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魔珠纷争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动身去了荆州。老天爷呀，求求你让我在荆州找到浪枫吧！我实在是不习惯这样赶路呢！从小体弱多病的我，要在这几天内赶了那么多的路，这可实在很为难我啊！要是我一个人该多好，御剑飞行一会儿就到了。
四个人默默地赶路，终于进了荆州。见大家都赶集似的向城西北郊跑去。
凌云拉过一个人，问：“出什么事了？”
“哎呀，你们还不知道那？回魂珠被盗啦！”那人匆匆答了一句就跟着人流跑了。
“回魂珠？”凌云有些迷茫。
我说：“是三魔器其中一件，‘九转回魂珠’。我们也过去。”
出了西北面的城门，过了桥就看见邪雾密林前聚了好多的武林人士。
听其中一个说：“他们就是从这里进去的！我们在这里等，不怕他们不出来！”
另一个忙附和道：“对！等他们一出来，就将他们一网打尽，夺回回魂珠！”
……
我环顾每一个人，不见浪枫，不知道是不是和小虎他们进了邪雾密林。只要有浪枫在，这些武林人士根本就是不足为惧的，也不用小虎战到浑身是血来保护苏媚。
想到苏媚，又是一阵茫然，呵呵，要不要救她？怎么救她？还是有没有这个能力救她？我承认，灵儿的离去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打击，我已经没有自信，也没有热情去做什么了，怕是忙了半天到头来依旧是于是无补。自己根本从来就是没帮上什么忙的。
“嘘……有动静。”一个人小声地说。
“恩。”另一个点头，“来了。”
果然，小虎他们带着受了伤的苏媚很快就走出了邪雾密林，只是没见浪枫。
站在前面的一个青衣服的人上前就是一记偷袭，打在了苏媚胸前。苏媚惨叫一声跌在地上。小虎忙拦在她身前，惊问道：“这……怎么回事？”
“总算找到了。”一个武林人士说，“盗取魔珠的妖女果真在此！”
“大胆魔女，看你还能往哪逃？”
“大家拿下妖女！”
顿时，人声四起，纷纷扰扰。小虎忙说：“各位前辈等一等，请听我们解释！”
“解释什么？”有人喝道。反正他们这些人自视甚高，看了就讨厌，是不会相信小虎的。
果然另一人又接道：“证人在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一个小和尚走了上来，说：“各位前辈，我所见夺珠之女子，就是这位姑娘没错！当时就是她把我打昏的！”我当时听了就想马上上去把他打晕算了！
那边的武林人士当然就顺理成章地可以带走苏媚了啦！一个声音说：“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好说的！”
“把这妖女抓起来！”
“各位前辈。”小虎说，“希望你们能静下心来，听我们解释！”
“对啊。”忆如也一脸怒容地说，“你们这些大人怎么蛮不讲理！”
“小虎、忆如……”苏媚虚弱的声音传来，她支撑着坐起身子，“你们，不要管我了……哼！就让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抓我回去吧！”
“苏姑娘……”小虎轻唤一声，然后对着那些武林人士厉声道：“晚辈愿以人格担保，苏姑娘夺魔珠确是情有可原！”
那些武林人士倒还挺会听话里的漏洞的，一个声音说：“既然承认魔珠为这妖女所夺，还不快束手就擒！”
另一个声音又道：“你们该不会是同她一伙的？为何一直替妖女说话？”
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妖女妖女地叫个没完，听得我心里直火！等等要是真要打起来！一定要好好整整他们！虽然说我梦萦的武功跟逍遥、浪枫他们比起来还差远了，但对付这些人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再说边上还有两个帮手呢！箫寒的功夫好像蛮不错的。
“晚辈只是就事论事，希望各位前辈能够了解！”小虎说。
“你们快速速退下！让我们把这妖女带回去好好审问！”
还审问呢！有司法部门吗？说得真好听！被你们带回去还不是死路一条？！
小虎铿然道：“我不会让你们强行带走苏姑娘的！”
“狂妄的小子！难不成你打算和整个武林作对吗？”
哼！就凭你们就可以代表整个武林所有人的意愿了吗？凭什么就是你们说的对啊？
“诸位前辈，为侠之道，难道不是为了保护无辜和弱小之人吗？”小虎开始分析，“苏姑娘或许有过，但是情有可原，也已经知道错了。小虎恳求诸位前辈高抬贵手而放过她吧！”
“哼，执迷不悟！”
“既然你执意帮助魔女，那就怪不得我们动手！”
“好！如果各前辈一定要抓苏姑娘，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吧！”小虎突地拔出来背上的刀，“如果小虎落败，我们悉听尊便，如果小虎侥幸得胜，也希望各位前辈能放了苏姑娘一马。”
“听这小子好大的口气！”
“让我们唐门笛子先来领教你的高招吧！”
“小虎哥，我也要帮忙！”
“忆如！不许插手！”
眼见众人中跃出两人，一个粗布褐衣，束着头发，持一根长棍作兵器，大概就是那唐门的唐启厚。另一个光着脑袋，体形宽大，上身只着一红马褂，裤脚宽大但也束了起来，两并眉毛挑得老高，而且又长，一副凶煞神情，手中兵器还是一柄大刀，真是……怎么看都觉得像杀猪的。大概也就是那唐门的唐承先了。
那两人刚一跃出人群，就不知是不约而同还是有约在前地分上下两路欲逢小虎门户。小虎不攻反退——这也是唯一的破解之法。随即立即以穿云掌击向唐启厚右胸，在他躲避之际突然变招，立时抽出背上的刀砍向左边的唐承先。唐承先见一击不中，反被对方攻来，心下骇然，只能用刀一格。小虎借力欲退，唐启厚却于此时正好一棍挥到，把后退的小虎打了个正着。听声音，正一棍定是不轻的，但见小虎只是微微蹙眉，并未有半句呻吟。
我撇过头不去看他们，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为了让苏媚感动一下吗？好可笑的理由。这不是会给她带来更大的痛苦吗？如果她没有认识小虎和忆如，从来都未曾为他们所动，想来最终的结局也只是报仇不成而身殉，不是好过她在绝望之后为小虎而死？起码选择报仇，她是尽到了孝道了，也是她一直的执念啊，纵使这样会使她不快，但是要放弃将是多么的痛心。
那边，还不断传来刀棍挥舞破空而发出的微吟和棍棒击身、刀刃破衣的声响。我不担心，一点也不担心小虎，因为已经知道了他会没事，纵使将是遍体鳞伤，他也是会没事的。太多的事实证明了这一切都不会因为我、我们而改变什么，不是吗？猛然间，发现自己真的懒了好多，仿佛老了几十岁一样，再也没有激情去管什么，只懒懒地，在旁人看来也许是悠闲地，看着这一切。我不知道等待我的还有什么波澜壮阔，是否我应该选择离开……
漫不经心地，思绪不知跑到了哪里。自嘲般地冷笑，离开？想离开了？在浪枫面前，怎么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在封魔谷时，就算浪枫不在，亦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等待的幸福？……
唐门弟子不甘的认输似乎来得快得出乎我的意料。接着，是小虎喘着粗气的声音，叹示着这一战的不易。
然后接着，就又有一个烦人的声音响起：“好小子，你真的打算与我们所有人对立，也要护这妖女？”
小虎毅然道：“我就算拼上一死，也不会让你们伤害苏姑娘的！”
一语出，忆如眼中早是清泪盈盈，带着几分撒娇的腔调，轻唤道：“小虎哥……”
把目光投向还跌在地上的苏媚，她虽然低着头，但还是不难看见她惊疑的眼中，散着几分流光，几分迷离。——除了已亡的父母，恐怕在没有人对你这般了吧？
这是逍遥欠下的债吗？当时我在哪里？……是否就算我在场，也是一样无法阻止那一夜所发生的一切？
如果可以，我愿意偿还——替逍遥，也替自己的无能……
只是，我已经不知道改如何去做了，太多此的无可改变，我的自信，剩下的，还能有多少……
“小子有胆色！”只听有人叫道，随即见两个提长刀的人跃出人群：“接下来就让我们八卦门来想你讨教！”
刀刀相交，只叮叮数响。
我看向一边的箫寒，她双手环着剑，看着这场无聊的打斗。看似很专注，但眼神中明显带着很多的不屑。
是的，无聊，无聊至极！所以根本不用有什么所谓。
雨霖也是很认真地看着，只是很奇怪，少了点什么，少了点出于她本性善良而应带的焦虑神情。
凌云依旧是悠闲地摇着扇子，和其他武林人士一般看着他们的打斗。
一声虎啸，金光万道之后，八卦们王维武、李宝川拜下阵来，还丢下一句：“我技不如人……只能奉劝你一句，不要为了这魔族妖女，将自己的名声都赔上了！”
依旧是小虎喘着粗气的声音，只是人已经半坐在地上。
“小虎……”苏媚凄楚道，“何苦为了我而到此地步……”
“嘿，这小子真是顽强！”人群中穿出叹声。
“真不愧是神眼盛尊武的弟子！”
“小兄弟！”一位年纪稍长者走出人群，“我乃须弥山铁索门的掌门程清远。我很欣赏你的骨气，但是为了抓住这个妖女，我还是得领教你的高招。如果你在我的手下走过十招，我便不再为难你。”
小虎慢慢站起来：“前辈，请赐教。”
攻势展开，既然有约为只需走过十招，小虎便是只守不攻。程清远既然是一派的掌门，那也不是白混的，功力与入世未深的小虎，自然悬殊很大。好在小虎只要能撑得过十招。
程清远手里的不知是什么兵器，青色的一支，像是竹节，但看上去感觉是金属做成的。小虎很灵巧地逼开了他一次次的进攻，大多空闲都用在了用气疗术补充体力上了，少有进攻。如此下来，十招虽然挺得也不是那么容易，却也没什么损伤地挺了过来。
程清远高叹一声：“好！果然英雄出少年，竟接得下我十招，我程清远说话算话，不会再为难你了！”
“多谢前辈。”小虎说。
然后见程清远当真退到了一边，不准备有任何举动。
小虎转过身向着苏媚，想要扶起她，只听人群中又有人道：“哼！战到浑身是血，还要坚护这个妖女？”
“哎……他已筋疲力尽，我们就趁此时拿下妖女吧！”
武林人士纷纷相互对视，大都皆是应允的神情，并且有些开始朝他们迈步了。
苏媚忙哀求道：“忆如、小虎，你们快走……是我害了你们，求求你们别再管我了！求求你们……”
“苏姑娘。”小虎的语气始终坚毅，“我们不会丢下你的，如果我们自己逃走，算得什么好伙伴？”
“是啊，苏姐姐！”忆如也道。
“对，对不起……”
我足尖轻点地，轻身跃起，掠过煽动的人头，落在小虎和正准备向前来抓苏媚的武林人士之间。
不想管什么闲事是相对的，只是没有那份热情罢了，而帮助小虎是绝对的。作为朋友吧，我不可能看着他们带走苏媚，尽管她并不认识我的，但对我来说却算是旧识了，就像开始时逍遥并不认识我，我却跟着他一样，毫不陌生。我也不想让他们欠千叶老和尚的人情。
“哪来的小丫头？！”大家都是一惊。
我却是哭笑不得，小丫头？呵呵，居然有人叫我小丫头。
“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耶。”我故意这样说。
“梦姐姐……”忆如拉住了我的袖角。我低头，她正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还眼泪汪汪的。“你怎么才来，爹爹又在哪里？”
我蹲下来抚了抚她的脑袋，笑着安慰道：“忆如不哭了，姐姐赶走了这群不讲理的大人再带你去找你爹。”
忆如抹抹眼泪，很听话地点点头，然后跑向苏媚身边。
我站起来，凌云、箫寒、雨霖已经站在了我这一边。箫寒依旧是默默的，只是剑已经不是环在胸前，而是拿在手里的了。雨霖不会功夫，知道帮不上什么忙，也就退后了两步。凌云却是一脸无奈得看着我，我知道他向来觉得我挺麻烦的。
“居然还找来了帮手！你这小丫头到底是谁？”武林人士喝道。
他们见我们，没有立即攻击，想来也是看我刚才使得那一身轻身功夫奇异，忌讳三分，要不也不会一直问我的来头。
“如果你真想知道我是谁，那我也不在乎告诉你我叫梦萦。”我说。
“哼！不就多来几个小娃娃，大伙儿怕她什么？一起拿下了回去！”一人叫嚣道，随即众人附和。
见他们又动脚步欲上前，我自然也不会怕他们什么，也好久没动过手了呢，只是老天居然也不给我个练习的机会。因为那道白影，我已经知道，再不用我出手了。
那道白影，虚渺而迅捷，就这样翩然落在我正前方，没有半点声响。风吹过，他那雪白的衣，和长将极地的发带，并着长长的头发，在风中，放肆地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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