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大光明王之笑看风云卷第十二章万事具备只欠‘台风’
六月二十三,正午时分;这几日天气闷热,蝉鸣鸟燥,令人坐立不安。明亮得有些耀眼的日头悬挂在头顶,地面上连一丝丝风都没有,很多店铺都关上了店门,即便偶尔有几家酒店、茶楼还在营业的,里面的小二也都是无精打采,显得懒洋洋的,街面上几乎看不到有什么行人,整个街面显得十分的萧条。
如果说,在这个炎热的午后,嘉兴府还有一个地方还算得上热闹的话,那就是嘉兴府里穿城而过的韭溪了,这与天目山雪水融化而成的苕溪齐名的小溪流,西接城西的大运河,一直往东折过子城往南,进入南湖。
江南的河流凡是叫什么塘的,都是人工开挖的,如平湖塘、苏州塘;凡是叫溪的,则是天然而成的。到了夜晚,嘉兴府上空是碧海青天,一轮皓月倒映在韭溪的水面上,有着“浮光跃金,静影沉璧”的意境,所谓鼓角沉沉,溪流寂寂,冷露莹珠,闲云拥树。若当夜深人静,独立桥头,看桥影人影月影树影,流光荡漾,迷离恍惚,幻成仙境一片,大有醉梦看乾坤,我已仙去之概。
白天的韭溪却又给人另一番感觉,天真的孩子们赤裸着黝黑、细致的皮肤,在清澈的溪水里翻滚打闹着,偶尔有水性好的孩子,一个猛子下去,半天不见出来,等出来的时候却已经在怀里抱着好大的一条鲤鱼来!虽然每年总有些孩子不幸溺水,可当悲伤过去,孩子们还是无法抵挡韭溪的魔力,再次奋力跃入韭溪的清凉的怀抱。
在韭溪岸边无数迎风起舞的清翠垂柳下,是各式各样的小商小贩们摆设的摊点,有说书的,有卖艺的,也有附庸风雅,卖些不入流的字画的,至于那些卖水果、花生、胭脂、水粉、锅碗、瓢盆的就更是司空见惯了。
但是,今天的韭溪格外有些特别,一艘精巧的叁桅船缓缓驶了进来,看方向是从南湖过来的,只见它轻轻的停靠在了韭溪的码头上,洁白的帆,狭长的船身,坚实而光润的木质,给人一种安定、迅速、华丽的感觉,若不是这帆是那么的洁白,真的会误以为是紫衣侯的五色帆船呢。
一个年轻人舒适地躺在船上的甲板上,六月炎热的阳光,晒着他宽阔的,赤裸的,古铜色的背。偶有微风从船舷掠过,吹起了他漆黑的头发,他便略微转动一下身子,喝上口怀里紧抱着的美酒,便又沉沉睡去!
看着这个如此悠闲自在的年轻人,似乎那天也没这么热了,时光的流失也缓慢了许多,很多人,往往都有天生的感染力,不是么?
展昭在溪边一家服装摊上买了极小号的书童的衣物,顺便连靴子、方巾也都置办妥当,可是这现找一个坏人来栽赃嫁祸,却让他有些发愁,一来这嘉兴府一向太平,少有江湖人物出没,加之现在是两军开战之时,外来的人物也就更少了!
正在发愁之时,却不经意间看见了那艘船、那个人,展昭不由大喜,也不管不顾是不是在闹市之中了,一个蜻蜓点水,在溪水的水面上轻点了一下就掠到了船上!
船面微微一晃,年轻人显然已经被惊醒了,但是却没有立即挣开眼睛来,只是懒洋洋的说:“蜻蜓点水,水波不起,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呀?”
船舱里一个娇柔的女声立刻答到:“蜻蜓点水乃是江湖上最普通的轻功功法,但是这个蜻蜓点水显然是经过是大相国寺的主持至空禅师改进过的,其中身形虽然相似,但是心法已全然不同,除了至空大师会这改良版的蜻蜓点水,就只有他的两个师弟至仁、至善还有他唯一的俗家弟子会使这招了!”
“哦?红袖,是改良后的蜻蜓点水呀?”那个年轻人依然不肯睁开眼睛,依然还是那么懒洋洋的说道:“既然是在闹市施展轻身功夫,不怕惊世骇俗,看来此人心浮气燥,绝对不是有德高僧!”
里面那个叫红袖的少女吃吃的笑到:“公子英明,既然不是有德高僧,那就一定是那个俗家弟子展!”
“不要说出我的名字!”展昭也是一时情急,这才施展了轻功,那里想到被人先是一顿抢白?“老臭虫,别闹了,我有大事找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聊!”
“哎!”那个年轻人慢慢的爬了起来,行动虽然缓慢但是似乎优雅而不失韵律,十分好看:“那阁下现在怎么称呼呀!”
“赵展!”展昭见到此人,已经是精神大振:“老臭虫,你马上跟我去见一个人!”
“哎,可不可以不去呢?我现在懒得见人呢!”那个年轻人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向舱内走去。
“是救命的事情呀!”展昭凌空一翻,已经抢先一步进了船舱,只听里面咣当一声,紧接着有个女子惊叫起来!
展昭回头一看,满地的都是酒菜杯盘,一个身穿鹅黄色小衣的女子,漆黑的头发梳了两根长长的辫子,那辫子还随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不住的荡来荡去,淡褐色的瓜子脸,配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显得又娇媚,又俏皮,此时的她,看着满地的狼籍,看起来很是心疼:“两只的乳鸽,两片多汁柠檬牛排,半只白斩鸡,一条蒸鱼,还有一大碗浓浓的蕃茄汤,两碗腊味饭,一整瓶冰镇过的野山葡萄酒,展大哥,都被你打翻了,你说怎么赔吧?”
“甜儿?”展昭笑眯眯的去讨好她:“你烧的饭有展大哥的没有?”
“有呀!我不是都端了两份么?”
“既然有一粉是为我准备的,那么,我是不是只该陪一份呢?”
“恩,好象是!”
“可是我不是还没吃么?那甜儿是不是还该有为展大哥准备一份呢?”
“恩,好象也对!”
“那好,甜儿,把你马上准备给我的一份我赔给你,不就是我不欠甜儿妹妹的了么?”
“哦!”宋甜儿转身又向舱底的厨房走去,那两条辫子在她娇小的身后一晃一晃的,说不出有趣可爱!
“你又在骗甜儿了!”那个年轻人已经换了一身装束,一身雪白的长衫,天蚕丝制成的方巾,再就是手里的一把竹骨大扇,显得风流倜傥、卓然不群:“你刚才说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帮我找一个采花贼来!”展昭收起了笑容:“立刻马上,如果找不到,就你来扮!”
“采花贼?”那个年轻人剑眉一轩:“我堂堂楚香帅去扮贼?展兄,你是不是糊涂了啊?”
“你干不干?”
“不干!”
“那好,我听说你鼻子似乎有些不通顺呀?所以你总爱摸鼻子,可怜那些爱慕你的痴心女子们还不知道呢!我明天就请人遍传江湖,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心狠嘴辣呀!”
“得,我说我不干,可没说不帮你呀!”
“怎么帮?”
“我来嘉兴府就是来这里截一个人的!”
“谁?”
“万里独行!”
“万里独行田伯光?那个有名的快刀?那个有名的贼?哈哈,这下我有救了,这下我有救了!”展昭大喜,一个跟斗翻出了船舱,向客栈狂奔!
*****宁波,慈溪,林冲大营!
“王妃,现在天气越来越炎热,李纲部下散放战马,在河里洗澡避暑的也越来越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呢?”林冲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首禀报道。
师师依然是一身洁白的沙衣,束发的发带也是雪白雪白的,一本《鬼谷子》的书翻了一半,搁在案上:“先别着急,再看看,记得让军需官多采办些避暑的药物来,再就是让士兵轮流值班,最长的不要超过一个时辰,出操时间全部该为清晨和傍晚天气转凉的时候,为将者,要爱惜士兵体力才是呀!”
“末将明白!”林冲躬身诺到:“只是末将听白玉堂统领说王妃曾经与王有赌约再先,要比赛谁先胜,现在王已经该去找宗帅了,王妃也该加油才是呀!”
说到这里林冲顿了一顿:“我们都希望王妃赢!”
“哦?为什么?”师师有些惊讶。
“因为一来我们是跟随王妃这个战局的,自然不愿意为王妃抹黑,再有就是,王妃体恤士兵,士兵们都感佩万分,自我等参军以来,历任主将都是只求立功,不顾士兵死活,所谓‘一将功成万古枯’,可是,王妃您却!”说到这里,林冲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表达下去,卡壳了。
“明白了!”师师看了一眼帐篷上的天窗,太阳明晃晃的挂在湛蓝湛蓝的天空,竖立在帐篷顶上的紫阳军旗一动也不动:“让大家做好准备,将营帐加固,原来一个帐篷扎多少木桩?”
“回王妃的话,一般士兵的帐篷扎六个桩,我们中军帐扎了二十五个桩!”
“这些不够,各加一倍的桩!再有就是在帐篷内挖上引水渠,防止帐篷浸水,每个士兵必须扎好一双草鞋,备用!这些事情要马上去办,还有问题么?”师师淡淡的问了林冲一句,眼光却又向书上飘了过去!
“没了!”林冲大声回答到,可当他转身走到帐篷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王妃,台风什么时候到?”
“明天!”师师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冲一眼:“我想此刻,海上的台风已经形成了,明日傍晚时分,准到这里!”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林冲迟疑了一下,可是基于对师师那说不出的信任,他点了点头,立刻跑出了大帐,开始吆喝着让士兵开始准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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