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聒噪
“我看大夫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没成家呀？”
李氏仔细观察这贺霖菀。
论其长相，就算是在京城里也没几个比她更出挑的，所以李氏十分好奇，既然有这样的上层容貌，为什么不嫁人，而是出来做什么大夫。
“算命先生说我命不好，克夫，以前倒也找过只不过人家一听都跑了，久而久之也耽误了下来。
可我年纪这么大也不能一直在家呆着，难免会有人说闲话干脆就来了这儿给人看病糊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在傅偃知身边久了，贺霖菀说起谎话来眼都不眨一下。
现在又是冬天，所有人都穿的厚厚的，除了几个亲近之人，也没人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奥，原来是这样。”
李氏有些同情地看着贺霖菀，“那你的父母呢？也不管你吗？”
提到父母，贺霖菀的眼神微微一暗。
但很快就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模样，“命苦，父母早早就去世了。”
“这……”
李氏一时无言。
说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有，李氏不得不继续追问，“那，你身边还有别的亲人吗？”
贺霖菀抬了抬眼皮。
面前的这个夫人似乎比其他人还要聒噪，这些家里的事情问的也太详细些……
她心里提起了几分警惕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才说道，“夫人这几日没睡好所以才导致脾胃不畅，等我写副方子夫人照着方子去抓两副药吃完很快就会恢复。”
“多谢。”
李氏也意识到自己问的实在太多了，又生怕被贺霖菀看出来干脆闭上了嘴。
两人又聊了两句，便各自散了。
贺霖菀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疑，干脆在角落里等着宴会散了，特地去找了瑜王妃询问。
一场宴会下来，瑜王妃早已经精疲力尽，本想早些关门谢客，但听身边的人说是贺霖菀求见，又打起了精神重新梳妆打扮一番才出来见客。
“娘娘。”
“这没别人，你不必如此客气坐下吧。”
瑜王妃揉了揉额头，冲着贺霖菀摆了摆手。
贺霖菀并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了瑜王妃身边帮她揉着太阳穴。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瑜王妃便觉得身上的疲惫少了很多，这才睁开眼，看向了贺霖菀说道，“这宴会都结束了，你怎么还来找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倒也不是，只是想跟娘娘打听一个人。”
“嗯？谁？”
贺霖菀开口将李氏的模样大致描述了一遍，末了才问到期，“娘娘，您认识她吗？”
“你说的这个人我倒是有点印象，她好像是钱夫人的好友，今日宴会上也听他们说起，好像是赵太守的夫人。”
“赵太守？”
贺霖菀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那不就是赵清？
瑜王妃见她脸色不好于是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是宴会的时候我出去透气，她跟着我出来，让我帮她看了病，可直到最后也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夫人，所以才问问您。”
“原来是这样，你不认识也情有可原，我跟她都不怎么熟悉，这位赵夫人平日里不怎么出门，据说喜欢在自家后院的佛堂里吃斋念佛，除了几个相熟悉的好友，其他人恨不得避而不见，只是不知道她这一次为什么会过来。”
瑜王妃揉着眉心懒洋洋地说着。
虎城的官员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她虽然经常邀请，但熟悉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像李氏这种平日里从来不过来的，来了也缩在角落里的瑜王妃自然是不认识的。
贺霖菀的面上平静可心里却已经多了几分警惕。
从今天她和李氏说话的时候，李氏步步试探她看来，极有可能是受了赵清的意思。
要真是这样她的身份岂不是已经暴露了？
想到这里，贺霖菀不由得心中一紧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暴露了赵清不会来试探自己，应该是对她的身份起了怀疑。
如此一来自己可要好好的盘算盘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就在贺霖菀向瑜王妃打听李氏的事情的时候，李氏已经回家。
在家里等待的赵清迫不及待的迎了出来，“如何了，可查出什么东西？”
李氏抿了抿嘴，两人成婚这么多年，赵清这还是第一次出门迎接她，可一开口就让人心凉了半截。
虽然心里不愤，但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缓步走进了院子里，赵清紧随其后。
夫妻二人进了房间关上门，她才将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赵清。
“就说了这些，我怕问多了她会起疑。”
“哼，只怕她早就起疑了。”
赵清毕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老人了，一听这些话就知道贺霖菀必定早就察觉到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你没有发现她说的这些话，让人根本没办法考证吗？什么在江南出生，二十来年前的事情，谁能查的到？还有京城那边，京城那么大的地方，要想查只怕是大海捞针，所以他说的这些八成没有一句实话。”
赵清等了半天，从李氏这里却是一无所获，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我都跟你说了，让你不要整日里待在佛堂，要多出去走动走动，你看连这么点小事都查不清楚，还要我来动手。”
听着丈夫的抱怨，李氏沉默的低下头，攥紧了手上的佛珠。
“不过，她藏的越好，露出的破绽也大。”
赵清敲了敲桌子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些没法考察的地方，足以说明她心里有鬼。”
“那怎么办？她已经注意到我了。”
“无事，既然这边下不了手，可以去其他地方试试。”
好在赵清并没有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李氏身上，而是早有准备，等他离开了房间之后，立刻将下人叫到了眼前。
“这几日准备的如何了？”
“大人放心，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等她到的时候按照我说的去做。”
“是。”
搞清楚了李氏的身份，贺霖菀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小心，否则很容易被赵清抓到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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