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权倾天下之大明卷第六章何当平倭时?
战舰舟行甚速,不一刻,已经是至中流击水,浪遏飞舟了。
辛弃疾爬上了了望塔,观察周围动静。
我和师师立在船头,看着这有如天上而来的长江水,怔怔出神。或许是夏季涨潮缘故,江水很是浑浊。屈原曾赋诗: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人间征战不休,江水也会如此浑浊下去吧?或许有一天,当人间被罪恶和贪婪掩埋的时候,长江也许连濯吾足都不可以了吧?这人是不是上天派来结束世界的刽子手呢?
“大人!”辛弃疾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只见他手指东北方:“东北方二十里有火光冲天!”
“全体戒备!”我拉过朱文逊:“朱大人,麻烦您用旗语通知各舰戒备!那火光冲天之处是那里?”
朱文逊看了看,脸色惨然:“张大人,不用通知各舰戒备!那火光冲天的方向想来是天平府治下戚家村,想必现在正遭受倭寇洗劫,这已经是今年来第六个遭洗劫的村庄了!那些倭寇来去如风,每当我的水师和花将军的骑兵赶过去,都只能看到残垣断壁、横尸遍野!我们守境之将不能行保民之责,真是日夜不能安枕!”
“我适才也听花将军说过倭寇的!”我有些疑惑的问朱文逊:“倭寇是山匪、水匪?总该有巢穴的吧?何不直捣黄龙?”
朱文逊黯然一叹:“他们是海匪!巢穴是有,不过是在大海之中,总在扶桑国附近的岛屿上吧?我的水师都是江船,一旦进入大海,只怕不经风浪一吹!”
我看了看火光冲天的方向,心里估算了一下,转回头对朱文逊说:“这二十里地,快马骑兵队半刻工夫也就到了,怎么那倭寇能逃的如此之快?”
朱文逊也是一脸疑惑:“将军问的是,在下也和花将军商议过多次,只是不得其解!按说,倭寇应该不识地理,且有幸存的村民说,他们都是步兵,而且身材矮小,打扮怪异,摸样并不勇悍,只是村民手无寸铁才吃了亏的!”
“这样呀?”我思忖了一下:“朱大人,战舰还有多久才能靠岸?”
朱文逊看了一下距离,又估算了一下风向,这才回答:“将军,在下估计也就在半刻功夫吧!”
“好!朱大人,等战舰靠岸之后,你依旧负责指挥战舰帮助我大队余下的人马过江,另外派一个副将给我带路,我带一千骑兵去援救乡民,其余人马保护公主,你看可好?”
朱文逊显然也是个爱民的好官,闻言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张大人!”
“荣军营列阵!”我的人马一下战舰,我就迅速指挥起来:“龙镶、虎猛、凤翔三军骑兵全部随我出击,出救村民,各部步兵,又辛弃疾将军指挥,负责保护公主,大家听明白了么?”
“明白!”荣军营确实被再兴他们调教的不错,行动迅速、士气高昂。
“大人!”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的明朝武将骑着一匹枣红骏马,手持一柄砍山大刀,威风凛凛的驰到我的面前:“末将胡大海,前来给大人带路剿匪,请大人示下!”
我也不多废话,救人如救火呀:“有劳,带路!”
哗啦啦,哗啦啦,骑兵大队卷起了一股狂风,带起了一路征尘,那个胡大海显然对倭寇也是深恶痛绝,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大喊:“小鬼子,你胡爷爷来了!等着爷爷,别跑了呀!乖乖小红,你给我使劲跑,回去喂你吃鸡蛋、黄豆呀!驾!”
这匹高大的枣红马叫小红?我扑哧一笑,眼见火光已经可以看见,也给赤兔胭脂马的上加了一鞭子,赤兔马一声怒吼,撒开四蹄狂奔起来,有如一朵红云一样,瞬间就把所有的人都甩再了后面。
只听胡大海一声怪叫:“哎呀,奶奶的,这么快?”
我一马当先冲进了村落,那些倭寇还没有走!好呀,龟儿子,这下你们有死的觉悟吧!
一个年轻人一看有救兵来了,拼命的挣脱绳索,与身边的倭寇撕打起来,另一个倭寇举起摸样奇怪的倭刀就要朝他头上砍去!
我连忙取出强弓,一箭把那个倭寇钉在了他身后的大树上!而我的大队也源源不断的开了进来,向倭寇冲杀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我很清晰的听见一声:“撤!”
倭寇里有中国人?情急之下,我也不及细想,冲进倭寇从中奋力砍杀起来,那些倭寇身矮腿短,虽然在奔跑逃命,却怎么都跑不快,只可惜戚家村邻近长江,大部分的倭寇很快就窜进了水里,而我的骑兵惟有眼睁睁的看着倭寇扬帆远去!
那个戚家村的年轻人,红着双眼,从我背后冲了出来,一把把一把倭刀用力向倭寇的船上掷了出去!一个倭寇措手不及,被掷了个正着,‘哎呀’一声怪叫,翻身落船,黑污的血染红了一片江水。
是呀,人追不上,可箭追得上呀!我回过神来,连忙命令立马站在江边的骑兵射箭!果然箭雨之下,几个倭寇惨叫落水,只是大部分的倭寇立刻龟缩到船舱之中,再也射他们不到!
“嗨!又让这帮小鬼子给跑了!”胡大海恨声不已:“要是朱大人的船队在就好!”
我闻言心里一动,这也太巧了吧,前脚朱文逊去接我们过江,后脚这倭寇就杀来了!
“爹呀!娘呀!”虽然我们已经尽力赶到,可戚家村的村民已经伤亡了不少,那个奋力抵抗的年轻的父母也惨遭毒手。
我拍了那个年轻人一下:“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
那个年轻人泪流满面的拜倒在我的脚下:“大人,收我当兵吧!我要杀倭寇,替我爹我娘报仇!”
“有志气!你叫什么名字?”我示意杨再兴牵过一匹战马来,交给了那个小伙子:“我收你,你掩埋了爹娘就来太平府找我张紫阳吧!会骑马么?”
“回大人,小人会骑马!”那个小伙子猛一抬头,一字一顿的说:“小人名叫——戚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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