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逝--红衣蝶舞
第一次遇见莫然是在一个叫“未了情”的网吧。
我和莫然正好比邻而坐。
当我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劫难来了。她看起来很纤弱,皮肤很白,白得通明晶莹的那种,我觉得她像个清纯的精灵不应该出现在这么乱的地方,下一刻我又觉得自己的想法错了,她熟练的点了一支烟抽起来,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抽烟的样子会这么好看迷人,也许是我盯她的时间太长,她侧过脸来对我扬扬手中的烟
“来一支吗?”
“不了!”我慌乱的把头摇了摇,感到自己脸红了,我就是这样和女孩说话就脸红。
“帮忙找一下游戏,我不知道‘热血传奇’装在哪里!”她嘴角微微向上翘,也许那应该称为微笑,但她眼睛里没有笑意,只有看透一切的漠然,我觉得那表情很刺眼,那是一个面具,莫名的我想撕去她的面具,看看真实的她,看看这个似精灵有似妖精的女孩的内心。
我没有说话帮她找出游戏
她没有说谢谢,也许是忘了,但我却很高兴,“谢谢”会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很远。
其实我也是一个传奇玩家,我忍不住看向她的电脑,发现我和她竟是一个区一个服务器的,这也许是天意吧。我能不能抓到她?我也不知道。我下机了,新里乱如麻,那感觉也许就是《教父》里所说的“被晴天霹雳击中”了吧,我记住了她传奇上的名字叫“莫然”。
回到宿舍大家说我撞鬼了,我对他们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说:“不,我遇见了一个精灵加妖精。”大家唧唧喳喳的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是不说,大家也没有办法各自忙各自的事了。
我天天去网吧,只去“未了情”,也只玩传奇,也只为遇见莫然。一个星期过去了,我没有等到她,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有时我都觉得她是我的幻觉,根本没有这个人,我想放弃但又不死心。
周末到了,一个宿舍都去网吧通宵,我也去了,我终于又一次看见了莫然,我觉得鼻子酸酸的,有种委屈的感觉,我知道这种委屈的感觉是我自找的,莫然可能根本不记得我这个人了。莫然回头望了我一下,她没有认出我,我不觉得奇怪,只有她那样的女孩才会令人念念不忘,而她无须记住我这个平凡的男生。
我在莫然对面电脑上线了。
“传奇”也是一个世界,也有江湖险恶,也有爱恨情仇,在这个世界里我是强大的,我有能力保护莫然,当然我更希望在现实生活中保护她,我想看她为我笑,我想抹去她眼中漠然一切的神色。
我找到莫然,她在打架,她是一个等级不大的法师,法师是游戏里的一个角色,那是一个很矛盾的角色,有种很妖气很凄美的气质,天生的体弱很容易死去,但攻击力最强,我觉得莫然有点想法师那种感觉,我帮她击退那不知死活的家伙。
“为什么打架”我打出一行字。
“寂寞”她回答
“原来因为我啊,呵呵。。。”我调侃道,我的角色名为“寂寞”
她没有回我的话。
“走,我带你升级。”我怕她生气,急忙又敲出一行字。
“为什么这么好?”莫然问
“因为你是莫然。”我敲出一行字,又紧接着打出一行字,“我是寂寞。”
“寂寞和莫然,很好!”莫然敲出一行字
终于和她认识了,即便是在虚幻世界里,我也感到很开心,我和她在那个世界里聊天逛街生活。
莫然很沉默几乎不怎么说话,大部分时间我们只是静静的玩游戏,知识偶尔打几行字交流一下还有多少分升级。
天终于还是亮了,而我们也要从那个世界退出,恢复我们陌生人的身份。
“寂寞,今晚还来吗?”下线的时候莫然问。
“来!”我想也没有想就说,我知道明天一天的课泡汤了,但是我不忍心拒绝她,我不想她一个人坐在冷冰冰的网吧,我想陪她,纵然她不知道她的对面坐的就是寂寞,就是我。
白天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天,晚上我又去了网吧,室友们说我疯了。我想我是真的疯了,为那个叫莫然的女孩疯狂,睁开眼睛想的是她,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是她,她是一个美丽的陷阱,明明知道自己会沦陷得不可自拔,却心甘情愿的走进去,纵然最后会体无完肤,痛入骨髓,我也决不回头。
网吧里,莫然已经坐在老地方了,她依旧抽着烟,在烟雾缭绕中她是那么迷蒙,仿佛一个影子,有种幻化的美,她是个迷一样的女孩。
今天的莫然并不寂寞,她旁边的男孩很多,看他们的表情我知道他们和莫然是认识的。也许今晚我不该来,多余的我才是寂寞的。
“寂寞,你来了吗?”
我一上线就发现莫然在不停的密我,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不知道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我自己。
“到了。”我立刻回应她,我还是坐在她对面。
“今天不寂寞吧!”我打出一行字,心中有种酸酸的味道。
“我活着只为体会这无尽的寂寞!”莫然回应道。
“然然,在和谁打字啊?”对面和莫然坐得最近的男孩问。
“朋友。”莫然说。第二次听见她说话,感觉和第一次不一样,她的声音很特别,也许是烟酒带来的后果,但很迷人,像美酒一样醇醇的感觉,听多了会醉。
“网上的人最无聊了,不要理他们!”那男孩说,我想他应该是莫然的男朋友。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莫然的声音很冷。
“因为我是你男朋友,我要保护你!”那男孩也拔高了声音。
“莫然没有吱声,我真的以为她不再和我聊天了,我感到窒息。突然我看见屏幕上又出现了一行字。
“寂寞,你真的寂寞吗?”
“以前我不知道什么是寂寞,但我现在知道了,寂寞就是看见所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更可笑的是我爱的人根本不认识我。”
我仿佛听见对面传来一声很轻的嗤笑声,接着我看见屏幕上又出现了一行字
“如果你认为得到了爱情就不寂寞。那结局你只能更寂寞,因为爱随着时间也会变的。”
我看着屏幕沉默了,我想问“你的爱随时间也会变化吗?”但我不敢问。
“你怎么还在和那些无聊的人聊天啊?”莫然的男朋友不满地说。
“你认为我不无聊,我还会和你在一起吗?”莫然站起来说,语气里透着一丝嘲讽。
“你,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莫然啊,你只是韩辰不要的女人,我知道韩辰为什么不要你了,你是个自己为是的三八。”那男孩对莫然吼道,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不屑。
“你闭嘴!”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站起来对那男孩冷冷的说。
“你算什么东西?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几两重!关你什么事?!”那男孩看着我挑衅的说。
我一下子泄气了。是啊,我算什么啊?我真的没有理由管他们的事。我无话可说。
“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你走吧,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莫然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对那个男孩说。
“好!你狠!”那男孩似乎对莫然有些顾忌,带着一群人喳喳呼呼的走了。
网吧里的人骚动了,还有人吹一两声口哨。我颓然坐下来,觉得自己好幼稚,好心被人践踏在脚下,泪水快要落下来了,我快要被这莫名的情绪搞疯了。
莫然站在那里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幽雅冰冷的微笑,她又点了一支烟,我看见她的手在微微抖动,她也许吸烟吸得太猛,被呛得咳嗽起来。看见她的样子我的胸口又闷闷的痛起来,像被甩了一重拳。莫然坐到椅子上,没有再打字。
我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看不下去她伤心。我走到她旁边,她头低着,头发垂下来遮住她的脸,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把手轻轻放在她肩上,我感到手在颤抖,是我太紧张还是她在颤抖,我以无心去想。
“我就是寂寞,能出去走走吗?”我说。
她站起来,把长法捋到后面。她看着我,虽然在笑,但眼里却有一丝伤痛,一丝嘲笑。她的笑像一根酸酸的刺扎进我的心里,我受不了她这种笑。
不等她回答,我便拉着她的手向外跑去。
她的手纤细而冰冷,凉得透心的那种冷。
我们不知道跑了多久,到了一个天桥上,我感到冰冷的空气在我肺里快爆炸了,嘴里有股血腥味。莫然也大口喘着气。我们就在天桥上坐了下来。
“抽烟吗?”莫然点燃一支烟问我。
“我不抽!”我说。
我想起刚刚遇见莫然时她也是这么问我的,只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了。
“真是乖孩子,其实从前我也讨厌抽烟,现在却好像离不开它了。”莫然轻笑道。
光线很暗,但我能感觉到她笑声中的自嘲与无奈,没由来的我感到一阵悲哀和愤怒,是谁改变了她。我伸手夺走她口中叼着的烟,然后狠命的吸了一口,不停的咳嗽,泪水都咳出来了。灯光很暗,她看不见我泪流满面。
她坐到我身旁拍拍我的背,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夹着烟草味的香水味。
“不会吸就不要逞强,不吸烟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我名字就叫莫然,我们是不是见过面,你刚刚为什么要帮我?”莫然问。
‘我们只在游戏里见过面.‘我说‘帮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既然她已经记不得我,我又何必再提.但也许我是真的疯了,对一个我认识了一个星期而对方只认识我一个小时的女孩说这种话.
‘喜欢?呵呵....多久没有听人说过这个词了.现在的人不需要喜欢只会说爱,曾经有一个人也这样对我说过....‘莫然恍恍惚惚的说,仿佛陷入了回忆.我知道那个人应该就是那个韩辰吧,她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啊,我有些恨那个未谋面的男孩,因为他抛弃了莫然,也还因为莫然这么喜欢他.
‘做我女朋友吧!‘我想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伤害.
莫然没有说话,只是抽烟,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是认真的,你可以拒绝我,但不要莫不作声!‘我淡淡的说,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紧张.
‘我为什么拒绝?!因为寂寞,我们可以在一起,但我希望你不要爱上我.‘莫然的声音旧像烟一样的飘渺.
已经迟了,我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这个女孩了,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坦白,如果我只是把这感情埋在心里,就不会有和她在一起的幸福快乐,也就不会有结局的心如刀割.
莫然就这样成为我的女朋友了,每天我们都会打电话,她好象很忙,我有一次问她在做些什么事,她没有告诉我,后来我就再也没有问过她,爱一个人要给她自己的空间,我一直相信这句话.
星期六星期天我们会在一起吃饭.我很惊奇她这样一个女孩竟烧得一手好饭菜.我喜欢看她为我们的午餐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喜欢听她讲童年的事,喜欢听她偶尔唱的歌,也喜欢看她笑,那是发之内心的笑.最喜欢的事是帮她洗头发,她的发质很好,滑滑的软软的,像缎子一样,每当我帮她洗头发的时候,我们谁也不说话,静静的享受这份安宁,这种默契让我有种前世我也曾经是这样帮她洗头发的,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们谁也没有提过韩辰这个人,都很小心的避开谈他,他是莫然的伤疤,揭开了会流血,我和莫然也就走到头了.莫然很喜欢抽着烟发呆,这个时候我就觉得我和莫然中间隔了一道不可逾越墙,我在这边,她在那边.
莫然过生日了,7月初7,一个和莫然一样凄美的日子,那天我和莫然喝了好多酒,都醉了,但莫然醉得比我还厉害.突然莫然抱住我哭起来,我愣住了,这么多天以来我从来没有看见她落泪,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也只是抽着烟发发呆,我不知道怎么办,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孩在我面前毫不遮掩的哭泣,她还是我最爱的人,我只能也抱着她,想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渐渐的她不哭了,但还是抱着我,她用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口气说:‘我错了,我不要失去你,你不要离开我!‘我感觉自己好像升到了天堂,原来她也是爱我的.‘我,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拍拍她的被说,我激动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我就知道...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辰,我知道我错了,我...我不该说那些话气你走!你说过我每次...每次过生日你都来陪我的,我知道...我知道你会来的.‘莫然醉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但我还听见‘辰‘这个刺耳的字,顿时觉得自己被人抽了一耳光,从天堂落到地狱,摔得遍体鳞伤.‘我不是辰!‘我涩涩的说,抱着她的手也放松了.‘你是!你是!‘莫然又开始哭了.虽然我很想知道韩辰是谁,很想知道莫然的过去,但我从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知道.我想推开她,但又不忍心,现在的她是那么脆弱,‘那天...那天你说我人如其名,漠然一切,漠然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的,你知道的,我有多么在乎...在乎你,只是..只是...我那样也是为你好,现在你能再次蓦然回首发现..我吗?‘莫然不听的哭不停的吐.我麻木的抱着她.我听见心碎的声音,像琉璃破碎的声音,很美,但听久了会落泪.我没有资格去怪谁,也没有资格去生气,我们毕竟是因为寂寞才在一起,至少莫然从来这样认为.她说过不要爱上她,只恨我真的爱上了她.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影碟机里羽泉的显得格外刺耳.或许我应该把着一切都忘了,就好像做了个古怪的梦,但可以吗?
‘给支烟!‘我推了推阿蒙.
‘蚊子,你抽烟了?!‘阿蒙夸张的叫道.
‘烟!‘我有些恼火的说.
阿蒙没有再说话,拿了一包烟给我,就上chuang睡觉了.
我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很呛人,肺部好象针扎,心碎了,这点痛也无所谓了.
一夜无眠,早晨室友们起床吓了一跳,地上好多烟蒂,而我还叼着一支烟.
‘蚊子,你没有事吧?不要搞慢性自杀!‘萧说。
“没事,只是想学抽烟。”我呆呆的说,“你们去上课,不要管我,我今天不去。”
大家都走了,我倒在床上蒙头大睡,若这样睡死也好,没有痛苦的走总比痛苦的活着好,但我终究还是活着要受这劫难的折磨。
手机响了,是莫然打来的,在从前我会很兴奋,但现在我觉得那手机有剧毒,我不敢碰,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对她说话,怎样面对她。手机还是不死心的响着,它像在嘲笑我的懦弱,却又不给我逃避的机会。
“喂,蚊子,来我家一下。”莫然丢下一句话就挂机了,我茫然的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
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我从床上爬起来就向她家跑去。她就像一支烟,吸上了就戒不了了,我会慢慢死去,而她最终也会灰飞烟灭,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吗。。。。
阳光很刺眼,这么亮的光会把我的伤痛暴露出来,我不喜欢。我想找个地方,像小动物一样舔舐伤口,让它不要钻心的痛。
我到了莫然家,她做在床上吸烟。
“我昨天是不是说了好多话?”莫然扬起头。眼睛直直的定者我。眼睛里有丝后悔。
她后悔什么,是后悔伤害了我,还是后悔和我在一起过生日,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什么,我不介意。”我还是不像放弃她。
“可是我介意。”莫然声音有些冷了。
“那你告诉我韩辰是谁?”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韩辰啊,”莫然低喃着这名字,目光也漂到窗外,脸上露出那种很温柔的笑,那样子,我有点陌生,“他是天下最好的男孩。”
“呵呵。。。哈哈。。”我突然狂笑起来,我已经不是哪个随便掉眼泪的小男孩,笑也能泄愤,“他好,为什么抛弃你?他好,为什么不来找你?”我一边笑一边说。
莫然的眼光刹时变得冰冷犀利,她就这样盯着我,但眼睛里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哀怨。
“然然,忘了他,我们重新开始。”她的哀怨让我心痛
“为什么两个人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莫然好象没有听见我的话,幽幽的说。
我愣住了,不是被这个问题难住,而是怕我的答案会让她伤心——那是因为他根本不爱你,真笨!
其实我和莫然不也是这样吗?只不过角色调换了一下位置。
“然然,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我累了,不想再继续这一切。”
“为什么,我们从前不是很好吗?”我绝望了
“我不爱你,现在说不迟吧,你走!”莫然把头转过去,冷冷的说。
“那你好好休息吧!再见!”
再见有时也就是永远不再见面。
从她家出来,天上突然下起小雨,我想着她的话“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了!”是的,大家都累了。。。。
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我拼命学习使自己忙碌起来,想忘掉那个荒唐的梦。
“蚊子,你的信,还是本市的!谁的啊?”小六递给我一封信。
我也有些纳闷,在这个城市除了学校里的同学,我不认识别人。当我看见字迹时我知道是莫然写给我的。
蚊子:
你好。
我知道你爱我,也知道你恨我。虽然我从来没有像爱韩辰一样爱
你,但我发觉我已经慢慢爱上你了,而我决不能让这感情继续下
去。
你很想知道辰是谁吧,他是我原来的男朋友,这个你应该知道的,
他真的很好,我也是很爱他,也许是我们太幸福,上天也嫉妒我
们,有一次我被诊断出得了绝症,我很绝望,但我没有告诉别人
包括辰,我只想和他分享我的快乐。但是我身体越来越虚弱,而
且痛得厉害,我知道我和辰的缘分到头了,于是我学会抽烟,说
话也变得刻薄,再后来我认识了社会上那些人渣,终于辰对我绝
忘了,黯然离开了我。后来我越来越堕落,而我的病情却停滞在
一个阶段也不恶化了,我有些后气走了辰,也就是在那个时候,
我遇见了你。一开始和你在一起时是真的因为寂寞,后来我真的
慢慢喜欢上你,和你在一起让我最开心幸福的事就是你帮我洗头
发,感觉好温馨。你问我在忙些什么,我没有告诉你,我是去医
院接受治疗,医生说我不能抽烟,当病发时那么痛苦,我忍不住
要抽烟,我也不想让你闻到我身上的药水味。
本来我们可以这样好好的相处下去,但是在我生日的前天,医生
告诉我,我的病情又恶化了,最多只能再活3个月,我知道这辈子
幸福与我无缘,所以我决定离开你。我将去另一个城市过完我最
后的3个月。
我一生最幸运的就是遇见韩辰和你,虽然有缘无份!
愿你找早日找到你有缘有份的人,我会祝福你们的。
莫然
看完信,我向莫然家跑去,我知道莫然已经走了,但我还是不死心。我还要
去看看,绝望也要绝望得彻底。
莫然真的走了,我问房东知不知道原来这个房子里的女孩去哪里了,老房东摇头,只是说这个女孩很可怜,小小年纪就患绝症,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哎呀,年轻人,我帮她收拾东西的,那些药瓶我见过,我老太婆就是那病死的。
我头昏目眩,我再也找不到莫然,打她手机,关机了。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了解莫然太少了,我不知道她有哪些朋友,她的老家在哪里,也许我们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唯一的证据就是我手里的这份信,没有它我怀疑我真的只是做了个伤心的梦。
后来我每天打莫然的手机,刚开始关机再后来停机再后来就是空号。
我喜欢上抽烟,总会在烟雾缭绕中想起那个倔强而又善良的女孩。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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