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你来,是为了献宝?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而贺霖菀也让人如约将衣服赶制出来。
检查了又检查,是一点错都不敢出。
一大早她就去了店里,贺兰已经将衣服装起来,只等着人来取,可快到午后,那老太监也没有出现。
反倒是一个面容青涩的小太监进了店里,让贺霖菀派人将衣裳送到宫门口去。
此等大事贺霖菀自然不敢马虎,亲自带着人将衣裳送到了宫门口,眼瞧着那老太监收下衣裳,这才带着贺兰返回到马车上。
结果,马车刚走在半路便被人拦了下来,两个人掀开车帘一看,竟是一队宫里的禁卫军,此刻,他们家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她们。
“小姐……”
贺兰护在了贺霖菀的身前。
“不怕,你可曾记得咱们两个商议的事?按照我说的做。”
“是。”
贺兰紧张地点了点头,贺霖菀又叮嘱了两句后,这才走下了马车,来到了为首的老太监面前,她笑容可掬,“这位大人为何不让我们离开呀?”
老太监冷哼一声,将装有衣裳的盒子掷到了地上,“我看你们这个店实在是狗胆包天,送给娘娘的衣裳竟然有这么大的瑕疵,莫不是你们店里的人都活腻歪了?”
贺霖菀捡起衣裳,仔细瞧了瞧,这才发现,原本精致的衣服上,不知何时竟被人划了一个大口子。
那太监恶狠狠的说道,“娘娘瞧见了这衣裳,气的不轻,特地派我过来将你们捉拿回去!”
一侧的禁卫军则慢慢围了上来。
贺霖菀环顾四周才不紧不慢的说道,“烦请公公在前带路,我亲自跟娘娘解释。”
“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分明就是你们不上心!”
“便是判了死罪的罪人上刑场的时候,监斩官还要问上一句有无遗言,大人宽宏大量,总不至于连这点辩驳的机会都不给我吧?”
老太监冷冷的瞧着,闻言不屑的瞥了一眼,“咱家自然不会,更何况还要压着你们去给娘娘赔礼道歉,走!”
说完先一步调转马头朝着皇宫而去。
贺霖菀被压着进了宫,又被人带着穿过层层叠叠的宫墙,最后穿过御花园来到了后宫。
后宫里,覃太后严阵以待,左右宫女低垂着头,屏气凝神等待着。
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覃太后缓缓睁开眼,看着走进来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神之中的厌恶一闪而逝。
等老太监压着贺霖菀跪在地上邀功的时候,她才伸出涂着殷红豆蔻的指甲冲着身侧的女官做了个手势。
女官会意走上前来,“来人可是云岚布庄的人?”
虽隔着一层纱帘,但贺霖菀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覃太后。
心下不由得冷笑。
她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果然跟覃太后有关!
但依旧乖乖匍匐在地上行礼。
“娘娘。”
覃太后瞥了眼老太监,老太监急忙将被划坏的衣料丢在了地上。
“这就是你们布庄送来的衣裳,这上面有这么大的豁口,你还要如何狡辩?”
覃太后趁势说道,“本宫听说了你的事情,是傅偃知的人,也知道你这铺子在京城中很是出名。
就想着提携你一二,只是这衣服如何解释?
哀家可以念在傅偃知的份上饶过你,可倘若轻放了你出去,只怕旁人有样学样,对待本宫的事情不大上心,故而本宫决定要严惩,来人,将他们二人拖出去关入水牢。”
贺霖菀心下一凛。
水牢。
她隐约听傅偃知提起过,这宫中的水牢与旁处不同,是专门用来关押犯了事的后宫女子。
且不说水牢阴寒无比,水下更是有特意培育的蚂蟥水蛇一类毒物,寻常人进去不过几个时辰就被活生生磨断了气。
看来太后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眼看一侧有膀大腰圆的嬷嬷走出,要对她动手,贺霖菀赶忙一个头磕在地上解释道,“娘娘容禀,这衣裳一事的确是我所为。”
贺霖菀的话一出,不免让覃太后愣住,也让站在一旁的太监瞪大了眼睛,这衣裳是他亲手划烂的,怎么她竟然认下来了?
大殿中,一片鸦雀无声。
却听贺霖菀徐徐开口,“这衣裳是我做的,可我这么做是想进宫见见娘娘。”
“见本宫?”
覃太后的嗓音微不可察的紧张起来,莫非她一早就猜到了是自己?
“是,妾想进宫,是因为要给娘娘献上一件宝物。”
“宝物?”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明白贺霖菀到底想干什么。
“先前做的那件衣裳的确是良品,可娘娘身份尊贵,这寻常的衣裳哪里能配得上娘娘的风采。
故而我让人连夜花高价购置了一匹同样的料子,并且特地请了暂居在京中的几位苏绣大家,用了江南流行的绣法重新材做了一条裙子,请娘娘过目。
她说着话,冲身后的贺兰使了个眼色。
贺兰会意,将裙子拿了出来。
荷香色的长裙迎着风微微摆动,在阳光的照耀下,原本并不出彩的荷香色此刻竟闪着细碎的金光,让人挪不开眼睛。
“这是用金银两线搓成两股,而后绣在上面的,在阳光下会折射出金光,只有这样的佳品才能配得上您。”
她的话说的滴水不漏,让覃太后挑不出一点刺。
她的手指不耐的在凤座上叩了两下,最后才说道,“不错,献上来瞧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贺霖菀打赌她不敢当着自己的面毁了裙子,便大大方方递了上去。
摸着柔软光滑的绸裙,覃太后几乎要压抑不住恨意,但最终还是对着贺霖菀说道,“你来,只是为了献宝?”
贺霖菀微微一笑,“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另外,毕竟您能看上我们家,乃是我们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妾自然也该来问好。”
她姿态放的近乎到尘埃中,便是覃太后想着鸡蛋里挑骨头,都没找到破绽。
不过她覃太后很快便想到了后招。
“你这衣裳做的不错,正合适本宫在三日之后的宫宴上穿。”
覃太后嘴角沁出一丝笑容。
“先前倒是听皇上提起过说你乃是良民,平生也未跟高门贵胄打过交道,本宫想着你既然要嫁给傅偃知,总该多参加一些这样的活动。
好歹也是他的侧妃,哪怕是个妾,也得知晓一些东西,方才不会在婚后露怯,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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