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提醒
关于雷子的?我看向萧萤。
她道:“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雷子不是收少数民族文物吗?我没有吭声,我和雷子毕竟只有小时候的交情。而萧萤和我不同,她是雷子的一个哥们的妹妹,知道的绝对比我多。我对雷子具体做什么并不很在意,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我说。
她叹了口气:“我听他讲过,你以前误杀过自己的朋友,所以不喜欢怀疑和过问身边的人,但是该注意还是得注意。”
雷子连这都跟她讲了。我道:“那我该注意什么?”
她蹙了下眉,道:“他应该跟你提过我哥的事吧。”
我点头,等着她说下去。
“相信他一定没有跟你讲他和我哥是做什么的,”她停顿了一下,不露痕迹的向后看了一眼,“他和我哥是搞文物走私的。”
雷子既然收文物,走私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有些感叹,他真的做这个。
萧萤继续说:“之前运一批唐卡出国的时候被海关截住了,因为是我哥的人,被顺藤摸瓜揪了出来,他把事情全部揽下,进去了,据说那批唐卡里藏了什么东西,他们很急着把这东西带出去,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东西被收走后也没了下文。”
我应了一声。
她皱了下眉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说:“姓雷的不简单,他交涉很广,具体做些什么我不清楚,我哥仅仅是走私这块跟他搭伙,之前去海南的时候,我原先以为你跟他是一类人,但之后发现你和他完全不一样,看得出你们并不是什么深交,所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你一道。”
“什么意思。”我问。
“我是想提醒你小心一点,不知道他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从我哥和其他人的口中得知,这人平素精打细算,不会做亏本的生意,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交你这么个朋友,但是相信没有利益可图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我有些纠结,在德布洛莫的时候,布洛也说让我离雷子远点。但若说别有用心我真想不到能图什么。
“当然,和他相比,我和你更加的生疏,你也可以选择不理会我说的话。”萧萤自顾说道。
我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看着我:“因为我对你有些好感,别误会,只是纯粹的欣赏,我喜欢民俗摄影,而你了解不少民族文化,而且……”
她欲言又止,别有意味。
我道:“听雷子说你向他打听我的事。”
在前往美姑的时候,雷子简单的提及过。
“不打听怎么知道你们这么生疏,只是小时候的玩伴。”她道。
雷子连这都跟她说了,不过这话中却夹杂着别的意思。
行走在街道上,跟踪的感觉一直存在。彼此之间不再说话。
一阵音乐声响起,萧萤拿出手机,接了个电话,回应了两声,报上了周围标志性的建筑,冲我说道:“我朋友来了。”
不多时,一连白色的小车开了过来,停在路旁,一个帅气的年轻人打开车门,向萧萤招手。萧萤挥手回应,边走过去边道:“我希望你能多少在意一下我方才说的话,毕竟……”
她欲言又止。走到半路,忽然转头,犹豫的说道:“你自己小心。”
说罢,快步走向小车,坐到车上,车子驶去。
想着她说的话,心里有些复杂。手机铃声响起,我拿起手机接听,父亲问我火车到了没有,什么时候到家。我说已经下火车了,现在就回去。
我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上了家里的地址。车子穿过一派喜气的街道,迅速驶去。
回到家,就见门口贴了副春联,大门正中央还有一个倒过来的“福”字,门没关,我直接走了进去,顺手将门关上。父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露出笑容。母亲走过来,嘘寒问暖,告诉我已经帮我准备了新拖鞋。门边鞋柜显眼的位置放着一双崭新的棉拖。
我换上拖鞋,走进屋中,把皮箱放到角落,将礼物拿了出来。
母亲问我在外头过的怎么样,怎么才几个月的时间,又瘦了这么多。和八月份回去捡骨的时候相比,我的确瘦了不少,那之后没少折腾,不是生病就是负伤,消瘦也是正常。
父亲说今年打算回老家过年。因为早年从老家搬出来,我们鲜少回老家过年,奶奶去世后,就再没回去。今年我回来了,就回去一趟。过完年三十,初一那天动身,也就是后天。
因为打算回老家过年,第二天就也没什么事,进行了大扫除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带回老家的礼物父母已经买好了,今晚年夜饭的食材也都准备在冰箱里。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有年味了,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不少传统习俗逐渐减少。物质生活提高,环境变化。
记得小的时候家里贫困,每到过年的时候,就会提前买一箱玻璃瓶装的饮料,等到年三十那天喝,过年的时候还会包年棕、油炸糍粑,那时候年棕和糍粑都是做好大一盆,能吃好几天。以前物质匮乏,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肉,只有过年的时候会杀鸡宰鸭,所以每到过年就特别的开心。
再就是以前居住的地方是人烟稀少的村子,地域广阔,有山有水有树,每到过年,放完鞭炮后一帮熊孩子就会去捡没有炸开的炮仗,拿着一炷香到处乱炸。年三十的晚上还会熬夜在山坡上看远处放成一片的烟花。现在搬进了小区房,没有广阔的空间,也断然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我想起了个事,问父亲:“我们亲戚里有没有谁家的儿子长得特别秀气?大概比我小几岁。”
父亲问我为什么这么问。我说是碰到了个人,帮了我不少忙,就想问问是不是我们的亲戚。
父亲问我有没有照片。我说没有。他让我说说详细的长相,近亲里头肯定是没有的,看看是不是哪家远亲。
我详细描述了一个长相,父亲想都不想,直接摇头:“没有,我们亲戚里没有谁家儿子长得像电影明星。”
我跟他描述的是布洛。想来也是,要真有哪个亲戚的儿子长这样,没理由不知道。怀疑他是亲戚的想法确实有些荒谬。
下午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今晚的年夜饭。晚上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春晚,晚上零时,随着春晚倒计时的开始,屋外响起震天响的轰鸣,各种鞭炮声一齐炸响,伴随着咻咻的烟花升空的声音,窗外绽开五光十色的流光。
我走到阳台,隔着紧掩的落地窗,看着外头的烟花爆竹,不消片刻,整个城市乌烟瘴气,笼罩在爆竹的烟尘中。砰砰砰。几个较近的声音传来,我低头往下看,几个五彩斑斓的烟花在楼下绽开。小的时候看烟花都是仰望,现在却是站在高楼上俯视,时代真的变了。
烟尘从窗户的缝隙泄进来,阳台弥漫着一股烟气。我进到屋中,关上阳台的推拉门,屋中也弥漫进了几缕烟气。电视上的春晚依然在继续。看着阳台外灰蒙蒙的世界,心说这就是年三十晚。
看完了春晚,外头的炮声也渐渐平息,因为明天要回老家,都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把买好的年货搬下楼,开着小车向老家驶去。由于我没有驾照,只能由父亲开。
街上冷冷清清,只有扫街的清洁工,车子开出市区,上了高速。到达县城的时候,我们停下来又买了些东西,今天的县城格外热闹,买卖东西的人特别多,然而并没有太多过年的气息。
买完东西,就前往乡镇,继而到达村里。进到村里,四周静悄悄的,听不到一声人语。县里的气温比市区低,寒风从大山里卷过,衣领和袖口灌进冷风。老房子在村子最深处,沿途的人家都没有贴春联,地上也不见鞭炮的红纸。冷冷清清,分外萧条。绝大多数的年轻人都在外工作、读书,村里只有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如何热闹得起来。
老房子的门紧锁,打开门,一股阴气迎面扑来,比外头的风还要冷上几分。奶奶不再了,伯父一家也家破人亡。我不由想,如果萧萤真跟我过来,恐怕要叫她失望,这里俨然没有壮族年的气息,甚至没有过年的气息。
傍晚的时候,我们用篮子装着肉、饭、酒以及三双筷子和一把香,前往村口半山腰上的土地庙进行祭拜。这里每个村子边都有一个土地庙,飞檐琉璃瓦,暗红色的墙面,装饰着精美的灯笼。庙里没有神像,摆着三个香炉。
我站在土地庙俯视着因为降雨而淹到田地的河流,这就是老家的年。
晚上依旧只有我们自家,吃完饭深夜的时候,村里某个人家放了几个烟花。仅此而已。
过了几天稍微热闹了点,一些亲戚知道我们回来,过来窜门拜年。同村的亲友也过来问候。转眼到了初七。我坐在灶边烤火,父母和亲友聚集在堂屋聊天。声音忽然安静了下来,我疑惑的走出来,就看见堂屋里多了几个警察。
他们看见我,问我是不是玉白。我点头。
一个警察告诉我,我和一起命案有关,请我跟他们回去做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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