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权倾天下之大宋卷第十章卫人荆轲为天下百姓请命?
由于队伍之中夹杂有车仗、礼仪队的缘故,送亲大队所行甚慢,每日往往只能走个五、六十里。不过既然不赶时间,索性也就一路游山玩水,与师师倒也是其乐融融,再加上大明四使也来凑趣,更是不觉寂寞。
想当年,项少龙将军在赵国,也是奉命护送公主出嫁魏国,不但监守自盗,最后更是连人都抢回来了,我真是不敢望其项背,哈哈,第一飞燕公主,艳名满天下,在下高攀不起;第二师师实在是明察秋毫!我一进入公主鸾驾三尺范围,她就一定会在我背后咳嗽几声,哎,真是羡慕项大哥呀!
这一日,眼见天色已暮,前方却是一座大山,郁郁葱葱,林深草密。
刘伯温捻须微笑道:“妙呀!送君野宿雁荡北,明朝更在五峰外!此处便是宋之胜景名山雁荡山了,紫阳将军何不依山扎营,就水而居呢?”
“前句暗藏我大宋,后句扣了大明,真是好句!刘先生,这里便是雁荡山么?”师师看着眼前的一抹清溪,已经被那晚霞映红,几树桃花稀疏的枝桠斜斜伸展于水面之上,残花零落于水面,似乎连这小溪也带了淡淡的清香味道。
“这里便是雁荡一景仙溪晚霞了!刘某早年游学至此,甚爱此山美景!”刘伯温说到此处,神思荡漾,颇为动情。
“原来刘先生今日是旧地重游?”我下马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大腿,掸掸身上的灰尘:“紫阳愿意陪先生夜游雁荡,缅怀旧事,重温昨情如何?”
刘伯温大喜,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大声说道:“张将军此话当真?刘某今日就给张将军当回向导,我等可沿山麓而上,顺灵峰、灵岩,观看飞渡,后游大龙湫、楠溪江,游狮于岩,如能扎几排竹筏,便可至洞头,经过南炮台山游半屏!”
刘伯温话音未落,只听闻一清雅女声接着往说到:“经过南炮台山游半屏山,后翻过珍珠礁便是仙叠岩了。”
我等几人不由面面相觑,师师轻声说:“是公主!”
“末将惊扰公主歇息,还望公主见谅!”这几天我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自赵飞燕长公主答应出嫁大明太子后,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象是成熟了,又象是抑郁了许多。
“八年前,飞燕年方十岁,随父皇南巡至此,父皇兴致勃发,带飞燕夜游雁荡山!”飞燕公主说话的时候尾音拉得极长,似乎恋恋不舍似的:“自此后,国事艰难,父皇就再没出过京城!”
周围的士兵开始伐木扎营,埋锅造饭,一时间,人声鼎沸。但是我和师师、大明四位使臣却都不忍心去打搅沉醉在回忆里的飞燕公主。
似乎突然从美梦里惊醒似的,飞燕声音变的很抑郁:“我想,这一去大明也许再没有机会回大宋了,张将军,能不能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呢?”
“公主尽请吩咐!只要是紫阳能力范围之内,无有不从!”
“飞燕想陪诸位先生一起夜游雁荡山!”公主顿了一顿:“飞燕知道这个请求有些过分,毕竟飞燕此身寄托多少苍生性命,但是,也许这是飞燕最后一次放肆了!这十八年来,父皇殚精竭虑、事必躬亲,几乎不曾安枕过,终让飞燕得以开开心心的在他老人家的庇护下幸福的生活,今天,该是飞燕报答他的时候。飞燕想请紫阳将军成全,以后的飞燕也许将不再自由飞翔了!”
怎么办呢?虽然我心肠素来软,却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正犹豫不决,突然有人在扯我的衣袖!
是师师!师师红着双眼,哀怨的看着我,却是一言不发,只是在摇着我的衣袖。
哎,没办法,我一咬牙:“好!公主,我答应你!末将就担了这天大的干系!传令杨再兴、呼延庆率凤翔军里的高手前来保护公主鸾驾,辛弃疾暂时统领各军,紧守营盘!”
山路难行,崎岖不平,夜深之际,云气缠绕左右,突然,远方传来夜枭哀鸣。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危险,这是一种本能的感觉,一刹那,我觉得我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再兴!”我小声唤了一声。
“属下在!”杨再兴是典型的职业军人,所谓的人间胜景、俗世绝色对他毫无影响。
“戒备!”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开始有节奏的收缩呼吸和调整脚步:“有刺客!”
杨再兴闻言一惊,随即紧握住宝剑,夜行山路,携带长枪不便,就留在了大营。
“别慌张!镇定,命令高手散开,千万不要惊动公主和师师!”我拍了拍杨再兴宽阔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过露了行迹。
“这里是常云峰,峭壁陡立于青山叠翠间,惟有白云相伴!”刘伯温慨然若叹:“当年刘某在此读书,见白云立于高峰而永不沾尘,便立下志愿,可为清水寂,不为浊浪欢!”
“人可立长志,不可常立志!”很少说话的明副使宋濂浩然长叹:“刘大人立志高雅,难怪宋某始终难及大人骥尾!”
“师师姐,你可看见那悬崖边那株孤树?”飞燕公主幽幽的问。
“公主问的是那株青松么?”师师一寻思,便明白了飞燕的意思:“其实公主不必如此担忧圣上!圣上远非如此孤寂,有王安石大人、赵普大人,还有”
“还有你的紫阳大人,是么?”飞燕调皮的一笑,忧郁稍解:“赵普刚直却偏于自负,不顾全大局,原非能安天下之人;王安石大人城府很深,本是我的太傅,待我却始终有些怕他!因为他实在是太稳、太没有破绽,我始终怀疑是否世间有这样的完人,如果王大人不是一个大圣人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公主或许是太过多虑了?”师师回头看了看我,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我完全没有留神她们在说些什么,可还是放低了声音:“不过,我相信紫阳!他不会辜负皇上的,公主,你放心吧!”
脚上感觉到了震动!隐隐传来风雷之声!
或许是看到时迁握住了那柄鱼肠剑,刘伯温微微一笑:“时将军不必惊慌,前面该到连环潭和燕尾瀑了,山势到此陡为一降,故溪落九天,落地成雷!其实到了前面大龙湫瀑布才真正算的上是动人心魄、壮阔雄奇呢!”
果然,山路于几乎绝壁处一转,一处奇特的瀑布出现在星光下,此瀑一落三折,水花分飞,几树荆棘或许是受了水气滋润,密密的长在山路两侧。
“张将军,情形不对么?”刘伯温见我半天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护在师师和公主的身旁。
“刘先生不必多虑!我必护得公主殿下和先生周全”我不敢分心。
刘伯温哈哈一笑,却道:“刘某略通紫薇八卦之数,且待我袖占一课!咦,是见龙在田,利涉大川,从卦面上来看是有惊无险,哈哈,卦面上的意思似乎是荆中有客呢!”
“什么!”我不禁暗暗佩服这个书呆子:“什么是荆中有客呢!”
正在此时,突然在荆棘从中一道雪亮的剑光破空而出,直指飞燕公主,同时那道黑影还暴喝:“卫人荆轲者为天下百姓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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