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前途未卜
眼前的景象让诺维斯他们只能沉默，这个苏罗联盟的小哨所按规格看来应该有二十人驻守。但现在，只留下地上化作暗红的鲜血在西下的落日余辉中证明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断剑残痕，让三人很轻易的看出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这些远离家乡和故土的战士，虽然没有发出兽人入侵的讯息，但仍然让人尊敬。
途中碰到一股约百人的兽人队伍，三人是躲在瑟莎的幻术屏障中避过的。诺维斯明白了霍华德选她的道理，却和正常人一样很是惊奇。瑟莎也不解释，游戏到现在她有种玩火的感觉。
来到两国边界上的这座哨所，他们才真正感到了沉重的气氛。战争，也许即将开始。
瑟莎说：“我能感觉到前面有更强大的萨满的力量。这样很就清楚了，这里的事是兽人干的。大概他们要攻打苏罗，我们现在应该回去报信。”
霍华德说：“报信一个人就够，而且不论他们的目标是苏罗联盟还是凯日曼，这样大规模的动作相信很快会传开的，但我们确实没必要现在冒险前进。刚才两拨兽人那样的数量和配置，应该是军队的斥候。再向前走，正面遇到兽人大军就有些麻烦了。”
诺维斯摇摇头说：“一定要弄清楚他们的目标是哪里，不然人类会有大灾难的。”教宗的预言始终在他的脑中盘旋，无论是之前彷徨女王安培莉儿的出现还是现在兽人的异动，都让他更加怀疑，人类的冬天即将到来。而及时得知威胁的来源，无疑是提早预防的良策。
霍华德皱眉道：“如果你一定要干也可以，但要小心些，而且什么时候停下由我决定。”诺维斯点了点头，两人转身就向外走，好象完全没有考虑过另一个成员的意见，这让瑟莎很生气。
一个圣骑士装作视死如归的样子，有希望继任十二守护骑士吗？那个更过分，好象年纪大就了不起一样。正气的要撒手不管，霍华德却回过头来说：“瑟莎，你是回去保护法兰他们，还是和我们一起去前面探查？”
“谁要去保护那个笨蛋啊，我还想见识一下兽人的族长呢。”瑟莎很少听到这样看重自己的话语，不由心中大喜，却正颜说道。
“那好，向前的幻术屏障就靠你了。”霍华德也严肃的说，转身后微笑着向诺维斯作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出了哨所行出不远，前面如意料般多了一些兽人小队来回巡视。还好大都是三三两两的普通的步兵，很少有狼骑，萨满更一个没见，这让三人放心不少。没有魔力搜索，单只狼骑的嗅觉，用斗气和魔力在体外形成薄膜就可以躲过。
“停一下，前面有萨满的侦察魔法。”瑟莎止住两人说。
“能穿透你的幻术屏障吗？”霍华德问道。
瑟莎想了想说：“不知道，按道理来说不行，但现在绝对不能冒险。”
霍华德点头看了诺维斯一眼说：“不错，即使后退也不能贸然前进。你能找出他们侦察法术的空隙吗？”
“试一试。”
用体内的魔力感应着，瑟莎带着两人沿着安全范围的边缘慢慢前进。还好有一身的极品装备减少法术的消耗，不然即使是瑟莎也不能在移动中维持这么久的高级魔法。
走出一个弧形之后，三人来到了一个小土坡之上。
他们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面前的低地上，一条长长的队伍如轻盈的衣带无声的前进。原本狭窄的小道，被几十近百一排的队伍踩的越来越宽阔。是兽人，绿色的海洋铺满了视野，中间有红色的萨满，灰黑色的狼骑，如移动堡垒一般的科多兽，其他各种各样从位见过的兵种，兵刃的光芒闪烁，呼吸喘气声低沉，队伍的首尾两边都望不到边界。
霍华德示意退远一点儿，到了安全地带，瑟莎撤掉屏障问：“他们应该是往凯日曼去吧。”
霍华德点点头说：“按方向看没错，但这样的数量……很奇怪，兽人应该没有这么多的。”
诺维斯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搞清楚他们的目的地和部队的规模，抓个兽人审问一下。”他重重地击了一下掌。
“你还真是执着，”霍华德苦笑着说，“就算要抓俘虏也要等到晚上，现在太过显眼。而且好象普通的兽人步兵不会我们人类语言，难道还要抓个萨满？”
“资料上说只要是高等兽族都会人类语言，应该不难找到。”
霍华德和瑟莎相对无言，难怪记载圣骑士的冒险故事中他们只有精灵作为伙伴，这样的独断专行外加百折不挠，恐怕也只有精灵那种毫无决断力和主见、只求自然的种族才能忍受。
夜色深沉，杰夫看着角落里那群瑟瑟发抖的商人，心中厌恶，向外边挪了一点。他宁愿面对兽人丑陋不堪的面孔，也不愿再看那些家伙摇尾乞怜的可怜神态，他们真是丢尽了人类的脸。
静静的看着夜空，两天前的情景又回到了眼前。
驻守在边境线的哨所里虽然有些危险，但都住了一年，大家都习惯了平静的生活，只要每隔半月换一个人去报信就好。本来是很普通的日子，除了两个放哨的，大家照例在说说笑笑。外面的战友忽然大叫：“敌袭。”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太长时间没有战争，都不知道怎么反应。还是队长命令：“杰夫你骑马去报信，其他人准备战斗。”
马只有一匹，给最小的人逃生是平民战士的传统，没有人有异议。外面又喊：“是兽人。”大家又都楞住了，兽人被凯日曼压制在图鲁平原已近百年，怎么会到这里的。
队长大骂：“杰夫，混蛋，你听见了没，快给我滚回去报信。”
只好到哨所旁上马，回头看一眼，如潮水般的绿色兽人从远方迅速逼近，还有黑色的东西不停向前跳跃。
快马加鞭，不敢回头。相处了一年的同伴们，像父兄一样照顾着自己的他们落在兽人的手中，会有什么结果。
身后吼叫连连，破风声尖锐，侧眼看，刚才那黑色跳跃的小点已经追到了自己身后，是狼骑兵，灰色的巨狼像狮子般大小，黑色兽人手上小巧的弯刀闪烁着寒光。那狼一跳就是六七米，很快追了上来，在背后了。出来的匆忙身上没带兵刃，正闭目等死时。黑色大网从天而降，连人带马罩住，网边钉在了地上。
就这样作了俘虏，被带回哨所，却意外的又见到了大家，队长和其他几个人被打伤，没人死。
被关在兽人的营帐中一会儿，有一个红色皮肤的兽族老头过来，居然会说人类的话，他说他们没有恶意，受伤人的要送去治疗，就把队长几个带走了。又关了一天，他们抓来不少经过这里的行商，把原来的战友带走和佣兵关在了一起，看自己年纪小没什么威胁，就留在了商人堆里。
真是折磨，这些只知道钱的家伙开始什么都不敢说，后来见兽人没有杀他们的意思，就不停的喊要找人拿金币赎身，还有个什么贵族要用美女换自己，真是无耻之极。见这一套不管用，又开始装可怜，说什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小儿，这么老套的故事都编不好，八十老母和八岁小儿，不知道他几岁了。
不过自己错过了半个月报平安的机会，不知道村里的父母怎么样了。
看看外面兽人强壮的身体，再看看里面那个贵族苍白的面色，杰夫心中暗骂，这些贵族有机会学高级斗气却不珍惜，如果哨所里的大家会的话结果就不同了。
“你们别出声。”耳边忽然传来陌生的声音，外面的守卫好象没听到。里面的人都竖起了耳朵，眼光四射，这是人类的声音。
杰夫身边的皮质帐篷毫无声息的在瞬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缝隙张大，却没人进来，杰夫伸手摸去却被啪的打了一下。
“别乱动。”这次却是女孩的声音。
光线在帐篷的暗处不自然的扭曲，现出了三个身影，正是诺维斯、霍华德和瑟莎。虽然兽人的警戒不严，但他们也好不容易才抓到一个高级绿魔族，也就是兽人步兵的一个首领，三个人一起动手还差点让那家伙喊出来败露行踪，让他们很是惊叹了一番兽人战士的强大。
那家伙也不知道这次行军的目的地在哪里，只是说他们这次是全族进军，从凯日曼东部打进来，首领却下令沿着苏罗和凯日曼的边境走，碰见人类只抓不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抓住的一些俘虏，在不远处关押，中间还有苏罗的一个贵族子弟。
霍华德顺手把他杀了，商量着退回去和法兰他们会合，诺维斯却说关押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要救人。这事情本没错，但习惯了冒险总有一次会把同伴都搭进去的。他让霍华德和瑟莎越来越感到有点儿危险，逼他答应这是最后一次，三人才来到了这里。
让两人意外的是，诺维斯要救的不是军人，他的脸上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浅浅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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