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亦背叛亦真爱
2006年元旦假期，正巧唐娟单位因节日接待更多的购房客需要加班，而我和戴佳却约好了一起去蜀南竹海旅游。
我俩在旅游的第一晚便发生了性关系。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两个还算年轻的身体有一半时间在床上，而几乎忽略了路上的风景。当然，那风景本身，对我而言，也是煎熬。因为这蜀南竹海，在好多年前，我和唐娟同朋友方波蒲丽四个人也一起来过。真是物是人非，我的良心时不时在谴责自己。
我肯定是爱上了戴佳，回到成都，我和她频繁约会。每次**，我甚至都希望她怀上我的孩子，尽管我们此时还没有更多地熟悉了解，也许是她身体对我本能的吸引力，也许太想要一个孩子了。但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一个办法。终于有一天，我开着车把戴佳拉到一个僻静的河边。费尽平生的勇气，对她说：
“有件事我不得不给你讲，我是有妻子的人，我和她感情出了问题。我想和她离婚，但却一直没有提。”
“你一直不带我到你家里去，原来说父母在家是个借口，真没想到是这样。”她生气地说，接着道：
“那我们就不再来往了吧，你骗了我，好在大家接触不长时间。从明天开始大家不再来往。”
她这么说，有点出乎我意料。
“不，我是喜欢你的，甚至希望你能怀上我的孩子。我决定还是和她离婚。我会尽快提出离婚。”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离了我也不见得再跟着你。我要找个像你这种条件的还是比较容易。”
“我希望我们能结婚。”
她有些沉默了。
“但有一点，我以前也算是一个小老板，现在也做着炒房子的生意可以挣钱。如果我和她离婚，我必须对她有一个交待，毕竟是我背叛了她。也许在分配财产方面会让着她一些。这样我就不会有多少钱了，以后经济上可能会遇到一些暂时地困难，希望你今后要理解我一些。”
“如果你真敢这么做，那我觉得你还算得上一个男人，我可以答应和你在一起。”
分手前我想吻她，她拒绝了我。
周末，唐娟回到家。晚上，我没像前几个月一样同她分床而睡，而是趟在了一起。我让她把头枕在我手臂上。
“怎么，你今天有情绪了。”她说。
“娟娟，我给你说一件事。”我这辈子几乎没太这样称呼过她。
“什么事？！”
我犹豫良久。终于开口了：
“我们离婚吧。”
“什么？！”
她从我身边坐了起来。
“为什么，你是不是在外面找了一个？！”
“你还是睡下吧，这么冷。”
“不，你给我说清楚。”
我也坐了起来，同时把空调打开。
“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年龄也很小？”
“你也很漂亮，她也只比你小两岁。”
我的确保持着实话实说的性格，就像初中上课时无意中发笑班主任老师问我一样，没有再进行任何隐瞒地坦白交待了。
“我不漂亮，我知道我虽然个子不算矮，但我腿短而且粗，脸虽然长得有轮廓，但不化妆也只能算是普通，你也说过我是化妆美女。我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但我会打扮，会化妆会穿衣服我会掩盖身体的缺点。在外人看来我是个美女，但回到家在你面前什么缺点都暴露了。男人都喜欢美女。”
唐娟这话没说错。这世上的男人大多是“外貌协会”的，我把她追到手后曾也有过她所说的这些话中地遗憾，但那也仅只是我俩生活地玩笑之间。帅、漂亮和性在两个人的世界里的确重要，但毕竟不是全部，在这此前我从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而想到和她分开，但现在不巧我俩感情出了问题，不巧又碰上了一个更加天生丽质的戴佳，也许她所讲的就真成了离婚原因之一了。
“不是这方面的原因，我俩感情出问题了，最近大半年，我们都没有太沟通过什么，特别是最近几个月，我俩甚至都没有做过爱了。”
“没有**，一年多前我做完葡萄胎手术时半年都没**，你都坚持过来了。”
“那是不能**，现在是我俩都不想和对方**了。”
“那你是嫌我怀过葡萄胎，担心我今后怀不上孩子吗。”
“不是这个原因，医生不是说过，两年后就能怀吗，再等几个月就两年了。真要是你一辈子不能怀孕，我不会和你提离婚。那样良心过不去。”
“那你现在良心过得去了！”
“反正是我的错，离婚时财产分割你可以多分些。不管如何说，向你提离婚，我心里也非常痛苦。”
我和唐娟都是那种在难过时喜欢用**来忘却难过的人，几个月没**了，那一夜，我们都狠狠地在性上占有了对方。
第二天，唐娟没有去上班，而是回了她爸妈的家里。我也将准备离婚的想法告诉了我的父母，引来一整天地痛骂。第三天晚上，唐娟回来了，照例两个人痛苦地谈了一夜，没有什么结果。末了，她告诉我：
“要离也是春节后的事，你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我父母家了，马上要过年了，今年他们准备回新疆过年，等几天就走，他们节约钱，坐火车回去，车票已经买好了，到时候你开车去送他们。我今年也回新疆过年，农历二十九那晚的飞机，你到时候也送我。”我答应了她。天亮后她便又到郊县上班了。
我猜她叫我送岳父岳母，是想让两位老人劝下我，但他俩的确不善言辞。整个路上我们各自怀着难过的心情，他俩欲言又止，没有过多交流，只是在临进站之前，岳父终于还是问了我：
“兴涛，你和我家唐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
我只好这样回答。看见两位老人的眼睛中包含着无奈的眼泪，我不敢再呆下去，只得说：
“早些进站吧，别迟了，我也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一路小心。”说完便转过身去。一路回家的路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两位老人。
唐娟的工作一直到了腊月28号，这晚她回了家，知道第二天媳妇要回新疆过年，父母将我俩叫到身边，对我进行了凶狠地劝导和训斥。但此时，我心已决。
这期间我和戴佳没有见面，但一直保持着发信和电话联系。我告诉她我已经提出离婚了，她和我的沟通都浸着复杂的感情。
第二天晚上，我送唐娟去了双流机场。临登机前，她不舍地望着我道：
“曾兴涛，离婚的事你一定要想好，我还要些天才回来。我也要认真想下，你更要想好。”说完她摸了摸我的脸，我嗯了一声，她便转身去了检票口。
这年，我和父母三人过了一个极不愉快的春节。我想在千里之外的乌鲁木齐市，在唐娟哥哥家的团年也非常辛酸。
正月初三日，我和戴佳相约去了阆中古城。现在对戴佳而言，因我的平生变故，让她的这趟旅游也变了些味儿，我则更是如此。但我俩毕竟才刚接触，有着一股新鲜劲儿。不过旅行途中，更多地想到了我和唐娟的婚姻。
不管男人女人，如果他有一段婚姻或恋情，就总会把新男友或女友同以前的作比较，在旅行途中，我也隐隐然感觉到了一些问题。当年和唐娟一起外出时，她总会提出和我选择价位最合理的宾馆或餐馆。但戴佳却总是期待更高档的地方。
老人们常说的顾家或不顾家，也就在这些细节之间。但我亦明白，一旦我和唐娟离婚，我的经济状况将面临比较大的压力，有许多不测的因素，今后能否支撑她地消费习惯，我自己开始产生疑问。多年来，我已经适应了和唐娟在一起的诸多生活习惯，现在，得重新适应另一个人。这些因素在这次旅行的途中，都在我心里形成了隐忧。
我和戴佳的这趟旅行各怀着各自的心事，大假结束后她开始上班，同时等待我离婚的消息。
唐娟请了长假，直到正月十二才回到成都，我想她是在最困难的时候需要最亲的家人来陪伴。
她给我和父母都带了些新疆的特色商品，试着做最后的努力。当作唐娟的面，我照例受到了父母地劝说和训斥。但这时的我有些执迷不悟了，虽然我已经感觉到了和戴佳相处可能会遇到问题，但却没有改变我离婚的想法。
晚上，趟在同一张床上的唐娟对我进行着最后地努力和沟通。
“你知道吗，我在乌鲁木齐的时候，和我哥及嫂子一起去看了场新疆男篮的主场“cba”比赛。我以前从不喜欢篮球，但跟着你后我时而也同你一起看电视直播的篮球比赛，我以前也不喜欢打鱼，但我跟着你一起去打了很多次鱼，因为我是你的女人。”
我心里有些难过地听着。
“我知道你是过的农历正月初九那天的生日，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吗，因为我怕我在成都时，你却跑去和她一起过你的生日。所以只是给你发了短信祝福。”
“没有，她还不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和爸妈在一起过的。你知道每年过生我妈妈都会给我弄好吃的。”
“兴涛，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其实就是亲人，我想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才刚开始，现在有激情，当初我俩刚在一起时也是有激情的，时间长了肯定激情会消退，但却就是亲人的感觉。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只比你小一岁，我俩算是同龄人，同龄的女人总是比同龄的男人更成熟一些。你了解了她吗，你了解她的家庭环境了吗，你说她还没接过婚，而你和她在一起后，别人的家庭会不会嫌弃你是离过婚的。”
“我还不知道她父母是做什么的呢？从没有问过。你知道，我不太关心这些问题。”
“你看你，还是这样，你过去和以前的女人相处也是这样，只凭自己的感觉，而从不考虑世俗的东西。你都已经三十一岁了，还是这样，你要不改，今后要为此吃大亏的。我和你妈妈关系一直处得不错，她很喜欢你当年的女友马倩，其实，占在一个女人的角度想，我觉得当年你也应当选择她，但你放弃了。我俩在一起有不错的经济条件，也有很好的感情基础，现在你又要放弃。”
“我俩年龄相差不多，经历也比较相似，都是同一年到的成都。我们彼此的家庭背景差距也不大，而且，我们也都不是独生之女，家里都是两个孩子，所以我们在一起比较好沟通。你给我说过，她家就她一个，独生子女都要更自私一些。你就这样有信心，你们今后能相互理解包容。我说过，两个人除了刚开始地激情，到最后都只是亲人的感觉。你不要一时迷惑了自己。”
她的话都是有道理的。但我最后还是冒出一句：
“我也知道我俩是有感情的，但我觉得现在我们的确是感情出了问题，我们还是离吧，也许我地决定是错的，但我还是想试下。”
“你太自信了，有些事情你试了就再回不到原地了。”
我们还谈了很多，但最终还是回到了如何离婚及分配财产的问题上来。
“你产权名下的两套房子归你，这两套房子都是一次性付款的，你现在应当还有10万元存款，这个当然也是你的。我们现在住这套房子是我的产权，还有车子也是我名字，但都是按揭的，都归我名下吧。我现在还有四十万流动资金，但还了车房的贷款，我也就只有10万现金了。另外还有一套我收购过来准备赚钱的房子，大概值四十万。我俩一人20万吧。你看怎么样。”
我想我的这个建议是照顾了唐娟利益的。以为她会接受。
“不，如果要离婚，你收购那套房子全部归我。要么不离，要么全部归我。”
“你这么要求不是有点过份吗？！就算按法律规定，平均平配，我这个提议对你也是远远高于平均比例的。”
“可你赌博都输了40万。”
“按法律规定，我赌博输了40万也是在我们夫妻关系存续期间输的。输都输了，还说这个，总不会把输了的也加入进来分配吧，况且就算是加进来，按我的提议你也不吃亏。”提到赌博的事，我显然是生气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么不离，要么按我的要求分。”她继续坚持。
其实离还是不离，两个想法一直在我心头抗争。但在那一刻。我突然坚定了离婚地决心。
我对唐娟的确是有很深感情的，但在此时，往日所有美好地回忆都烟消云散。满脑子都是她在我最困难最需要资金支持时收回了她所谓的私房钱。而现在说到离婚，她又拼命地为自己争着财产。至于我赌博输钱和背叛她、对一个女人的心理影响我也全然不顾及了。
“好吧，就按你的要求分配财产，我们尽快离婚。2月20日就是你的生日，还有一周时间。我还是为你一起过最后一个生日再离吧，21日我们去办理离婚手续。
“要离就20日这天去办，要伤心就伤心够。就在我生日这天办手续。”她也来了狠劲。
“行，那就这天。”在那晚，在我的意识中，我和她好似一切都恩断义绝了。
我没和她再睡在一张床上，而是去了主卧对面的儿童房独自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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