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保证
程若顺着司如歌的视线看去，半响才冷不丁问道：“干什么，等男朋友吗？”
司如歌侧头瞟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回答道：“猜错了，是等我家先生。”
程若也转头看向她，两人目光交汇，司如歌不躲不闪，任由他的视线在自己的面上穿梭，半响那男人率先扭转过脑袋，移开视线。
“看你长得不太像，看你的眼睛却又觉得是真的。”
司如歌听进耳中，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缓缓笑了一声。
她那淡到几乎不能察觉的笑声，很快消逝在了寒风之中。
“眼睛。”司如歌喃喃出了两个字，轻声问道，“我看起来很像是将思念放在眼睛里让人看出来的人吗？”
程若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不像……但你像是个怨妇。”
他抬了抬手，指了指眼睛，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楼，说道：“也没有谁能够把自己冻成冰块，也要守到人吧，除了对方欠你钱，否则就是欠你一条命了。”
司如歌又笑了。
她缓缓站直了身体，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双腿，双手放进了衣兜里，说道：“走吧，怨妇打算今夜不醉不归，您给打几折啊？”
程若仍旧靠在墙上，垂眸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看上去不像是个在街边傻站的怨妇，而像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和男朋友去度假的小姑娘，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然而这句话用在现在的司如歌身上，却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太对。
司如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明媚极了，之前在她身上散发着的愁绪和自嘲，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愣着干什么？今晚酒吧没开门吗？”司如歌问道。
程若笑了笑，站直身体，朝她行了一个绅士礼，故作高雅的说道：“请吧我的大小姐。”
司如歌跟在他的身边朝着酒吧走去，将那一堆不知饥寒只知新闻的记者，给抛到了脑后。
两人扬长而去。
公司里。
席漠坐在办公桌后，沉默着将文件一再修改，助理在外间打着电话，将失误的订单追回，征求着对方的原谅。
电话响个不停，助理忙着接听，却还有很多不是合作方，而是记者和外人打来的骚扰电话。
席漠早已经将电话统统关机，将照顾司如歌的任务交给了席酩，除了这个弟弟之外，他甚至没有什么人能够全心权益的相信。
席酩就算对司如歌心思不纯，可是他却是自己的弟弟，而他更不会做出伤害司如歌的事情，他相信那男人能够保护好司如歌。
他如今的首要任务，就是将事情完美解决，好让自己能够尽快回去见到朝思暮想的女人。
“席……席总。”助理突然怯怯的唤了他一声，席漠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过去。
“怎么？”他问道，看了一眼又继续将视线投到文件上。
助理握着手机有些犹豫，声音压得低的不能再低，说道：“二少爷说，太太……太太来找您了。”
“啪——”
文件掉在了地上，席漠已经站起身来了，飞快的绕过办公桌朝着助理走去，助理忙不迭颤颤巍巍的递上了手机。
他退到一旁，紧张的盯着席漠的侧脸，他还是第一次在席漠的脸上，看见这样复杂的情绪，他整个人好像都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情绪之中，脸上又是愤怒又是担忧，憔悴和无奈，种种情绪多得像是能够将他淹没。
“我不是说了让你看住她吗？！你当时怎么跟我保证的？那些话都被狗吃了吗？！”
席漠一声怒吼，吓得助理后退几步。
而他自己却没有察觉到，听着电话中席酩微冷的声音，说道：“我说错话了，拦不住她，她应该已经到你公司了，你注意着不要让她被记者发现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事不关己，那一丝冷漠好像正向他说明着，某种东西正在悄然变化。
席漠此时甚至痛恨之前的决定，他冷笑一声，说道：“我之前还以为你至少会保护好她，没想到都是我对你太过放心！席酩，你最好别再掺和进来，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席漠怒不可遏的吼完，一把将手机砸给了助理，就朝着外面走去。
助理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然而那男人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连忙想要跟上去，然而办公室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席总！您去哪儿啊！王总的电话！”
席漠已经进了电梯。
电梯门重重的关上，席漠伸手按压着眉心，将隐隐的痛苦压下去，他很累了，甚至无力再去处理这些事情。公司高层甚至还有很多不知道这件事情，如今他几乎将所有的压力都扛在了自己的肩头。
可是如今为了司如歌，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向那对令人恶心的记者。
酒吧。
外面的寒风被关在了门外，司如歌从闹哄哄的内场钻了出来，靠在楼道里抽烟。
指尖的火星燃了许久，直到门被推开，程若走了出来。
见到她竟然缩在这里抽烟，程若觉得有些好笑，问道：“怎么，不是说要不醉不归吗？一杯酒都还没有喝完，就出来继续演怨妇了？”
司如歌抱着膝盖蹲在墙边，凝视着地上的几只蚂蚁，她压低呼吸，缓缓吐出一口烟气，才说道：“太吵了。”
程若抱着胳膊看了她半响，才摇着头将她拉起来，说道：“你要是待不下去，就回去吧。”
司如歌抬眼扫了他一眼，勾着唇角笑了笑，似乎觉得很是搞笑，“怎么，不是你把我给拐来的吗？现在竟然赶我走？”
“谁拐你来的！”程若皱眉瞪她。
“你啊。”司如歌抬起夹着烟的手指，在虚空中朝他点了点，说道，“不是想拉客，干嘛站在寒风里陪我聊天，还挺敬业的。”
程若翻了个白眼，有些摸不透面前的女人究竟长了个什么脑子。
他拧眉看了司如歌半响，才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呀，要是放心不下，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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