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乱战中华之烽火燎原第二十四章佣兵的天下

师师的语调渐渐平静下来，自信却越来越强：“夫仁者也，在于一个心字！将心比心，方能以心换心也。首先，吴军左右二路兵马，非是吴军嫡系部队，或是为吴三桂胁迫入伍，或是为生活所迫，故而，不可一概而论哉！”

辛弃疾眼前一亮，冀望问到：“李姑娘的意思是？”

师师却看了看我，我微微一笑，并不做声，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我也在洗耳恭听。

“我的意思是，吴军俘虏不可一概而论之！”师师看到我的样子，掩唇一笑：“首当以年纪而论，年过四十者，战力既衰，且当有家室之牵挂，战斗之时必不能拼死而前，故可赠以盘缠，送其返乡，以令其家团圆；年不过二十者，若无父母之牵挂，可赠以大散关左右荒地，助其耕牛、种子，令其有其生、有其食！其余各人，皆捍勇好斗之无业游民，来去可任其自选，愿意留下者，紫阳将军可以以佣兵之道待之！”

“佣兵之道？”我大为不解。

“佣兵者！”师师看到所有的大将都在静静的听她讲解，有点小小的得意，只见她小巧的唇角微微的往上一挑，两只可爱的深深的犁涡便显现了出来：“不战之时养之于野，大战之时招之即来！完全不在军部名册之内，来去完全由紫阳将军指挥！”

“边关重将，如是私养重兵，只怕朝廷会有所不满！”韩世忠问了一句。

“此非私养重兵！”师师继续解释到：“这些士兵早无牵挂，又不愿意再去务农，可以由商会出面成聘请他们成立佣兵团！我想陈季常陈将军乃是天下闻名的陈氏财阀的少东，自然有办法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吧？”

“师师姑娘此言极是！”陈季常在一边猛是点头：“现在六国和和战战，战机商机其实密不可分！各国越是打的厉害，商业所得之利润便愈是可观！如大散关平时战马交易，三岁口上好成年战马不过银三、四两，而现在大战既起，瞬间已经涨到十五、六两，甚至就是这个价钱还是有价无市呢！故但凡各国有名商家，无不有自己所投靠的重臣，也无不有自己独立的武装，方可于乱世博取重利！”

“哦？”我沉吟了一下，问到：“季常，那陈氏财阀所依靠的是朝中那位大臣，可否见告？当然，如果不方便说便算了！”

陈季常一向是给我是憨厚惧内的影象，此刻我突然觉得此人并不简单，其实象是押运粮草、抚恤将士这些差事，虽然琐碎且无生命之忧，却也都是些非常棘手之事，他能得心应手的把它处理好，可见此人并不简单。

“张大人”陈季常突然拜倒在地：“请先恕下官之罪！”

“这是怎么说的？”我连忙走下堂下，扶起了陈季常：“季常兄单讲无妨。”

“谢大人！”陈季常想了一想，方才说道：“家中诸老，通过各方关节刺探得知，康王赵构现下圣眷正隆，故令季常入学眉山书院，与康王接近。数月之间，康王待我亦是不薄！然，季常发现康王此人多谋而不善断，且是个寡恩刻薄之主，非为君之善选，故而禀明了家中诸老，放弃支持康王，另觅明主！”

“妙哉！”我抚掌大笑：“想我当年也是受恩师之命，去考察康王的，我给康王爷的评语也是：忍而不发，是个刻薄之主，非为君之善选几句！”

“张大人！”陈季常突然说到：“末将率义军来大散关，其实是为了帮助紫阳大人您！现在我陈氏财阀支持的明主就是您！”

我楞住了。

这时候师师也在我的背后轻轻的说：我李氏家族也支持你！

“什么？”我呼的一下转过身，面对师师：“你也是家族中人？”

师师点了点头，神色间有些哀愁：“其实我李氏家族在六国间都有眼线，大唐是我李氏根本所在！我来此也是考察你的。”

闻言，我只觉得心里冰凉刺骨，原来原来师师是为了考察我才接近我的？一刹那，只觉得浑身没了力气似的。

师师见状，急忙转身走向后堂，人转过墙角，方才说了一句：“我大唐李氏现惟有我单传，我考察之人，非是我财团依靠之明主，更是我李师师寄托终身之良人！”

情势急转直下，完全出我意料之外，我脸上忽青忽白，不只如何是好！

恩师待我不薄，我怎能如此有私立之心呢？

何去何从呢？

陈季常似乎早已经知道了李师师的身份，看我如此茫然，温言道：“乱世求治，没有实力只怕自身都难保全！天下有大乱，方才有大治呀？这天下只怕以后会是佣兵横行的天下！”

我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大家都累了，先行退下吧！俘虏之事，改日再议！”

大散关诸将第一次如此心事重重的离开了我的大堂，以前，甚至连吴军大军兵临城下都没有如此的沉重过。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堂里，喃喃自语道：以后会是佣兵的天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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