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大光明王之英雄传说卷第七章杨再兴之神秘变化
紫阳元年,五月十日,黄昏:光明王行宫府衙。
“启禀光明王陛下,参知政事徐茂功徐大人忽染重病,其义子徐达、伊尹特来禀报!”辛弃疾快步走进书房,向正在练习书法的我汇报。
“什么?”刚刚要完成‘晴耕雨读’四个大字的我闻讯手腕不禁一颤,一滴浓墨滴了下来,融在宣纸之上,迅速的化了开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病情严重么?有没有传医师前去诊治?”我烦躁的将沾污了的宣纸揉成一团,扔在了一边,那夜在徐茂功营帐里的对话还历历在耳,现在这两位智臣猛将的性命已经完全联系在一起,我究竟该如何才能帮助他们逃脱这危险呢?
“具体情况末将也不清楚,还是请王宣徐达、伊尹进见吧?”辛弃疾看我的脸色不是很好,虽然不知道这事情的始末,但是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参知政事徐茂功义子徐达、伊尹参见光明王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徐达、伊尹拜在阶下,涕泣不已。
“平身!”我也不多罗嗦,直接了当的问伊尹,毕竟昨夜的他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影象:“伊尹,徐军师现在情况如何?他发病前有无征兆?发病后有什么异常?”
伊尹自然已经知道了我就是昨夜潜如厨房偷吃的‘怪异’的大光明王陛下,听到我问询,连忙哽咽着答到:“启秉光明王,伊尹也算是略通医道,我给义父把脉后发现我义父奇经八脉真气散乱,而六脉五行之气也有失调和,这样奇怪的病症我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义父前些日子虽然是有些小病缠身,但决不至此,至于如何医治,伊尹更是束手无策,还请王速遣名医为我们义父诊治,伊尹、徐达便感王之大恩!”
听到这里我已经完全明白事情的始末,徐茂功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延生术的后果、天命的不测,看来真的要开始应验了!
“弃疾,你马上派人将杨再兴将军请来!”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既然徐茂功出了事情,那杨再兴身上也该会发生一些特别的事情才是,抑或者是,这次该杨再兴去挽救徐茂功的性命也未可知?
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徐达和伊尹,我沉吟了一下,决定还是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伊尹、徐达,你们先起来吧!现在我大紫阳帝国太医院的医正华佗在淮新港岛,副医正孙思邈随中路岳元帅大军正向苏州府、嘉兴府开拔,以战事看来,还是暂时不招回孙先生,毕竟前线有他,可以救回不少士兵的生命!”
说话间,杨再兴跟随着辛弃疾走进了书房。
我用特别的眼光审视着杨再兴,这位徐茂功用生命做赌注与天命拼争救回的将军,会因为徐茂功的不测而有所改变么?
“伊尹、徐达,你们在这里呀!”杨再兴精光熠熠的眸子恍惚了一下,说话的声音在这一刹那间也低沉、缓和了许多,完全有异于他平日铿锵有力的嗓音。
徐达和伊尹却是面面相觑,看他们的脸色,似乎并不怎么熟悉杨再兴,甚至应该说是完全不认识杨再兴,徐达一拱手:“杨再兴杨将军么?您的威名,我们仰慕已久,您的绝世枪法,您的慷慨豪迈,都已经成为俗世中不灭的传说。但是!”
说到这里徐达犹豫了一下,更将迟疑的目光投向了伊尹。伊尹自然明白徐达的疑惑,于是也深深一躬:“我们有个疑问,我们不知将军何以得知我们的姓名?尹、达以前都未曾和将军您谋面呀?”
杨再兴有些讶异似的,向伊尹、徐达两人站立之处迈了一步:“伊尹,我不是让达儿找你过来学习兵法的么?”
伊尹闻言不禁眉头一皱,似乎有些大惑不解的样子,而徐达却在此时如遭雷厄,大大的往后退了一步,象是见鬼一样面色碧绿,而右手僵直的指着杨再兴,嘴里期期艾艾的说到:“你,你,你怎么知道我义父和我说的话?”
“什么义父说的话?”伊尹自然感觉到了徐达的恐惧,他与徐达相交甚久,从未看到徐达如此恐惧的样子:“达哥,你怎么了?”
我一直仔细的、仔细的观察着杨再兴,此时我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此时的——再兴——有问题,那眼神、那嗓音、那动作,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杨再兴!
“再兴!”我凝神看着再兴,隐约感觉那躯体里竟然有两个人似的,联想到徐茂功借命延寿之举,我似乎能够理出一个大概:现在的杨再兴本命寿元已尽,而茂功以本命为再兴延寿,现在关键之关键很可能是在这个中间,有了一些差错或者是发生了一些连茂功也未曾料想会发生的事情,那么究竟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形呢?或许解铃还需系铃人,揭开整个事件真相的钥匙还在徐茂功自己手里吧?
“在!”杨再兴躬身答到,而杨再兴也是第一次没有用末将在来回应我的召唤,这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现在徐茂功军师病危,你看如何才好?”我目光炯炯的看作和再兴,故意把徐茂功的名字发音说的很重。
杨再兴听到徐茂功的名字的时候,眼神似乎荡开了,显得深邃而迷茫,而脖子也下意识的歪了一下:“病重?那该找医生呀!”
“哦?再兴此言言之有理,可是华神医现在还在淮新港岛,看来需要派遣一员大将前去迎接才是呀!”我看了徐达、伊尹一眼,示意他们暂且莫要说话。
“那末将愿意前往淮新港岛迎接华神医!”杨再兴说到淮新港岛的时候,腰板挺了一下,而声音也洪亮了起来:“顺便还可以见见聪儿,再过几天,她就该待产了吧?”
“杨兄弟!”我欣喜的看着杨再兴,也在今夜第一次叫了他一声杨兄弟,说到淮新港岛的时候、说到徐茂功的时候,杨再兴的总总反映,更加坚定了我的信心,要想真正解决眼下的困境,唯有一个办法——赌!和老天赌一把,而输赢的赌注就是杨再兴、徐茂功这两个我的生死兄弟的命!
“末将在!”杨再兴一抱拳:“请紫阳君下令!”
辛弃疾在旁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什么紫阳君,是光明王,怎么还不改口?这老杨,真是的!”
我又怎么会计较这些呢?忍不住心头的激动,偏偏又要不露痕迹,我轻拍了再兴的肩膀一下:“再兴,明日一早,你便率丰臣秀吉及其所部乘紫阳海船返回淮新港岛迎接华神医过来,顺便再去看看聪儿!”
“是!”杨再兴微笑着答应着,转身就要离去,而此刻的他似乎又完全不认识徐达、伊尹似的,看也不看,只是捶了辛弃疾一拳:“老辛,要不要我给你把青罗妹子给带来呀?哈哈!”
目送杨再兴离去,我转身面对有些不知所措的伊尹、徐达,而笑容也是一收:“徐达、伊尹,你们明日早起,与我一起给杨再兴将军送行!徐军师的病,暂时还不要紧,一切等华神医来了再说吧!”
“是!”伊尹和徐达无奈的对视了一眼,领命而去。
丰臣秀吉所部人马,我给了他们一个类似于其他紫阳各部容军营、神射营、神枪营之列的特别的称号——东瀛浪人营,而旗帜却是丰臣秀吉自己设计完成的——一面白布之上,一冉红日升起!用丰臣秀吉的话说,白布暗指光明,红日正是我——紫阳帝国的创始人——紫阳君,只是,丰臣秀吉没有想到,我也没有想到,之后这个旗帜会成为丰臣秀吉这个紫阳帝国扶桑郡的诸侯的终身信奉的旗帜,也成为大和民族顶礼膜拜的精神象征!
我和杨再兴并辔而驰,我身后长长的队伍是紫阳军容军营的士卒,而再兴身后则是身材矮小、但极为凶悍的紫阳军东瀛浪人营的扶桑武士们。
纵马而驰,不一刻,便到了大散关城外十里亭。
我拉着再兴的手,虽然心里是有千言万语,但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端起一杯水酒,我递给再兴:“再兴兄弟,此去风波险恶,千万小心,到了淮新港岛,记得叫你师师嫂嫂飞鸽传书给我,免得我牵挂!”
“末将领命!”再兴仰头将水酒一饮而尽,将酒杯狠狠的砸得粉碎,大声吼了一句:“落地开花,富贵荣华!弟兄们,出发!”
看着朝阳里,那些紫阳军健儿们的身影渐渐消失,而马蹄声也消失在松涛之中时,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拨转码头,准备回大散关,就在此时,我突然看见徐达和伊尹在窃窃私语,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伊尹、徐达,有什么问题么?”我皱了一下眉头。
“光明王陛下,有些不对劲呢!”伊尹指着十里亭地下,神情很是严肃。
“哦?”我看了一眼,果然很是奇怪,很多蚯蚓从地下钻了出来,无助的纠结成一团,痛苦的在地面上翻滚。
徐达此时也指着我的马蹄下面,沉声说:“光明王殿下,这些蚂蚁也很奇怪呢,您看,它们成群结队,似乎在搬家!”
伊尹挠了挠头,有些困惑的说:“这些现象,我似乎在那里看见过!哦,不,是在哪本书里看见过!”
“是!我也有这个印象!”我也颔首表示赞同,但是人的记忆有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越是想记起什么,就约是记不起来,无奈之下,我也只好率军回大散关,只是留了伊尹、徐达用晚餐。
烛光明灭间,推杯交盏,酒过三巡。
徐达红着脸大着舌头指着伊尹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大光明陛下,您知道么?伊尹的志向是兴农桑呢!”
“农桑么?也很好呀!”我看着伊尹的脸色微红,连忙打圆场。
就在这个时候,我和伊尹突然对视了一眼,大叫:“兴农桑!我想起来了,是《吕氏春秋》农桑篇里有描述蚂蚁搬家、蚯蚓抱团现象的文字记载!”
辛弃疾连忙找来了《吕氏春秋》,徐达、伊尹找到了那一篇文字,我接过来一看,所有人的心都在往下坠落,描述这个现象的文字只有五个字——暴风雨将至!
辛弃疾勃然色变:“再兴、海船!”
就在此时,殿外一声巨想,一声霹雳响过,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整个天都被乌云染成了黑色,宛如天地倒转了一般,那黑压压的乌云将天被成了地,而明亮亮的雨水将地又变成了天,而狂风席卷着雨水四处肆掠,一个炸雷响过,大散关百年不损的城墙竟然被震塌了一角!
我面色如土,撕声道:“再兴,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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