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大光明王之英雄传说卷第一章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小柔!”林冲蓦然回首,只见潮水般分开的王安石大军中央推出了一架素纱包裹的香车,香车左侧一骑大宛马,一黑衣老者含笑端坐其上。林冲大喜,失声叫到:“岳父大人!”
那老者是林冲岳父,香车中的美人自然就是林冲念念不忘的娇妻张柔儿了!
“岳父大人,你们何以至此?”林冲一时间悲喜交加,那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真不知如何是好!
“冲儿,是紫阳君派了徐军师带人到贾府将我和柔儿劫了出来!”张老教头微微一笑:“开始的时候我还很是纳闷,天下竟然还有人敢到贾府劫人,莫非是疯了不成?”
说到此处,张老教头朗朗一笑:“后来我才知道,紫阳君居然请动了神州大侠萧秋水亲自到贾府做了一次采‘花’大盗!”
“爹!”香车里的张柔儿不依了,娇嗔道:“那萧大侠劫的可是您老人家呀,劫女儿的是唐方唐姐姐呢!”
说到此处,林冲自然对事情经过是心知肚明了,但是正所谓忠字当头,林冲死志虽消,但要他这个自幼刚正的英雄好汉投降,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张老教头见林冲沉吟不语,自然明白他此刻心理想的是什么:“冲儿,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古而有之!现今主上,弑君戕父,乃窃国之贼,天下有识之士,莫不群起讨之,对此等独夫民贼,你如何还如此执迷不悟?”
“可是!”林冲欲言又止,长枪却在不经意间垂了下来。
“林将军!”我几步就走到了林冲面前。
为我气势所迫,林冲长枪微微抬了一下,辛弃疾在我身后急的大叫:“大人小心!”
我含笑摆了摆手,示意无妨,略抬起头来,看着依然在马上发呆的林冲,这场面有些怪异:那未降之败将,端坐马上,更有兵刃在手,而我这胜者之君,却赤手空拳,负手而立!
“林将军!”我深知林冲已为我气势所折:“紫阳曾有一愿,愿与我的红颜知己遨游四海、笑看五岳,你说能与不能?”
林冲没有想到我并没有劝说他投降,有些不解:“紫阳将军你胸襟广阔,如要笑傲风云、隐逸山林,自然能超凡脱俗,跳出这红尘是非!”
“林将军!”我俯下身来,掬起一把黄土,洒在这乱葬岗一宋军士卒的无名墓碑上:“天下不清,何来净土?这墓中男儿,本有名有姓,有妻有儿,却为何葬身于这荒坟野地,与野蒿同朽?”
见我俯身掬土,林冲在马上再也坐不住了,只好欠身下马:“天下本多无奈之事,世事变幻、浊流激荡,世人难免葬身其中!”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向林冲伸出我温厚的手掌:“林兄弟,水为善下方成海,山不畏高可近天。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加入我们吧?我张紫阳不会负了这数十万生死相托的兄弟!”
“相公!”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林冲的答复的时候,那张柔儿也在香车素纱后露出了半张俏脸:“我想去人间仙境淮新港岛,我更想去看看紫阳君最美丽、最聪明的知己师师,相公,你说好不好呀?”
“好!”如此情势之下,林冲哪里还有半点退路,只好与我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林冲这条命就交给紫阳主公了,以后水里来、火里去,林某绝不皱一皱眉头!”
“恭喜主公得一虎将!”徐茂功不知何时拍马走到了阵前,虽说是恭喜,声音里却殊无半点恭喜之意,而面上更有不忍之色。
我顺着徐茂功的眼神看去,毫无疑问,他看的正是杨再兴!而再兴见大局已定,在一边亦是兴高采烈,而武功、枪法更上层楼的他,面色盈润,隐隐有超凡脱俗之气!
“徐军师!”我有些不满徐茂功这神神秘秘的做法:“举军欢庆之时,你何以作此不愉之状?”
徐茂功并未计较我言语上的冲突,只是仰面向天,微风过处,长须拂动:“月盈而缺,人满而折!主公虽得一豹却失一虎也!”
我勃然色变,也不顾许多了,反手一把抓住徐茂功的右手,沉声问道:“此言何解?说清楚些!”
“此地不宜详谈!”徐茂功长叹一声:“今夜庆功宴后再说吧?”
我知道徐茂功所言有理,只好茫然的放开了手,虽然得此大胜,我却再无欢欣之意,我看着杨再兴那雄伟的身躯,禁不住眼圈红了起来。
“主公!”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再兴跑到了我身旁,得意忘形之下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大声说:“主公你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太高兴了呀?以后我们还要打好多胜仗呢,您这样可不成呀,哈哈!”
“恩,恩!”我勉强撑住不让眼泪流下来,用力将杨再兴搂进怀里,略微有些哽咽的说:“我是太高兴了,杨兄弟,我是太高兴了!”
一场几十万人参加的战役,几乎没有死、没有俘虏,我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当我看着这些服装完全不一样的士兵,亲如一家,围做在篝火之旁饮酒、唱歌的时候,我只能这么说:很多事情只是看起来不可能,可当它一旦发生,那么,它也就成为了可能!或者,该是这么表述:存在即是合理!
篝火的烟气、热汤的蒸汽,弥漫在整个战场,酒醉的士兵横七竖八的躺了满地,各地的方言、歌谣混成一团,几乎这已经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主公,我刚和张老教头学会场一首歌!”杨再兴满身酒气,醉醺醺的走到我的身边:“您想不想也学学呀?”
“是么?是什么歌?”我几乎正个晚上一直都在注视着他,看着他走来走去,和这个饮,和那个喝,认识的他也喝,不认识的他也抓着人家喝,如果我没有看错,他已经吐了不止一回了!
“是《沧海一声笑》!”杨再兴大着舌头回答到:“您想不想听听呀?张老教头说这歌是一位叫张天师的人写的!”
“好吧,你唱来听听!”我强作欢颜,笑眯眯的端起了一大碗红艳艳的女儿红酒,一饮而尽,庆功宴上这徐茂功却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我的心也就一直这么悬着!
“好,我唱拉!”杨再兴似乎站也站不住了,一坐在了地上,却乘势反手拔出长剑击打着酒坛唱了起来: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我耸然动容,拍案叫好:“再兴,唱得好,唱得好!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来来来,今日我要与你一醉方休!”
“主公,干!”杨再兴歪歪斜斜的举起酒杯,酒水洒的他满身都是,还没等我去扶住他,他已经把整碗酒都扣在了自己的脸上,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来人!”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末将在!”辛弃疾影子般出现,双目炯炯,分明是滴酒未沾。
“将再兴扶进大帐休息,命人好生看护于他,泡一杯茶,多放茶叶!”我摆摆手,示意辛弃疾将杨再兴搀扶进帐。
略有些酒意,我慢慢踱向大营后侧,徐军师大帐所在。
一弯上弦月挂在湛蓝的夜空,繁星点点,初夏微风渐过,浅浅的竟有些凉意,一湾小泉淙淙流过脚边,信手掬了一把甜甜的泉水,敷在脸颊上,果然清醒了许多,前面转角处就是徐军师大帐所在了,我刚要加快几步,但是——一阵怪风略过,隐隐有人声穿来,只是语速极快,难以分辨说的是什么。
透过溪边稀疏的玫瑰花枝,我赫然看见徐茂功身着八卦道袍、头戴紫金冠,手执桃木剑,面前一盏香案,几面令旗,一只香炉!
“一借天地无边寿,保我将星不陨落!”徐茂功嘴里念念有词,脚下也是踏着天罡步,一张黄符纸不知何时也莫名其妙的点燃了!
不待黄符燃尽,徐茂功将它塞入一杯清酒之中,用食指、中指迅速搅动了几下,一口饮了,再喷向香炉,只听得噗的一声,三柱清香竟然全部点着了!
徐茂功不及擦拭一下汗水,就待取出一面令旗,就在此时,一阵阴风略过,香火摇摆,眼见要灭!
徐茂功状似乎大为恐慌,咬破右手中指,用指血在左手手心迅速的画了一道符:“借我元阳金刚血,请得祖师上我身!神兵急急如律令!燃!”
就在此时,狂风大做,天上群星几不可见,而不知为什么,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北斗七星西南三指方向的一颗大星,那是上次在瓦岗寨的时候徐军师说过的那是再兴的本命星,虽然天色突然变得昏暗,可我分明觉得那醒闪烁不定,竟似摇摇欲坠一般!
“军师!”我情急之下,失声大叫:“小心呀!”
徐茂功促不及防,吓了一大跳,竟然失手推倒了香炉!那三柱香立刻熄灭了两柱之多!
徐茂功连连顿足,失声叫到:“不好,再兴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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