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智斗老头子
祝庸之端着酒杯又坐回了桌子前:“菲菲。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也必须认识到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尖锐性。这急躁的心情只能坏事。明白不。”
她点点头。还是似懂非懂。
祝庸之给她打了一个很恰当的比喻。他说:“菲菲。战争电影你看过吧。里面总会有一个两个鲁莽的英雄。他们冲出战壕端起机关枪。对进攻的敌人一番猛射。结果呢。”
席菲菲不自觉地说:“壮烈牺牲了。”
“是啊。他成了英雄。可他把防守的阵地也丢了。打乱了作战的整体部署。指挥官就要花更加巨大的代价。再把阵地拼死夺回來。当然。这是艺术创作制造**和激发感染力的需要。是有意而为之。菲菲。你仔细想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现在的你。是不是那个冲出战壕的英雄。”
是啊。冲出战壕与敌人拼个你死我说。确实是英雄壮举。但是。守不住阵地又于事何补呢。个人的得失不足惜。但整体的作战部署被打乱了。又会连累到谁呢。
席菲菲沒有说话。她已经感觉到了。祝庸之在拿话开导她。也是抚慰她。他既要指出问題所在。也不想把她的积极性彻底打掉。
看席菲菲平静了下來。祝庸之的脸色也和缓了许多:“菲菲啊。你想想。这个时候谁最希望局面越乱越好。他们采取如此残忍的手段。就是要逼你冲动。只要你无端发难。他们就可以转移视线。把水搅得越混越好。才能由被动变成了主动。”
经过祝庸之的抽丝剥茧。席菲菲和温纯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了。
“照你的意思。这事该怎么办。”她终于静下心。跟他讨办法了。
“静观。”祝庸之吐出两个字。就不说话了。捧着酒杯。像是很陶醉的在品酒的滋味。
黎想的短信中也有这两个字。
席菲菲默默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泛起一股苦涩。慢慢地。那苦涩淡下去。再淡下去。她品到了另一种甜蜜蜜的味道。
祝庸之用眼神看了看温纯。席菲菲点点头。示意祝庸之可以放心地讲下去。
祝庸之并沒有继续讲下去。而是突然问:“小伙子。你怎么理解呢。”
温纯回过头來。迎着祝庸之的目光。大胆地说:“这就好比下棋。你只有稳住不出错。对方就有可能出错。你要是凭一时冲动。到处挑起纷争。就很容易露出破绽。被对手抓住而一招制胜。”
祝庸之连连点头。终于对温纯露出了笑容:“小伙子。哦。你叫温纯吧。來。坐过來。也喝一杯吧。”
温纯开起了玩笑:“祝教授。您不是说沒有预备我的酒吗。”
祝庸之一瞪眼:“小伙子。你小小年纪。怎么比我老头子还迂腐。我和菲菲一人省一口。不就有你喝的吗。”
温纯就笑:“呵呵。那就怕您喝得不过瘾了。”
“哈哈。口气不小啊。看來有点酒量。”
席菲菲早给温纯倒了一杯。温纯端过來。举向祝庸之:“前辈面前。不敢妄称酒量。晚辈先自罚一杯。”说完。仰头干了。
“算了。算了。什么前辈晚辈的。喝酒下棋。不讲这些个虚礼。”祝庸之也干了一杯。
爱屋及乌。
既然温纯是席菲菲信得过的人。祝庸之至少有着天然的好感。
突然。祝庸之的手机响了起來。他还沒有接通就大笑了起來:“什么。……她跟我在一起呀。怎么。不放心啊。……菲菲。你手机是不是关机了。”
“是啊。路上关的。”席菲菲把手机掏出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按了开机键。
哇。一开机。短息如潮水般涌了出來。震得席菲菲手麻了。心也麻麻酥酥的了。
“哈哈。你这死丫头。看把某个人急的。哈哈……我跟你说。她关机了。跟我老头子沒关系。哈哈。”祝庸之越说越开心。沒注意到一旁的席菲菲已经背过身去。对着窗口。悄悄地擦了擦眼角。
祝庸之还举着手机在打哈哈。席菲菲却开了门要出去。祝庸之哎哎了两声。席菲菲回头。冲祝庸之挤了挤眼睛。欢快地说:“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來。”
祝庸之看了看手机。沒声音了。赶紧跑到窗前。探出头四下打量。
温纯躲在祝庸之伸开的手臂底下。看见席菲菲朝着一棵大树底下的高大身影快步走了过去。
祝庸之也看见了。他兴奋地猛一挥手。手肘差点敲在了温纯的脑袋上。幸亏温纯身手敏捷。一掌托住了。否则。这一下敲中了。怕是要敲出一个大包來。
祝庸之也吃了一惊。好好的手怎么被抓住了呢。低头一看。原來是温纯低着脑袋在窥视。他换了个手。要拍温纯的头顶。温纯一缩脖子。又闪开了。
等他们这几个动作做完。再看外面。大树底下已经沒有了他们想要看的身影。
祝庸之无奈地把手一摊:“人家走了。我们自己打发时间吧。”
刚一转身。看见了棋盘。想起温纯刚才说得头头是道。便坐下來。让温纯在各自的杯子里倒满酒。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说:“下一盘。怎么样。”
温纯点头同意:“好。下一盘。”
祝庸之把酒杯一推。说:“输了要喝酒的。不许赖皮。”
“这个……”温纯有些为难。听席菲菲说起过。老头子嗜棋如命。如果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输得一塌糊涂倒无所谓。要是喝得云里雾里的。等会儿席菲菲和那个人回來了。岂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要给领导留下一个坏印象。
看温纯犹豫不决。祝庸之等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怕输了喝酒啊。只下六盘。不让你喝多了。下不下。不下就拉倒了。”
惹老头子不高兴了。恐怕也沒好果子吃。
温纯只得硬着头皮。把黑子抱在了手里。
祝庸之不干。他指着温纯说:“哎哎。小兄弟。尊敬老家伙的话。应该让我先挑。”
无奈。温纯只好又把黑子给了祝庸之。
祝庸之毫不客气。立即三连星开局。霸气十足。
温纯中规中矩地应对。两人落子如飞。很快祝庸之就占得了上风。中间虽略有起伏。但祝庸之牢牢控制住了领先局面。第一盘温纯以微弱的劣势败北。只得咬牙干了面前这一杯。祝庸之乐得手舞足蹈。连呼过瘾。
棋逢对手。却又赢得干净利落。老头子能不开心吗。
论棋艺。温纯应该不在祝庸之之下。只是近來疏于棋艺。按常规出招肯定沒有胜算。
第二盘。他改变了战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开始就将局面引入乱战。到处挑起战火。趁祝庸之一不留神。利用一个引征妙手令祝庸之的黑棋一下就崩溃了。温纯挽回了一盘。
老头子傻眼了。喝了面前的酒。很不服气。暗想:这么个妙手怎么就沒看出來呢。我要先下在那里。岂不是胜定了。
推倒了重來。开始按定式來下。温纯又落下风。只得把棋局搅成乱局。
只要温纯不按常规落子。采取野战下法。祝庸之便很不适应。不多一会儿。温纯的白棋盘又夺回了优势。祝庸之神色严肃。微微摇头。随后。温纯故意留了一处破绽去给祝庸之下出“妙手”。在危急关头一举翻盘。
老头子欢喜得直拍巴掌。
第四盘。几乎还是第三盘的翻版。
但温纯随后留出來的“妙手”相对隐蔽。祝庸之却始终看不出來。陷入长考。温纯便故意盯着那个地方。然后开始叹息。摇头。祝庸之抬头看他。他又故意躲躲闪闪。于是。祝庸之就看出來了。轻而易举又翻了盘。还批评温纯说。年轻人。要沉得住气嘛。
第五盘。温纯继续野战。一直将优势把握住。又顺利扳回一局。
最后一盘。算是决胜局。祝庸之赢了便是四比二。大获全胜。温纯赢了是三比三。只是个平手。
祝庸之虎视眈眈地看了温纯一眼。要倾力一搏了。
第六盘果然更为紧张激烈。杀得天昏地暗。双方的差异始终只在半子之间。杀到尾盘阶段。温纯还是留了一个非常隐蔽的“破绽”。由于战局激烈。棋势混乱。祝庸之始终沒有发现。眼见着要以微弱劣势输棋。
老头子已经沉浸于棋局之中。自然很不甘心。再次陷入了长考。
这回温纯不能再死盯着那个地方了。
一个套路重复使用。如果让祝庸之看出來温纯是故意让棋。反而会恼羞成怒。
祝庸之着急。温纯替祝庸之着急。他等了一会儿。便说:“对不起。憋不住了。我去一下洗手间。”
然后。温纯去卫生间转一圈。
对手不在。祝庸之是不会落子的。
回來之后。温纯作焦急状。趴在棋盘上看了一会儿。也不问祝庸之。“啪”。就把棋子下在了“妙手”的地方。
祝庸之瞪了他一眼。说:“我还沒下呢。拿回去。”
棋子拿回去了。老头子自然也就看见“妙手”在哪里了。他拈起一颗黑子。轻轻地放在了“妙手”的位置上。
温纯正尴尬。身后却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温纯回头一看。席菲菲和黎想站在了身后。笑声是黎想发出來的。
电视里黎想经常露面。温纯自然是认识。他连忙站起來。很拘谨地看着席菲菲和黎想。不知如何是好。
祝庸之还不依不饶。指着温纯面前的酒杯说:“喝酒。喝酒。”
黎想说:“算了。算了。老头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温纯这才反应过來。忙说:“谢谢黎书记。”
黎想微笑着示意不用客气。说:“小伙子。你叫温纯吧。吴旭大姐从望城县回來之后。跟我说起过你啊。很机灵。有头脑。”
祝庸之笑眯眯地点头:“嗯。酒量不错。棋艺也行。是个可造之材。”
温纯受宠若惊。这么高层的领导头一回接触。这样的评价已经非常之高了。
席菲菲问:“温纯。你和老头子下了几盘。结果如何。”
温纯说:“四比二。祝教授赢了。”
祝庸之大笑:“哈哈。侥幸。侥幸。算是平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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