是常见的调理身体的药，并无神秘之处。
“没事，你们起来吧，只是例行询问。”孙列的语气故作轻松，“就这药方，能让人变瘦？”
听大老爷这么一说，三人松了一口气，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夫得意的说：“大人，秘方秘方，光明正大写在这上头就不叫秘方了。”
孙列一声冷笑，将本子拍在桌上，怒道：“把没写在这上面的药拿出来。”
“这……”大夫不太情愿。
“不愿意拿是吧，行，那就按下毒致人死亡，封医馆，收监！”
“别别别！我这就去拿！”
城外，陆锦，谢子怀，孙晴三人正往山坡的田里走。
孙晴先跑过去，折了几朵花，选了一朵红色插在自己头上，送了陆锦一朵奶白色，剩下的抓在手里，要回去插瓶。
谢子怀看着陆锦头上的花，赞叹道：“此花眼色艳丽，味道香甜，我倒是从未见过，很特别。”
陆锦取下头上花朵，拿到眼前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
“果然是罂粟？”
“樱什么？”
“什么素？”
谢子怀和孙晴同时开口问道。
陆锦抢过孙晴手中所有花朵，确认了一下。
的确是罂粟无疑，她快步走到田边，看到眼前至少好几亩地的范围内都种植的罂粟，有些罂粟已经落了壳，有些正顶着大大的绿脑袋，椭圆形的脑袋上有被割过的痕迹，这一片开花的，像是后期追种的，还未成熟。
看着眼前这么大片的罂粟，陆锦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她摘下一个绿色罂粟果，问谢子怀：
“还记得云梦县令李准吗？”
“记得，因服用鸦片过量险些丧命那位，”谢子怀看到陆锦拿在手里的椭圆形绿色果子，“想起来了，此物曾在那假道士屋中搜到过，我记得你说过，这是制作鸦片用的。”
“没错！小兰，和那些青楼暴毙的贵人，都是因此而死，大夏律法中可有规定不许种植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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