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游子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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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威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故乡,心情十分激动,他放开了库巴,慢悠悠地从空中降落了下来。他离开红杉基地的时候是早晨,但是由于绕过了半个地球,所以东洋群岛的时间还是傍晚,天空中暮霭沉沉,忙碌了一天的鹰族人此时应该都各自找地方安歇去了。
雅威在山林间飘荡着,看到曾经无比熟悉的山水树木,心中不禁涌起了阵阵波澜,真的很想大哭一场。现在,他特别想看到自己的族人,想和他们倾吐一下自己的心声,于是,他就按照从前的记忆,到各处的山洞、岩壁还有草棚中去寻找了起来。谁知找了半天,竟然连一个鹰族人都看不见,他们好像是集体消失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雅威心中充满了困惑:“难道遇到大饥荒?不可能呀,鹰族人靠着大海生活,只要大海里还有鱼,鹰族人就不会饿肚皮的;难道有什么可怕的瘟疫降临?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也不至于死得一个都不剩啊?”
雅威抬起头就想招呼库巴,让它在空中寻找一下,转念一想才记起自己也会飞了,于是便嗖地一下子飞到了空中,四处搜寻着丛林中的人迹。
搜寻了半天,他终于看到在一处山坳里有一点火光在晃动,于是,他唰地一下子就降落了过去,到了那里一看,心中就不由得一喜。
原来那点火光是一束火把在闪动,火把被竖立在一堆石头的缝隙中,在这堆石头的下面,有一个老太太正对着火把在那里磕头祷告。而这个老太太雅威是认识的,正是部落里的人,名zì叫做阿树婆婆。
雅威荡到了阿树婆婆的身后,此时天色已黑,阿树婆婆又年老眼花,根本没有发现这一团烟雾。雅威只听得阿树婆婆在不停地祷告:“火神爷呀,火神爷呀,老婆子今天来求你了,你可一定要帮帮老婆子呀。”
鹰族人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宗教,他们崇拜很多神祗,天上的太阳神,地下的土地神,海里的水神都有人祭拜,拜火神也是很常见的。雅威凝神细听,只听得阿树婆婆继续说道:“火神爷呀,老婆子求你让雅威那个畜生不得好死啊,让他天打雷劈,碎尸万段,灵魂都去下地狱吧……”
雅威不觉愣住了,阿叔婆婆竟然在咒自己死,这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我什么时候得罪过阿树婆婆啊?”雅威凝神细想,说什么也想不出自己曾经有过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竟然值得她如此咬牙切齿地诅咒。
阿树婆婆继续在那里念叨,都是些诅咒雅威的话,唠唠叨叨说个不休。雅威心中困惑不已,他忽然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团烟雾了,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他跟着龙格这一年多来,已经学得聪明了不少,因此现在他灵机一动,唰地一下就来到火把之上。如今他已经没有了发声器官,但是在意念的驱使下,他依然能利用着烟雾来发出声音,而且声音可以变化,现在他就变了一个声调,对阿树婆婆说道:“火神在此,阿树听谕——”
阿树婆婆吓得当场就趴在了地上,她虽然拜神拜了一辈子,但是从来也没有亲耳听见神在说话,如今这火神竟然说话了,怎么能不让她魂飞魄散呢?她吓得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停。勉强抬起头来一看,更是吓了一跳,只见在火把之上有一团浓重的烟雾,凝结不散,烟雾中似乎有个人形。“天啊,火神爷真的显灵了!”阿树婆婆不由得叫出了声来。
雅威心中不觉有些好笑,他继续说道:“阿树,你求我有什么事啊?”
阿树婆婆牙齿打战地说道:“火……火神爷爷……我……我……我求你……”她用力定了定心神,对雅威说道:“我求你去惩罚雅威呀!”
“雅威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我去惩罚他?”
“火神爷爷,您老人家不知道啊,这个雅威可把我们全族的人都害惨了!”阿树婆婆不禁流下了两行眼泪:“去年,那个雅威突然从部落里消失了,我们以为他被剑齿虎给吃了,虽然难过,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谁知,过了几个月,就不断地有些外人到我们的部落里来,来了就和我们打听雅威,问他爸是谁,问他妈是谁,问他还有没有兄弟姐妹。我们都说了,说雅威他爸是谁我们不知道,他妈早就死了,他也没有兄弟姐妹。这些外人听了我们这么说,就变了脸色,开始抓人了,我们的人接二连三地被他们抓走,抓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后来,部落里有个叫阿吉的小伙子终于死里逃生跑了回来,他跑回来后对我们说,那些外人抓了我们部落的人是要做什么研究,说是雅威有什么特异功能,所以那些外人就来抓我们部落的人去研究,说是要找出我们的什么秘密。阿吉说,被抓去的人一个个都被大卸八块,割得七零八落,死得可惨呢。听了阿吉这么一说,我们族里的人都吓坏了,纷纷都找地方躲起来,不敢露头,有的人干cuì就就背井离乡,逃到别处去了。现在我们的部落人越来越少了,而且白天都不敢抛头露面,只有到了晚上才敢出来走动一下。火神爷爷呀,你说这是不是那个雅威做的孽呀?是他把我们全族的人都给害了,火神爷爷,求你去惩罚他吧,让他不得好死,叫他不要再给部落造孽了。”
雅威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必是巴塔尼亚或是戈里斯兰的人想要从鹰族部落里再找出一个特异功能人来,于是就跑到这里大肆抢掠,而阿树婆婆等人竟然因此而怨恨到了自己的身上。于是,雅威说道:“阿树,这件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今后你不要再埋怨雅威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那些外人也不是他找来的,所以你要怨恨雅威,要我去惩罚雅威都是没有道理的。”
阿树婆婆连连磕头:“火神爷爷呀,你老人家的旨意我一定听从,可是,我求你老救救我们鹰族人吧。就在今天白天,又有一伙人说是什么考察队,拿着枪到我们这里来了,一口气抓走了我们十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这些人看来都活不成了,火神爷爷,求你救救他们吧。”
雅威说:“他们去了哪里?”
阿树婆婆说:“我也不晓得呀,只看见他们捉了我们的人,然hòu就都用绳子给捆了起来,拴成一串,赶着他们向南边走去了。”
雅威说:“那好,咱们……啊不,你们族里的这些人,就都包在我的身上了,你回去耐心地等一会儿,到了天亮,这些人就都能回来了。”
阿树婆婆连连磕头:“谢谢你呀,火神爷,今后我一定好好供奉你……”
雅威不等她说完,就纵身而起,飞到了空中,向着茫茫夜色笼罩下的大地看去,想要看到自己的族人都被抓到哪里去了。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没有了眼睛,但是视力却比以前强大了不知多少倍,他高高地飘浮在空中,却能看到黑夜中的地下任何活动的生命,只要他努力想看,他就能看到在草丛中穿行的老鼠,能看到在树枝上蜿蜒的小蛇,甚至,只要他愿yì,只要他集中足够的精力,他就能看到一只在土缝中爬行的蚂蚁。他向着南方缓缓地飘动着,蓝鹰库巴也飞了起来,陪伴着他。找了很久,他都没有发现人的踪迹,渐jiàn地,他飘荡到了巴塔尼亚在东洋群岛设置的海蛇湾基地,在这个基地附近,他终于发现了有人在活动。
不过,虽然有人,但都不是他的族人,他只好耐心地寻找着,终于,他来到了一个基地外的小镇,在这里,他发现了有两只蓝鹰落在了树梢上。
蓝鹰是鹰族人的伴侣,人与鹰之间是从不分离的,这两只蓝鹰神情落寞地立在树梢上,说明它们的主人很有可能就在这附近。
雅威的目光穿过了一排排的房舍,房舍里的情况他看得一清二楚,很快,他发现了目标,他看到有一幢很大的房子,在房子里有很多的人,而这其中就有十几个鹰族人在里面。
雅威倏地飞了过去,停留在屋顶上,向下望去,只见下面好像是一家酒店,店里摆了十几张桌子,自己本族的十几个人都精神萎靡地被绳子捆着,蜷缩在屋子的一角,在屋子里,另有几十个人正在争吵不休,吵得脸红脖子粗。还有百十号人,因为屋子里坐不下,都站在外面,透过门窗关注着屋子里的争吵。
听他们的声音,用的都是巴塔尼亚语;看他们的外貌,一个个满脸横肉,神情凶悍,根本不像是什么有学识的科学家,倒像是一伙打家劫舍的强盗。再看他们这些人十个有八个都带着枪,还有的腰里别着雪亮的匕首,这分明就是一伙杀人越货的匪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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