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嫂子5
陈欢的理智，在被他抓住那团柔软时回归。
她猛地推开冯暨安，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将屋子里禁忌暧昧的气氛打破，空气在这一刻都静止下来。
陈欢收回手，慌乱的攥着自己的领口，都来不及整理，扭身打开门往自己的房间里跑。
冯暨安站在原地没动，侧头看着地上，直到陈欢离开后，他才伸舌舔了舔唇。
陈欢回到房间后，整个人都开始无措，脑子一片凌乱。
坐在床前，衣服也顾不得管，满脑子都是冯暨安刚才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
他说他爱她，从第一眼看见她开始。
可她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仰面倒在床榻上，脑中浮现出这些年来跟冯暨安相处的种种。
从她嫁进冯家到如今，整整九年的时间，冯暨安在她眼中一直是一个乖巧懂事又贴心的孩子。
但现在再去看，难道那些懂事贴心，实则是另有他意？
他对她根本不是对嫂子敬重，而是爱慕...
陈欢的头更疼了，一方面埋怨冯暨安的疯癫，一方面又懊恼自己为何一点都不知晓。
如果她能早点发现，早点跟他疏远一些不同他那么亲密，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嫂子跟弟弟...
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虽然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但那也是在哥哥去世，双方年龄相差不大的情况下。
绝对不是她跟冯暨安这种。
两人相差了八岁，且冯呈安还在床上躺着呢。
看来她得早点跟冯呈安和离离开这个家，她不能任由冯暨安这样。
他是男子，自然不会有人说他什么，可她不同，女子在世间本就艰难，她前半辈子已经遭受了不少的流言蜚语，她不想再落话柄在别人口中。
想到此，她爬起来，从衣柜里拿出钱匣子，开始划分家产。
家里的银钱都是她在掌管，这些年冯暨安的书法字画卖了些钱，再加上考上举人后每个月的俸禄，加在一起也算有点积蓄。
她也没有多拿，将银钱分做三份，拿出一份装进钱袋子里，便开始收拾行李。
这一晚她一夜未眠，第二天天不亮，她就拿着和离书去了冯呈安的房间。
冯呈安这几年的身体越来越差，现在连开口说话都费劲，全靠一口气吊着。
她也懒得与他多说，拿起他的手指，按上印泥，直接在和离书上按下手印。
冯暨安一向起得早，害怕被他发现，她收好和离书便匆匆离开冯暨安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里。
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她身上的这点银钱也不多，就这样离开那她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之前听说秀坊在招绣娘，包吃住，她打算天亮了去问问。
如果落实下来，她便跟冯暨安摊牌，然后带着和离书离开。
早上，冯暨安还是一如既往的早起开始做饭，做好饭后，便来她的门前叫她。
陈欢没有睡觉，就这样睁着眼看着他在门前站了许久，才敲响房门。
“嫂子，起了吗？”
她不知道在敲响房门前的那段时间里，他站在她的门前想了些什么。
是后悔还是害怕？
心里有些复杂，她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件事情，同时也为自己即将离开有些难受。
甚至在这一刻有些恨他。
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视作亲人的人，他却亲手毁了她这份对亲人的念想。
带着这份怨恨跟难受，她打开房门。
冯暨安许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开门，身子微顿，随即又凑上来，“嫂子，早饭我已经做好了，是你最喜欢吃的馄饨，我赶早去集市买的肉，很新鲜。”
陈欢绕开他，埋头往大门处走，“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你要去哪里！”冯暨安慌了，一把抓住她。
陈欢倏地甩开他，面上带着惊恐，“你做什么！”
冯暨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立马道歉，“抱歉，对不起，嫂子，我...”
陈欢扭过头，她现在不想看见冯暨安的脸，看见就让她心里难受。
“我去把这段时间攒的绣品卖了，顺便...透透气，你别跟过来，让我静一静。”
冯暨安喉咙发紧，咽了咽唾沫，追问道：“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会。”
她不可能一直躲着他，在她找到落脚处之前总是要面对他的。
冯暨安这才放心，语气缓了下来，“好，那我晚上做你最爱吃的排骨，你早点回来。”
陈欢没有再回应他，拿着手中的绣品离开家门。
冯暨安站在远处看着她离开，看了很久很久，直到阳光落到他的脸上，强光透过薄纱刺进他的眼里，他才转身进屋。
盛夏的白日很漫长，冯暨安在等待陈欢回来的时间里，打扫了房间，院子。
但时间还是很早，才刚过午时。
他又拎着水桶去了冯呈安的屋子，夏日闷热，冯呈安生活不能自理难免屋子里味重，冯暨安便每日都给他清洗一次。
他进屋时，冯呈安正醒着，见他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恹恹的收回眼神。
冯暨安走到他跟前，一股难闻的味道扑过来，让他皱紧眉头。
冯呈安见状，艰难的开口，“这么嫌弃，何必...过来。”
“让...我...死了，不就好..了。”
冯暨安低嗤一声，“你还不能死，你得活着。”
活到他的嫂子愿意将身心都交与他时，冯呈安才能死。
冯呈安显然是知道他是什么心思，这么多年来，他早就看明白，冯暨安在他的面前也从来没掩饰过。
他是不聪明，但也不傻，他知道陈欢留在这个家里是为了冯暨安。他也知道冯暨安一直养着他是为了用他这个丈夫的身份拴住陈欢。
所以他配合冯暨安，这么些年一直没告诉过陈欢，自己这个弟弟到底对嫂子怀着怎样的心思。
不过现在...他也没几日活头了，他不快活，谁都别想快活。
用着全身的力气，他举起手，将拇指上残留的红色印泥露出来。
“你猜，这是...什么。”
冯呈安一个常年卧榻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手上怎么会出现印泥，又是什么样的情况，需要他按下手印。
在这个家中，只有一件事。
冯暨安脸上的神情瞬变，转身快速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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