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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稿:夜色温柔 三


看完老奶奶的化妆,肖飞挽着丁香在商场里继续缓缓走着。

        他偶尔扭头看看丁香,发现她水汪汪的明眸中有一种隐隐的惆怅。

        就在这一刻,消散在空气中的丁香发间的芬芳,悠悠的静谧在肖飞的鼻息中,熏灼着他的热血,让他的心里一阵阵悸动。

        看着丁香的眼,体味着她的芬芳,肖飞的脑海里不知不觉萦绕起《雨巷》这首诗。在他反复的默吟中,不经意间,他为她改编了这首诗:

        挽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彷徨在一百年后这温柔的夜色里。

        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她默默地挽着我的手,

        对我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

        眼中飘过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我默默彳亍着,寒漠、凄清,又惆怅……

        我不知明天她是否会把我记起,

        但这一刻,

        我的心不再孤寂……

        我希望能这样一直挽着她的手,

        默默彳亍在这温柔的夜色里。

        不让雨的颜的哀曲,

        消了她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他没把这诗念给丁香听,只在心中默默地吟着,他把这一切当成了心中的一个秘密,把它埋藏在了心里。

        他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

        眼前的这个叫丁香的姑娘,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

        他用一种肃穆的眼光审视着她:晶莹黝黑的大眼睛,清新雅丽的姿容,柔美性感的身体……

        “她是我心底的那个丁香吗?”他在心里反复的问着自己,“她是我心底的那个丁香吗?……

        在我曾经模糊的记忆里,上一世的那个我和上一世的那个她之间发生的一些事虽然现在我都记得很不清晰了。

        但是那时他俩之间那种真爱无痕令人为之动容的感动,现如今在仍隐隐刺痛着我的心,这感觉让我不知不觉中认定她就是我心底的那个丁香,就是我生命里的那个丁香……”

        商场里人头攒动,光影迷离。

        丁香脸上含着欢欣的微笑,挽着肖飞的手,缓缓漫步在漂亮的衣服间。她仔细瞧着,反复斟酌着,时不时还征询着肖飞的意见,她已然把这次购物当成是领着男朋友逛街了。

        商场里悠悠的飘荡着悠扬动听的旋律,这一刻,丁香沉迷在这种近乎爱情的甜蜜的的喜悦中。

        她并不急于寻找到一件漂亮的衣服,也不急于发现一件昂贵的衣服,她的眼光比以前更加挑剔,似乎每一件衣服她总能发现它的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她每每挑中一件衣服,总要问问身旁的肖飞,并要他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肖飞每一次都十分慎重的看着那件衣服,仔细的品赏着,还不时的打量着身旁的丁香,试想着丁香穿上这件衣服会是怎样的漂亮。

        然后他穷尽脑海里所有赞美的词句:

        “穿上这件衣服,你就是世界的焦点,世界将因你而变得可爱!

        这件衣服就是为你而设计的,它太完美了!嗯!哇!

        真希望看到你穿上这件衣服的样子,我想你穿上它走在大街上,所有的男人都会和我一样,因你而疯狂的!

        ……”

        每次听完肖飞有些老套土气的赞赏,丁香都会心地一笑,对他眨眨她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默不作声地继续领着他去看下一件衣服。

        虽然每一次肖飞都会极力夸张自己的见解,但他并没有觉得这些有些过于做作,他也没有觉得这是他泡丁香的一种手段,他觉得男人称赞女人是男人对女人的一种礼貌。

        也许有的人会不屑于这种花言巧语,甚至会鄙视这种行为,其实这些人都并不真正了解女人。

        女人们虽然不是全都总希望别人称赞自己,但几乎没有谁会拒绝别人称赞自己的,就像一百年前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因为别人叫自己美女而跟别人理论一番的。

        走到一个橱窗前,丁香挽住肖飞停下了脚步,她看着橱窗里的模特身上的衣服怔住了。这一次她没有再征询肖飞的意见,只默默地看着那件衣服。

        看着看着,她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她抬起右手,用食指在橱窗的玻璃上从上而下轻轻滑落。

        她默默地看着,时不时微微点着头,眼中凝蕴着憧憬的光莹,这一次,她找到了她的真爱了……

        肖飞看了看橱窗里的那件衣服,又扭头看了看怔住的丁香,他忽然一下明白了。他没有说什么,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憧憬着。渐渐地,他的神色越来越柔和……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茫茫人海中,为什么偏偏是她?挽着丁香的肖飞不经意间暮然发现,她正站在不远处,神色漠然地注视着自己和丁香。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肖飞本已柔和的脸色顿时肃穆起来,他静静地低下头,闭上了双眼,若有所思。片刻,他又睁开双眼,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

        近在咫尺却恍若咫尺天涯,她和他就只那样地在原地站着,始终也无法向对方迈动一步。

        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也许他该跟她解释一番,至少找一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告诉她,自己和丁香在一起仅仅只是一个意外,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但他转念一想,如果她还爱着自己,为什么又会投入别的男人的怀里呢?如果她已不再爱自己,自己现在去跟她解释岂不是自作多情,思来想去,他越来越迷茫。

        他静静地看着她,他很渴望能在她眼里看到醋意,哪怕是一点点似有似无的也好。

        但在她的眼里他似乎并没有看到醋意,一点点也没有,他看到紧紧是哀莫大于心死的一种漠然,这漠然的眼光让他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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