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急智
“洁西卡，怎么，你认识吗？”诺维斯奇怪地问。
“在路上有过一面之缘。”法兰随口应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身影。
和上次见面时不同，站在圣女洁西卡身边的已经不是那个相貌奇特的疤脸女骑士安娜，而是如香水百合般清秀可人的苏菲娅，然而法兰心中的感觉却和之前一样。
她仿佛是孤悬在天边的一轮明月，无论旁边的星辰黯淡也好、闪耀也罢，都无法掩饰她身上发出的那清亮如雪的光辉。
此时的圣女比初见面时有所不同，却又看不出变在哪里，同样的艳光四射，同样的楚楚动人，神情举止间却多了三分明媚，少了几丝阴翳。
诺维斯看着法兰专注到忘我的样子，强忍着笑容，轻轻咳嗽了一声。
“恩，怎么了？”法兰仿佛大梦初醒，一惊下问道。
“既然碰到熟人，就打个招呼吧。我们的比试推迟几天好不好？”
“好，好。”
法兰答应着，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移动了过去。
“法兰！”
看到两人走近，苏菲娅高兴地跑了过来，到了他们面前才想起旁边还有人看着，伸出的手不好意思去挽两人的胳膊，不禁停在了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法兰笑着说：“你真是太体贴了，苏菲娅，知道我长途旅行的辛苦，一见面就来帮忙。”
说着，他就把身上的大包袱交到苏菲娅手中。
“什么吗！我是要礼物啊，真是的。”苏菲娅晕红着双颊把东西抛回去，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起来。
诺维斯在一旁不禁很是佩服法兰的急智，小小的尴尬被他轻而易举的变成了两人间的玩笑，连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苏菲娅看洁西卡还站在一边，就把她拉了过来，像献宝一样介绍道。
“这位是……”
“生命女神的信徒，圣女洁西卡小姐，对吗？”
法兰微笑着接过她的话说道：“我们在一个小镇旁见过面的，也许你没有注意到，但我始终没有忘记你。我叫法兰，你好。”
公式般华丽的话语学自霍华德那个老手，可是这次连诺维斯也不得不承认法兰借用的很完美。
然而他的翩翩风度却并没有征服这个如惊弓之鸟般的女孩，看到他熟悉的面孔和笑容，洁西卡却像是被吓到一样，飞快地退后一步躲到苏菲娅的身边，紧紧拉着她的手。
听法兰介绍洁西卡的身份，已经让和诺维斯吃了一惊，苏菲娅也想起来第一次听说这个圣女，还是从法兰口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而看到洁西卡对法兰的反应，却更让两人大惑不解。
苏菲娅只觉抓在胳膊上的那只手冰凉刺骨，颤抖间力气也越来越大，连忙给诺维斯使了个眼色，把洁西卡带到一边柔声问道：“怎么了，你认识法兰吗？”
女孩咬着下唇，只是摇头却不说话。
“等等，等等，你让我问问为什么！”法兰一边脚下使劲和诺维斯比力气，一边说道，“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长的也不算凶恶，她到底在怕什么？”
“以后再问好不好，你现在过去很可能把她吓晕的。”诺维斯见拖不动他，情急之下连斗气都用了出来。
“不要乱说，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关你的事。她的身体和精神都有些问题，很容易受到外物的刺激，你就当做好事离她远点儿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法兰也不好再坚持，满腹委屈地看着远处那个楚楚可怜地白色背影，任由诺维斯把自己拉进房里。
“想笑就笑吧，不用忍的那么辛苦。”坐在那里，看着面前那憋的通红的脸，法兰没好气地说道。
诺维斯终于放声大笑出来：“看来这套还是不适合你啊，说吧，你对人家做过什么了？”
“闭嘴！”
“好了，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
“苏菲娅她没告诉你吗？这么长的故事我可不想再说一遍，你去问她吧。”
“你还是这么懒。也好，不过我可告诉你，这个洁西卡的背景可不简单，你还是不要过于接近的好。”
法兰奇怪地问：“你这么谨慎，又怎么会让她在你家里出现呢？还特意警告我。难道说，你有什么居心？”
“别乱说，”诺维斯正色道，“不过，她不只是在这里出现而已，而是要借宿一阵子……”
“还说没有企图，快坦白，是怎么下手的。”
“你听我说完好不好！这完全是巧合，我从兽人那里护送她到教会时正好苏菲娅从那个森林回来，就一起去见主教大人复命。主教大人见她有些孤僻，却和苏菲娅很投缘，就让我们暂时照顾她，到光辉日庆典之后再做安排。”
诺维斯见法兰仍半信半疑的，也不再多做解释，说道：“反倒是你，什么守护骑士、亡灵巫师、圣女都让你碰到了，不会真的是你编的故事吧。”
“怎么会呢！都是凯日曼帝国太落后，我们在沙耶金的作为如果发生在苏罗联盟，早就由魔法师联盟传递消息到各个地方，接着被那些佣兵什么的传遍每个角落了。”
法兰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很光荣似的，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小佣兵。
诺维斯却没有接声，只是说：“本来凯日曼由教会传递消息也不慢的，可是现在……算了，还是说你。你和霍勒库尔是不是在森林的城堡里碰到了维埃拉王子和一个星象师？”
提起那段经历，法兰心中又是一寒，只觉暗魔族星象师的阴影即使和基德曼分开也挥之不去了。
“先别急着打寒颤，你到底在预言中看到了什么？”
法兰奇怪的看着诺维斯，问道：“这重要吗，霍勒库尔没告诉你他的梦境是怎么样的吗？我想应该差不多吧。”
“很重要！”诺维斯此刻面色格外的凝重，“知道了那情景，我们才能做出改变。而且，那些不是梦境，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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