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理循环
藏在峰顶的蓝衣小子阿宝也现身了!
华一鹤见状哈哈一笑道:“你下来的正是时候!刚才我替你还了他两巴掌,一会儿你也得替我踢他一脚!”
阿宝嘻嘻一笑,正要耍几句贫嘴,可是流目一扫斗场,面色不由猛寒。晃身举掌,直劈丁三郎后心,道:“姓丁的狗贼,还记得你宝二爷吗?”
原来丁三郎打的是先夺革囊后杀人的主意,一声不响的欺向对方,左掌右刀,一起攻出。这时白衣女子长剑,刚从冯小春体内拔出,见丁三郎来势甚猛,不便硬接,身形一侧,躲开八尺。
丁三郎一击落空,肩头一晃跟扑而上。恰好这时阿宝到了。掌若奔雷,势道刚猛异常。丁三郎几次都是眼看即将得手,结果又功败垂成,先被华一鹤搅局,现在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蓝衣小子,功法武学竟和白衣公子不相上下,他怎能不恨的咬牙切齿!身形旋风般一侧,随手一刀,向身后飞斩而出。
阿宝收身止步,避招还攻。
华一鹤这时与另四个黑衣人激斗正酣,他双掌挥动身法飘忽,犹如穿花蝴蝶一般,来回穿梭在群凶之间,倏掌倏脚,耍猴一般,一时间竟斗的那四人手忙脚乱……
白衣女子得此良机,在一旁自医伤臂。
蓦然,斗场中“轰”的一声,响起一记双掌交击的巨大震响!疾风吹卷,劲气激荡,击的方圆一丈之内,雪土弥漫,草木断飞!原来阿宝与丁三郎硬拼了一掌,双方各暴退一丈五六,功力竟是不相上下!
经此一役,阿宝试出了对方真实功力,嘻嘻一笑道:“再来再来,宝爷今天一定打的你满地找牙,看你老王八蛋到底有多厉害,以前敢那般欺侮我们!”
丁三郎大怒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今天坏了我们的好事,一个都休想活着离开!”话落纵身而上,刷刷三刀,连环劈出!
阿宝左躲右闪连避三刀,忽而滑步疾进双掌连拍,向其面门及腰肋击去。避招还攻一气呵成,身手之快,丁三郎应接不暇,急忙抽身换步,向旁边闪躲。
阿宝占到先机,哪容他喘息,身形一动飞追过去,一招“巧叩天门”,挥掌拍出。丁三郎连受迫击,当下挥刀逼阿宝缩回手掌,接着拼命攻进,一口气劈出五刀,刀刀不离阿宝脖颈。
阿宝左飘右闪躲了过去,继而招式忽变,双掌一竖一横,从刀光中穿了进去。左掌一晃丁三郎眼神,右手倏出二指,向其心坎死穴直点过去!
丁三郎也不示弱,抽招换式,一退一进,一道寒光切向对方手腕。哪知阿宝与他一番缠斗,已经摸清了他的武功路数,见刀斩来,收掌一闪,身形顿即飘渺!
丁三郎大吃一惊,火速回身!
但他快没有阿宝快,身后疾风一动,一只年轻有力的大脚,由下而上,“嘭”的踢在他后尾骨上,把他踢飞了起来!只听阿宝笑道:“宝爷的这一记踢猪飞天脚,是我替一鹤踢的!”
“啊!”丁三郎痛呼一声,身子自空中而落,阿宝见状又是一脚,道:“这一脚,是替我自己踢的!”丁三郎连挨两脚重踢,下落之际,“嘭”的摔在地上!这一踢一摔差点没把他肠子给震断了,他脸上面罩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忽而一个翻滚,又疾跃而起!
“弟兄们,快撤!”
丁三郎吼叫声声中,扬手打出一颗冲天流弹,接着转身就跑!但就在他想纵身跃起的瞬间,身后人影疾晃,一对手指,无声无息的点在了他的定身穴上!
“别动!”阿宝的喝声同时响起。
丁三郎这次糗大了,收刀瞪目,跃起的架势摆的十足,却干瞪眼,身形动不了了!
这时与华一鹤交手的那四个黑衣蒙面人,在听到丁三郎撤退的吼叫之后,纷纷纵身逃逸,转眼便走的一个不剩!
他们人多势众并未到生死存亡地步,为何要逃走呢!阿宝挠挠头,看了看任由那些人离去的华一鹤一眼,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华一鹤摸了摸鼻子道:“打不过自然要逃,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说话间白衣女子包扎好伤臂走了过来,她目光清亮,带着满脸感激,冲华一鹤深施一礼,道:“多谢恩公仗义援手,此恩此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华一鹤朗笑一声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姑娘臂上的刀伤无大碍吧?”
白衣女子强颜笑笑道:“谢谢!我还撑得住。”
阿宝见状咳嗽一声道:“喂喂喂,有没有,有没有搞错?救人的又不是他一个,你怎么光谢他不谢我呀!”
白衣女子闻言赶紧转身。但阿宝哪里是真的要她拜谢,嘻嘻一笑跃了开去,道:“小菩萨受不起大香火!算了算了,要来的感谢,受了也不能长命百岁!”
白衣女子只好作罢,秀眉扬了扬,道:“请问恩公尊姓大名?”
阿宝道:“大名不敢当,小名倒有一个,大家都叫我阿宝,你若不习惯,叫我宝哥也行!”
白衣女子见他虽嬉皮笑脸,一副吊儿郎当神态,说话却是心直口快毫无避讳,知他也是一位豪爽之人,脸上便露出一丝苦笑,道:“我还是叫你阿宝好了!”
阿宝心情大悦,一个跟头翻掠到山峰之上,长笑道:“好,好!”
华一鹤见他神情亢奋,手舞足蹈又跳又笑,便对白衣女子道:“阿宝嘻嘻哈哈惯了,如有失礼之处,希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白衣女子道:“怎么会呢,阿宝恩公豪爽率直,这没什么不好的。”
华一鹤见她有同感,点头笑了一笑,岔开话题道:“看姑娘风尘仆仆神情倦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白衣女子道:“不错,我乃焦作城外吴家庄人!”
华一鹤轻“哦”一声,道:“吴家庄,这么说来,想必姑娘与刚才那伙人有仇?”
白衣女子道:“公子想必听说过,最近江湖上出现一伙,专门强取豪夺别人武学秘籍的歹人!”
华一鹤目光突然炽热道:“果然是真的!”继而话锋一转,道:“既然如此,想必刚才那伙人拼死掠夺的革囊秘籍,不是凡品了?”
白衣女子目光闪闪道:“‘无字剑谱’!”
华一鹤吃惊道:“‘无字剑谱’?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剑法中还藏着剑法的无上剑笈?”
白衣女子满脸自豪道:“没错,‘无字剑谱’,据说秘中藏秘,除了表面裸露的一套神奇剑法外,里面还暗藏一位武林异人独创的绝世剑法!”说着长嘘一口气,声音突转悲沉,又道:“就是这前人所绘制的谜图,就是这无人能参透的所谓剑谱,才给我吴家招来了灭门横祸!”
华一鹤神情激动道:“如此说来,姑娘应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雌雄双杰’吴昊、武惠娘二位前辈的后人了!难怪,难怪刚才觉得姑娘剑法有些眼熟!”说完叹了口气,又道:“想不到二老那么德高望重,到头来竟会遭此劫难!”
白衣女子落泪道:“‘雌雄双杰’正是家父家母,若非奸人暗下迷药毒粉,他们也不至于……”
悲伤片刻忽然眼泪一收,径直来到丁三郎面前,一把扯下他蒙面黑巾,露出一张凶恶嘴脸,不知是惊慌还是害怕,丁三郎脸上竟是毫无血色。白衣女子长剑一抬,抵在他心窝位置,恨声道:“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丁三郎声音发抖道:“要杀便杀,我是绝对不会……出卖主人的。”
白衣女子闻言脸色一变,喝道:“你说是不说!”长剑一挥,丁三郎左耳朵顿时掉落在地!
丁三郎今天霉运当头,先被白衣女子削掉两个指头,后被华一鹤扇了两记耳光,接着被阿宝踢了两脚,眼下又让白衣女子削掉左耳,不过这老家伙口风很紧,惨叫一声,依旧不肯说出幕后元凶。
华一鹤见他面罩被扯掉后面容和八年前基本没多大变化,依旧一幅吊死鬼尊容,料想不给他来点更狠的他是不会说的,眼珠一转,侧过脸便对山顶喊了一声道:“阿宝!”
阿宝真也聪明,人在山顶闻言竟已猜到华一鹤用心,答应一声凌空飞掠而下,看了看曾经恨得咬牙的仇人,到近前脚一落地,手便向丁三郎伸了过去!
白衣女子见状收剑退开。
再看阿宝神情怪异,盯着丁三郎浮肿的脸和少了一只耳朵的尊容先没说话,而是抬手拍拍他脑袋,揪揪眼皮,又刮刮鼻子拔拔胡须。丁三郎好歹在东北武林也算个人物,几时受过此等戏弄,直气的二目发赤,底下“卟卟卟”,放了一串响屁!
阿宝哈哈大笑,前仰后合,一手捧肚子,一手捂鼻子,眼见白衣女子难为情的背过身去,便忙把笑声止住,正色道:“姓丁的,别以为放几个猫狗臭屁,就能镇住人!竖起你那一只驴耳朵,好好听着,宝爷问一句你答一句,如若不然,奶奶个死人头,宝爷可不会对你心慈手软!我先挖你双眼,后割你鼻子,然后‘嗤拉’一下,再撕烂你的嘴巴——”
丁三郎咬牙切齿道:“小子……希望你以后,不要落在我手中!”
阿宝大眼一翻笑道:“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吧,我会落在你手上?啊呸,呸呸呸!这辈子,我看你是不用想了!”
丁三郎道:“有种……你就快点杀了我!]”
阿宝道:“想死容易。不过你要先回答宝爷的问题!说!你口中的那个庄主,他是谁?”
丁三郎狞笑一声道:“是你祖宗!”
阿宝脸色一变,道:“哎呀,你奶奶个死人头,我没向你讨还八年前云台山那一脚一巴掌的利息,你倒先骂起我来了!”右手电伸二指,叭叭叭,瞬间连点了丁三郎身上几处行气大穴!
丁三郎一声闷哼,继而身体抽搐,痛苦哀嚎起来,道:“两个小狗,我……我知道你们是谁了,知道你们是谁了!”
阿宝道:“老王八蛋,你知道我们是谁就好!哼哼,当年你欺侮我们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今天?”
丁三郎道:“有种……你们就一剑杀了我!”
华一鹤见状拍拍他肩头,笑道:“杀你,你不觉得这样太便宜你了吗?哈哈,我们都知道你在东北有点名气,是个硬汉子,这点儿皮肉之苦,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
阿宝道:“既然这样,为了让你好好体验一下,我们中原人厚道友好的待客之道,我再帮你疏通一下全身筋脉,如何?”
华一鹤笑道:“可是,用什么方式好呢?啊!反正他是硬汉,不如就用分筋错骨手吧!”
二人一唱一和,丁三郎却痛的青筋暴跳,脸上冷汗直流。
阿宝嘻嘻笑道:“分筋错骨手,我看行!”话落运指如风,在丁三郎身上又点了几下!
“啊!……你们、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一瞬之间,丁三郎杀猪般的哀嚎起来!
华一鹤见他身子不能动,脸上表情却扭曲到了极点,料想他体内气血逆行,万蛇乱窜噬骨之感已到极限,便道:“现在有两条路供你选择,要么说出真凶,要么继续享受分筋错骨的滋味!”
丁三郎目光凌乱,神情凄厉道:“你们……不得好死!”
说完舌头一伸就要咬舌自尽!华一鹤眼疾手快,见状抬手一拍一扭,硬生生把他下巴卸了下来!
白衣女子一步跨到丁三郎面前,凤目里仇芒闪动,道:“想一死了之,没那么便宜!说,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丁三郎死又死不了,活又活受罪,痛苦令他清醒,哀嚎半晌,终于道:“你、你们先替我解除痛苦!”
华一鹤看了白衣女子及阿宝一眼,见他们没反对,便出手如电在他身上戳了几下,戳完之后,丁三郎立即如释重负,不再痛的哀嚎了。华一鹤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丁三郎喘息片刻道:“但你们……要放我一条生路。”
华一鹤道:“放你可以,但如果下次再被我们抓住的话,那就是你恶贯满盈该着报应了!”
在华一鹤与阿宝刚才隐身的山峰上,不知何时来了两个黑衣人!
面罩黑巾,手握暗器。可惜华一鹤等人心神俱在丁三郎身上,一时间竟无人觉察!
丁三郎道:“我不相信,你们真的……会放我走。”
阿宝浓眉一扬道:“你以为我们,和你一样卑鄙无耻?告诉你,我们仨谁出尔反尔不放你走,谁以后生儿子,不长小鸡鸡!”
白衣女子闻言脸色一变,若不是阿宝对她有救命之恩,姑娘今天非翻脸不可!眼下面罩严霜,怒目横眉,把满腔恨愤都发泄到丁三郎身上,道:“我答应不杀你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居然还想得寸进尺!”
长剑一抬刷的横在丁三郎脖下,喝道:“不说,本姑娘现在就宰了你!”
手腕微微一用力,丁三郎脖子立刻有血渗出!他又惊又怕亡魂直冒,就在这时,藏在山峰上的那两个蒙面人,发动了攻势!
两颗流弹破空飞来,落在华一鹤等人身畔,滚了一滚,继而“轰”的炸开,浓烟飞卷,方圆两丈内外顿时一片黑暗!
不,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气!
烟雾弥漫中华一鹤忽然叫道:“大家快屏住呼吸,烟雾有毒!”
也许是华一鹤等人太过年轻,对敌经验不足,就在他们三人被毒烟弄的方寸大乱之际,五丈外的山峰上衣袂飘飞,一个身材挺拔的黑衣蒙面人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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