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杏仁酸酒
011/杏仁酸酒
“吴叔，结账。”谢慕意靠着厨房门说。
吴叔正在洗菜，没抬头，“你男朋友结完啦。”
“吴叔，那不是我男朋友。”
“啊？不是呀？”
吴叔洗菜的动作一顿，“没事儿，不是也快了。”
“哎呀，他跟我不是一路人。”
“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一开始就是一条路的人呐，走一条路上去不就是一路人啦？”
吴叔呵呵一笑，“走的时候把台子上那两罐可乐拿走。别嫌弃叔，店里没啥可送的，好久不见你们了，想得很。”
“不用，都长大了，没有小时候那么喜欢喝碳酸饮料了。”
“长再大在叔眼里也是小孩子，赶紧拿走！”
谢慕意拗不过他，最后还是把可乐拿着走了。
回到桌边川尧和向涵儿一同起身，川尧转着车钥匙问：“去哪儿？我送你们，这边离大学城远。”
是挺远的，都快从市里到市外了。
等等。
谢慕意忽然想起在酒店里听到的事。
让他送不就
她当机立断：“不用，我们自己打车！”
“好啊，我们住westin。”但为时已晚，向涵儿嘴太快了。
谢慕意“嘶”了一声，脚趾在鞋里抠出一座圆明园，甚至没敢去看川尧的表情。
“挺巧。”
相较之下川尧淡定得多，“走吧。”
连车子的发动声都足以让谢慕意头皮发麻。
难道富婆不在酒店了？
就住几个小时这么兴师动众让一层的人换房？不大可能吧。
在她的坐立不安中，车子驶向酒店。
中途川尧接了个电话，特地把车内蓝牙关了。
仅听从手机里钻出来的几个音节，谢慕意确定是富婆发来的邀约。
或许当人不想面对什么的时候，时间会偷偷加速帮人一把。
她从没觉得市里离市外这么近过，好似一眨眼就到地方了。
车子停稳，谢慕意忐忑地道了声谢，正准备跟着后座的向涵儿一起下车，川尧叫住她，“等会儿。”
“你怎么这么喜欢道谢呢，是因为你姓谢吗？”
“不，是因为我们不熟，凡事还是注意礼节为好。”
谢慕意拉车门的同时听见一声锁落下的音儿，拉半天没拉开，疑惑地转头看他。
川尧在她没反应过来前按下车窗冲外面的向涵儿喊：“她让你先上去。”
谢慕意：？
“抽根烟，谈谈。”他说。
可他们之间有什么谈的？谢慕意没明白。
川尧打开盒烟，抽出一根给她，“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是的。”谢慕意没接他递来的烟，点燃根自己的，“不过没多大，一点点吧。”
“毕竟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次轮到川尧摸不着头脑了。
不能理解什么？
“不就不想努力了么，跪着赚钱不寒碜。”
谢慕意叹口气，拍拍他肩膀，“你说你家境看着挺不错的，怎么不走正道啊？”
“诶，少年，回头是岸，米饭还是吃自己种的水稻香。”
川尧听得一头雾水。
她他妈在说啥呢？
他想跟她谈恋爱，她让他去种水稻？
在他的印象中，吃饭本是一件能够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事儿，怎么到她这里还越吃越远了？
不等他问清楚，谢慕意把烟屁股按灭在车内的烟灰缸里，扣扣车门，“抽完了，让我下车。”
一下车，谢慕意快步往酒店里走，川尧在后面大步跟着。
进了电梯，电梯门才要关严，被他伸进来的手扒住。
谢慕意咬了咬嘴唇，“你要是不方便我等下一趟？”
“”
川尧真是不太喜欢这种奇怪的氛围，“怎么吃饭时还好好的，现在翻脸不认人，坐一趟电梯都不愿意了？”
“不是”
谢慕意认命似的，“你要乐意这么想也行。”
“你莫名其妙的。”如果川尧有错，法律可以制裁他，而不是让谢慕意在这儿跟他打哑谜。
哪怕明明白白告诉他错哪儿了呢？
“谁莫名其妙啊。”谢慕意悻悻地说。
看起来他是非得跟她坐一班电梯了。
靠，玩儿尬的是吧。
抠一座圆明园还不够啊？还想加送个威廉古堡？
拜托，脚趾也会累。
谢慕意从他没扒的那一边钻出去，未果，刚行动就被川尧抓回来了。
随后他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
两人面面相觑，半天没一个伸手按电梯的。
弄得川尧不耐烦了，“你等鬼帮你按楼层呢？”
“你真晦气。”谢慕意白他一眼。
随即意识到：不对啊，不走正道的又不是她，她心虚什么？
心虚的明明该是他啊！
正打算按，川尧抢先按了。
电梯启动，他扭头看她，“还不按？你也去21层啊？”
但凡她有七八分他这种理直气壮不要脸的劲儿，都不用在这里陪他玩儿尬的。
思及此，谢慕意挺了挺脊梁：“对啊，我不能去吗？”
川尧扯起嘴角：“你要跟我睡觉啊？”
“我睡你妈。”
“也不是不行，可以商量。”
“”
他到底为什么放弃治疗。
“叮——”
电梯抵达楼层，谢慕意狂奔出去，到门口傻眼了，摸半天都没摸到房卡。
川尧紧随其后，“要不你刷我的试试？”
“我刷你的干嘛，你当我傻啊，一个房卡开一扇门都不知道？我虽然没住过这么贵的酒店吧，但是”
她的话音未落，川尧拿着房卡“嘀”一下，门开了。
“你是神奇小子啊？”
“不，是你刚才在电梯里把房卡掉了。”
“哦。”
谢慕意一只脚才迈进去，房门被川尧别住，“你刚跟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呗。”
“字面意思是什么意思？”
谢慕意刚张开嘴，隔壁房门开了，娇滴滴的女声从里头传出来：“你来了呀？”
谢慕意跟川尧对视一眼，火速钻进屋里把门关好。
只剩下被房门带起的风扇了一嘴巴子的川尧眉毛蹙着，脸色精彩纷呈。
由烦躁转为疑惑，最后是懂了。
他抓着头发往隔壁房间走，“你以后在外面能不能注意点儿影响啊”
话没说完，女人拉着他进房间，最后一个字眼被关在门里。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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